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性本惡？”

    小沙彌說：“性本善?！?/br>
    對方又問：“那你知道在什么情況下，人性最容易生惡嗎？”

    小沙彌搖頭，一臉茫然。

    他把眼鏡拿出來，用帕子擦了擦，戴上：“冤、怨、憎、叛離、愛不得?！?/br>
    釋擇神尊戎黎就是因為愛不得，才從六重天墮進了幽冥四十八層。

    愛而不得，易生心魔。

    九重天光上只有一位神明，是掌審判的萬相神尊，重g零。

    小仙童匆匆跑進殿中：“神尊。”

    小仙童報：“釋擇神尊的紅鸞星動了?！?/br>
    重零睜開眼，白發(fā)，冷顏：“召釋擇回六重天。”

    西丘。

    “好涼啊?！?/br>
    小女妖被放在一塊青石上，裙子鋪開，耳邊有潺潺水流，她尾巴撩著石頭上的青苔搖搖晃晃。

    她張著嘴，伸出舌頭舔：“還要?！?/br>
    誅妖火入肺，她不死也要被燙掉半條命。

    她眼睛閉著，沒有吃到清涼，不滿地嘟囔：“先生，我還要”

    山間有鳥語，嘰嘰喳喳。

    戎黎俯身，貼著她的唇，繼續(xù)給她渡氣。

    她舒坦了，擰著的眉松開，手伸出去，抱住身前的人，眼睛睜開：“先生?！?/br>
    她拿尾巴去勾他的衣擺。

    他還是那副不好相與的樣子：“做什么？”

    她還在頭昏腦漲，傻兮兮地笑：“你親我了喲?！?/br>
    他把她的手推開，板著臉糾正：“我這是在救你?！?/br>
    她躺著，眼睛里像墜了九重天的星星：“不管，你就是親我了?！?/br>
    他甩袖，頭轉向一邊：“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有”

    她在碎碎念念中睡了過去。

    戎黎在青石旁坐了一會兒，起身，附在她耳邊：“在西丘等我，不準跟別人雙修?！?/br>
    小女妖醒來時，正躺在銀杏樹下，身上落了一身葉子，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樹婆，先生呢？”

    樹婆說：“回他該回的地方去了。”

    小女妖站起來，撣撣裙子：“他該回的地方是哪里?。俊?/br>
    樹婆不說話。

    小女妖纏著一直問，樹婆還是什么也不說。風吹樹葉，窣窣作響，西丘百里山巒開了一山的映山紅。

    第338章 我的蓋世英雄來娶我了

    風吹樹葉，窣窣作響，西丘百里山巒開了一山的映山紅。

    戎黎走的時候，讓她等他，她等了很久很久，他也沒有來。。。之后的幾百年里，她都沒有再見過他，小黑還是沒有修成人形，不知道在哪里受了傷，病了很久很久。

    小女妖采了很多草藥，也沒有治好小黑。小黑走的那天，是人間的夏至。

    因為病了很久，小黑的貓毛已經(jīng)失去了光澤，灰不溜秋地耷在身上，毫無生機。

    “小白?！?/br>
    “嗯?！?/br>
    小女妖變回了原形，趴在小黑的貓窩旁邊。

    小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在安排后事：“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你洞口，不要埋遠了。”

    “你不會死。”

    “你不要太快忘記我?！?/br>
    “你才不會死?！?/br>
    小黑趴著一動不動，進氣很少。

    小女妖化作人形，跑去銀杏樹下求樹婆。

    “樹婆，你幫我救救小黑?！?/br>
    樹婆說：“救不了?！?/br>
    小女妖眼淚汪汪：“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嗎？你肯定知道怎么救它?！?/br>
    銀杏樹葉搖啊搖。

    樹婆慢慢吞吞地說：“誅妖火烙下的傷，只有上古神尊能救?！?/br>
    “那要去哪里找上古神尊？”

    樹婆嘆氣：“上古神尊都住天光上，我們妖精上不去，會被天光灼得灰飛煙滅。”

    小黑是被誅妖火傷了，能活這么久，已經(jīng)是山神保佑了。

    小女妖蹲下樹下哭腫了眼睛：“小黑為什么會被誅妖火傷到？”

    樹婆嘆氣。

    這只傻貓啊。

    當初你跳進誅妖火里去找你的先生，小黑跳進去找你了。

    傍晚，小黑就咽氣了。

    小女妖把小黑埋在了洞口。

    上古史書有言：萬相神尊座下大弟子紅曄歷劫失敗，丟了一魂在西丘，此后，紅曄病痛纏身。

    小女妖在西丘又等了幾百年，戎黎還是沒有來，她不想再等了。

    “樹婆，”她蹲在樹下，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只狐貍，“你知道戎黎在哪嗎？”

    她想去找他。

    樹婆說：“不知道。”

    她才不信，這幾百年來她修為長了不少，腦子也長了不少：“你騙我，你的樹根那么長，能聽得好遠的聲音，怎么會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告訴我?！?/br>
    嗯，聰明了不少呢。

    樹婆的確不想告訴她。

    她便說了：“你若把戎黎的行蹤告訴我，我就把我的修為都給你?！?/br>
    樹婆修了幾千年了，就差臨門一腳了，如果能得她的修為，定能幻成人形。

    樹婆答應了。

    小女妖把修為都給了樹婆，沒了法力之后，變成了原形，但因為開了靈智，仍會說話。

    “你快告訴我，戎黎在哪兒？”

    樹婆剛得了修為，還沒煉化，樹葉抖個不停：“他在天光上?！?/br>
    地上一坨白貓：“妖精不是不可以上天光嗎？”

    “誰說他是妖精了？”樹婆頓了頓，語氣高深地說，“他是六重天光上掌生死的釋擇神尊?！?/br>
    白貓嚇了一跳！

    “怪不得他那么厲害，原來他是神尊。”它耳朵一耷拉，頓時喪氣，“我上不了天光，那要怎么報恩？”

    樹婆用過來人的口吻說：“你一個小妖能報什么恩，都忘了吧?！?/br>
    “不能忘?！必堊ψ优偻?，“戎黎走的時候叫我在西丘等他?！?/br>
    樹婆抖了抖枝丫：“別等了，他不會來了。”

    白貓梗著脖子，信誓旦旦：“他會來?！?/br>
    “不會。”

    “會。”

    “不會！”

    “會！”

    一貓一樹爭辯了很久。

    “他不會來，他和別的女神尊雙修去了，早就不記得你?！?/br>
    樹婆撒了謊，想讓這小貓妖早些死心，上古神尊哪會輕易動情，哪能輕易動情。

    某貓涉世不深，一根筋得很：“我才不信，你騙貓！”

    “……”

    又過了幾百年。

    樹婆已經(jīng)煉化了修為，變作了老婆婆，還在山間蓋起了小茅屋。

    白貓還是只白貓。

    一日，它路過樹婆的茅草屋，在外面興沖沖地喊：“樹婆樹婆！”

    樹婆在睡覺：“別吵我睡覺?！?/br>
    它在外邊嚷嚷：“戎黎下天光了！”

    樹婆還迷迷糊糊：“哪聽來的消息？”

    “葡萄jiejie告訴我的。”

    上古神尊下天光這么大的事，葡萄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