給她，不說話，讓她牽。

    其實(shí)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去，天沒有那么暗的。

    徐檀兮拉住他的手，領(lǐng)著她往巷子里走：“你以后不要一個人晚上出門，太危險了。”

    戎黎看了一眼被她牽著的手：“嗯。”

    “是夜盲嗎？”徐檀兮走在前面。

    他腿長，慢慢悠悠地跟著她：“醫(yī)生說是?！?/br>
    徐檀兮說他：“那你還不吃胡蘿卜?！?/br>
    “我覺得不是?！彼X得給他看眼睛的都是庸醫(yī)。

    “你不是暗了就看不清嗎？”

    徐檀兮見過幾次，他看不清路、跌跌撞撞的時候，都是在夜里，或者光線很差的傍晚。

    “暗了是看不清，”戎黎實(shí)話實(shí)說，“就看得清你?！?/br>
    徐檀兮停下來。

    “先生，”她走到他目光下，天色已暗，光線昏沉，她問他，“我眨了幾下眼？”

    戎黎說：“你沒眨眼。”

    她的確沒眨眼。

    她覺得匪夷所思，如果真的是夜盲，不可能單單看得清她：“要不要換個眼科醫(yī)生看看？”她覺得誤診的可能性大一點(diǎn)。

    “我以為你會往天生一對、命中注定上想。”他就是這么想的。

    他其實(shí)不信命，也不信神鬼輪回，但除了這件事。他甚至很荒唐地想過，是不是孟婆湯沒喝夠，他把上一世的眼睛帶來了。

    徐檀兮啞然失笑：“我是醫(yī)生。”

    戎黎言歸正傳：“我換過醫(yī)生看了，沒有查出來原因?！?/br>
    如果是夜盲的話，不可能就她是例外，這樣醫(yī)學(xué)都解釋不通。她很好奇，盯著他眼睛，湊近一點(diǎn)看，隱約能從他眼里看到影子，那個影子在拉近。

    她一抬頭，戎黎的吻落下來，落在額頭。涼涼的、輕輕的，像羽毛掠過。

    天上暮色、地上雪色，一瞬間，都成了陪襯。

    戎黎往后退了退，見她一動不動，他搖晃了一下被她拉著的那只手：“不走嗎？”

    徐檀兮：“哦?！?/br>
    情人的吻，紅了姑娘的臉。

    他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遠(yuǎn)遠(yuǎn)就能聽見戎關(guān)關(guān)歡天喜地的小奶音。

    “哥哥”

    “徐jiejie”

    他像一只花蝴蝶一樣撲過來，不對，不會有這么豐滿的蝴蝶，他像一顆圓溜溜的南瓜一樣滾回來。

    戎黎問他：“你怎么在家？”

    戎關(guān)關(guān)一手抱著一顆蘋果，歡喜地說：“二姑姑接了你的電話，跟我說你要回來了，我就讓二姑父送我回來了?！?/br>
    他在家里等了好久呢。

    “徐jiejie，”他把更紅的那個蘋果給她，“平安夜快樂?！?/br>
    徐檀兮雙手接過去：“謝謝?！?/br>
    他說不客氣，把另一個不那么紅但卻非常大的蘋果給戎黎：“哥哥，這是給你的，我洗過了?！?/br>
    戎黎接了：“哪來的蘋果？”

    戎關(guān)關(guān)一五一十地說：“徐jiejie那一個是景老師給的，你這個是小美給的?！?/br>
    小美是香蕉班的小朋友。

    徐檀兮彎下腰問：“你自己沒有嗎？”

    “有啊，我吃了兩個，是晴晴和給的。”

    晴晴和都是牛奶班的小朋友。

    “回來了?！?/br>
    是李銀娥打著手電筒過來了，她看了看兩人：“吃晚飯了沒？”

    徐檀兮回：“沒有。”

    “我去給你做。”李銀娥又打著手電筒回去，走了幾步，回頭說，“戎黎，你也一道過來。”

    “嗯?！?/br>
    小鎮(zhèn)里沒什么平安夜的氛圍，就街上有幾家店面擺了圣誕樹出來，樹上還掛了串燈。

    一大早，就聽見戎關(guān)關(guān)在房里嗷嗷叫。

    “哥哥！”

