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戎關關跑去開電視。

    徐檀兮去屋里拿了條毯子，把充好了電的熱水袋也給他抱著。

    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很大，屋外的煙花爆竹把夜幕星河染得五顏六色。

    戎黎已經(jīng)鋪好戎關關房間的被子了，徐檀兮進來，拉著他坐下：“你頭暈不暈？”

    有一點點，他靠過去抱她：“不暈。”

    “你晚上喝了不少?！?/br>
    “我酒量還可以?！?/br>
    徐檀兮用手背碰了碰他耳都后，他身上的體溫有一點點高，是酒的后勁上來了。

    “我晚上睡哪兒？”李銀娥的丈夫和兒子都在家，徐檀兮不方便住那邊。

    她的手有點涼，戎黎抓著她兩只手往自己衣服里放，“還能睡哪，睡我床上?！?/br>
    “那你睡哪兒？”

    他看著她，窗外的火樹銀花裝進了他眼里，漂亮得不像話：“你說呢？”

    她不說。

    “手還冷嗎？”

    “不冷了?！?/br>
    戎黎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高度剛剛好，適合接吻。

    次日是臘月25，天晴。

    徐檀兮一早就跟李銀娥出去了，要置辦年貨。

    鎮(zhèn)上只有一家超市，李銀娥說超市里的東西貴，就帶徐檀兮去了鎮(zhèn)上人開的雜貨鋪。

    徐檀兮要買燉湯用的墨魚干。

    墨魚干擺在了很顯眼的地方，一進店就看得見，李銀娥拿起來嗅了嗅，問老板：“這墨魚干多少錢一斤？”

    老板說：“84?！?/br>
    徐檀兮正要買，李銀娥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后把墨魚放回去，跟老板砍價：“怎么這么貴，我前兩天剛買過，你這墨魚干是金子做的呀，貴這么多?！?/br>
    老板指了指門口：“便宜的也有，門口那種的55?！?/br>
    “那個太差了，就要這個。”李銀娥一口價，“六十，六十我們就要一斤。”

    老板說賣不了賣不了：“再加點吧，七十五?！?/br>
    “六十”

    老板擺手：“六十我進貨都進不到。”

    李銀娥挽住徐檀兮的手，作勢要走：“進不到算了，我們去別家看看?！?/br>
    老板拿了個塑料袋：“行行行，沒賺到錢，就當幫你們批發(fā)了一斤?！?/br>
    怎么可能沒賺錢，都是場面話。

    李銀娥拉徐檀兮過去挑選。

    徐檀兮從頭到尾目瞪口呆。

    買完墨魚干出來，李銀娥對徐檀兮說：“這家店的老板就喜歡開虛價，不過他家的東西不錯，你下次來買東西要記住了，在他開的價上砍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他要是不賣，你就走，千萬不要留戀?！?/br>
    徐檀兮乖乖點頭：“哦。”

    之后去買紅酒臘腸，李銀娥帶著徐檀兮挑了三家店。徐檀兮只與姑姑、昭里一起逛過街，姑姑是目的明確型，買什么、去哪里買在去之前就決定好了，不會精挑細選，昭里更不會，昭里是那種卡一刷全部包下來的性格。

    李銀娥給她的感覺，就像這個小鎮(zhèn)，有人情味，有煙火氣。

    “前面有賣對聯(lián)的?！崩钽y娥過去問：“老爺子，這對聯(lián)多少錢一副？”

    老人家白發(fā)蒼蒼，牙齒只剩了幾顆，他伏在在桌前，桌子上鋪了紅紙，他手握毛筆在寫對聯(lián)，寫完后放下筆：“八塊一副。”

    李銀娥已經(jīng)買對聯(lián)了，她問徐檀兮要哪一副。徐檀兮其實會書法，可以自己寫，可是天好冷，希望老人家能早點賣完，她指了掛在后面最左邊那副。

    李銀娥掏出一張十塊的，放在了桌子上：“給你十塊，收好了?！?/br>
    老人家手有些哆嗦，從兜里掏出一個紅色塑料袋，袋子里裝的是錢，他手腳不利索，在塑料袋里找零錢。

    李銀娥提了提兩只手里的袋子：“甭找了，沒手拿?！?/br>
    沒要零錢，她和徐檀兮拿了對聯(lián)走了。

    那個老人家無兒無女，是鎮(zhèn)上的低保戶。

    “鞭炮要不要買？”李銀娥問。

    徐檀兮說要買。

    “去宋老二家買，他家滿一百送洗衣粉?！?/br>
    “好?！?/br>
    年底街上很熱鬧，路上人來人往，天上云卷云舒。

    戎黎沒跟著來，紅中嬸家娶媳婦，他去幫忙鋪酒桌了，幫完忙回家，徐檀兮還沒回來，戎關關在院子的場上玩跳房子。

    戎黎開了把游戲。

    死得很快。

    他又開了幾把，可能最近打得不多，手生了，很不順手，他給池漾發(fā)了微信。

    戎黎：【在？】

    陪練：【在】

    戎黎：【有時間？】

    陪練：【有】

    戎黎：【上游戲】

    陪練：【來了】

    他和池漾雙排，去g港。

    游戲打到中途，他語音問池漾：“四倍鏡有沒有？”

    游戲界面里，池漾的角色一動不動。

    “池漾？”

    手機頂部彈出來一條微信。

    陪練：【六哥，我有事先下了】

    行吧，他一個人打。

    他換了把槍，朝敵人突突突地亂掃，敵人朝他扔了個手榴彈，他死了。

    好煩！

    戎黎退游戲，重開。

    池漾干嘛去了？用小號去回微博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贏贏給狗子拜年（徐贏贏）的游戲cp韓狗子1124（韓信東）不是管贏贏給狗子拜年要了照片嘛，她當時給了她媽張歸寧女士的素顏照。韓狗子1124又把照片發(fā)給了冷桑桑（齊小桑），冷桑?！笆只?，把照片發(fā)到了主播群和網(wǎng)紅群。

    就這樣你手滑來我手滑去，硬是把照片傳到了某個游戲大v那里，接著贏贏給狗子拜年就上熱搜了。游戲主播圈比較小眾，熱搜也沒在很前面，但池漾的隊友都知道他的女神是年贏贏（贏贏給狗子拜年的假名），一聽到消息就立馬告訴了他。

    微博回復熱評第一條是：

    宮十三少：【我去，辣眼睛！之前還網(wǎng)傳年贏贏是大美女，就這？聲音肯定也是假的，用了聲卡吧】

    yg0502小號回復宮十三少：【這不是她的照片，我見過她本人】

    yg0502是池漾的游戲大號，yg0502小號是他的微博小號。

    yg0502小號回復宮十三少：【傳聞沒錯，她本人超級美】

    宮十三少回復yg0502小號：【那你爆照啊】

    yg0502小號回復宮十三少：【她不喜歡露面】

    宮十三少回復yg0502小號：【閉嘴吧，水軍】

    宮十三少：【漾神，這里有個水軍冒充你yg0502】

    池漾：“……”

    媽的，想搞死這貨。

    帝都，gs電子俱樂部。

    池漾把鼠標一摔，上樓去。

    隊里的老幺陳圓圓在后面問：“漾哥，你去干嘛？”

    池漾回臥室，打開自己的兩臺電腦，黑掉那條惡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