    “哥哥！”

    戎關(guān)關(guān)從房間里沖出來：“哥哥！”

    戎黎在刷牙，他漱完口：“干嘛？”

    戎關(guān)關(guān)抱著書包，舉到頭頂上去，生怕戎黎看不到似的：“我床上有個恐龍書包！”

    他最喜歡恐龍了。

    戎黎很沒有感情地說：“是圣誕老人送的?！?/br>
    第120章 正式交往，初吻（二更）

    戎黎很沒有感情地說：“是圣誕老人送的?！薄　⌒焯促庹f的，要這樣說?！　〗Y(jié)果呢——　　“沒有圣誕老人，那都是騙小孩的?！比株P(guān)關(guān)聰明著呢，抱著書包，歪著頭，“哥哥，是不是你給我買的？”　　戎黎可沒那個閑心：“不是。”　　“哦。”那他知道了，“是徐jiejie送的。”　　那個書包是徐檀兮手工做的，上面的恐龍是戎關(guān)關(guān)最喜歡的一部動畫片的主角。　　徐檀兮繡了很久，原本不是圣誕禮物，可她一時想不到圣誕要送什么，就晚上趕了工，把書包繡好了?！　∪株P(guān)關(guān)喜歡得不得了，摸了摸上面的恐龍：“哥哥你有禮物嗎？”　　沒有?！　∫侨株P(guān)關(guān)有尾巴，現(xiàn)在已經(jīng)翹到天上去了：“你有恐龍書包嗎？”　　沒有?！　∪株P(guān)關(guān)咯咯咯地笑：“我有哦?！薄　∷每鞓?，背上他的恐龍書包，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又繞著哥哥轉(zhuǎn)了一圈，好快樂！　　快樂的戎關(guān)關(guān)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哥哥，你不是說回來給我買糖嗎？什么時候去買？”　　戎黎一盆涼水澆下去：“等你瘦了再去?！薄　∪株P(guān)關(guān)：“……”　　他的快樂死了?！　〗裉焓鞘フQ節(jié)，來徐檀兮店里的小朋友都可以領(lǐng)一份糖果?！　∮袀€五六歲的小男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癹iejie。”　　徐檀兮彎下腰：“嗯？”　　小孩說：“我和我小叔走丟了，你可以幫我打電話給他嗎？”　　“可以?！毙焯促馊グ崃藗€小凳子過來，讓他坐下，“電話號碼呢，你記得嗎？”　　“記得，我會背?！薄　⌒『⒖邶X清楚，順溜地背了一串號碼?！　⌒焯促鈸芡娫挘骸澳愫??！薄　⌒『⒌氖迨迨俏荒贻p的男士。　　徐檀兮把事情的緣由解釋清楚后，他說馬上就過來。　　沒到五分鐘，人就推門進(jìn)來了，先叫了一句：“王若宇。”　　坐在凳子上吃糖的男孩站起來：“我小叔來了?！薄　∥覀兙头Q呼他為“王小叔”吧?！　⊥跣∈迨莻€年輕帥小伙，燙了頭，穿著呢子大衣，笑起來很暖男：“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徐檀兮禮貌回道：“沒有關(guān)系，不麻煩?！薄　⊥跣∈逡鈭D說點(diǎn)什么，但頗為拘謹(jǐn)，沒有話題：“那……人我領(lǐng)走了?！彼I(lǐng)著侄子出去，走到門口，來了個陽光帥氣的回頭，“今天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徐檀兮沒有接話?！　∈逯秱z出了店，走了一段?！　⊥踔蹲硬蛔吡耍骸拔业娜驱埬?？”　　王小叔看著通訊錄里的電話號碼，心里美滋滋：“回去就給你買?！薄　∷⒁饽莻€姑娘好一陣了，終于搞到電話了?！　⊥蝗?，路被人擋住?！　⊥跣∈迤沉艘谎郏娺^，是便利店收快遞的，大家村前村后都是鎮(zhèn)友，他挺客氣的：“麻煩讓一下。”　　對方不客氣：“手機(jī)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