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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簡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而寧折則在一旁支著腦袋看著他。“你把王八洗掉了?”林簡竹帶著些許剛睡醒的惺忪。“醒了?”寧折拿起一縷林簡竹的散落在床榻之上的烏發(fā),將其纏繞在指尖一圈又一圈,“走,我?guī)闳タ纯茨Ы?。?/br>讓林簡竹沒想到的是寧折直接拉著他登上了宮殿的最高處,兩人站在幾位陡峭的建筑頂部,向遠(yuǎn)望去,目之所及之處皆是廢土,只除了腳下宮室殿宇接連不斷,在昏黃的夕陽之下顯得格外蒼涼。寧折看得出神,良久,他對林簡竹道:“人人都稱呼我為暴君,那因為他們安逸太久了,只有動亂不休,遍地殺戮,他們時刻提防著自己的性命,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時,才會沒有精力抱怨魔界之主的德行?!?/br>“或許他們心底里從不曾怨怪過你,反而感激你能帶給他們這片安寧呢?”林簡竹出言安慰。“或許吧,無所謂,不過諷刺的是我合的道竟然是明君之道,簡竹,你說我要是把魔界覆滅了,是不是就能踏入大乘?”寧折突然一笑,看向了林簡竹。林簡竹覺得寧折的目光莫名有些熟悉,真的不像寧折,反而像另一個人,但他卻怎么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他道:“修道始終都應(yīng)順天而行,覆滅魔界恐怕會適得其反。”寧折剛帶著林簡竹回到大點之內(nèi),言子耀就前來稟報:“陛下,龍楚辰已經(jīng)抓到了,如今被關(guān)押在水牢之中?!?/br>“將他永生羈押于牢獄之中,此后無需再稟?!睂幷勰幻畹?。“是?!?/br>“等一下,我想去見見龍楚辰?!绷趾喼裣乱庾R地脫口而出,話語說出口時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自己為什么會對龍楚辰這么在意。“他就是個瘋子,沒什么好看的,”寧折絲毫沒將龍楚辰放在眼里,“不如我們?nèi)ハ缕鍋淼糜幸馑?。?/br>“不,我一定要見他一面?!绷趾喼裰饾u變得堅定。寧折無奈道:“好吧,都依你?!?/br>在言子耀的帶領(lǐng)下,寧折陪著林簡竹去了水牢,三人走過層層管卡,不停向下走去,終于在一片骯臟的水潭之中看見了龍楚辰。龍楚辰頭發(fā)披散,一身修為盡失,琵琶骨被鎖鏈貫穿而過,他的神色瘋癲,嘴里念念有詞。林簡竹仔細(xì)傾聽,發(fā)現(xiàn)龍楚辰在說的是“這一切都是天道的陰謀,啊,是陰謀······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去。”“龍楚辰?”他試探著叫了一聲。“我不是龍楚辰,我不是龍楚辰······”龍楚辰似乎被刺激到了,他不停地扯著鎖鏈,嘴里的話語漸漸變成了嚎叫,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在水牢之中。“我就說他是個瘋子吧?”寧折無奈道,“走了,沒什么好看的?!?/br>言子耀與寧折先離開了水牢,林簡竹也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但他突然回頭,看到龍楚辰的雙眼突出,正死死地盯著他。“你和我一樣,我們的下場一樣哈哈哈?!?/br>林簡竹沒有理睬這個瘋子,離開了水牢。“都依你去看了龍楚辰了,你也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吧。”寧折雙手負(fù)于身后慢悠悠道。“何事?”“陪我下棋?!?/br>兩人先是在大殿之中對弈一番,棋局之中,林簡竹毫不留手,寧折也分毫不讓,兩人你來我往之間仿佛是在進(jìn)行一場不見血光的廝殺。“竟然是平局?!睂幷垲H有些驚訝道。“怎么,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弱?”林簡竹將棋子歸于盒中。“沒有,我只是對結(jié)果感到有些驚訝,夜深了,我們該睡了?!?/br>按理來說修為到了林簡竹與寧折的境界本不需要睡眠,但寧折總是尋找各種理由讓林簡竹入眠,其中之一便是黑夜。但這一夜,林簡竹自始至終都不曾睡著過,夜半時分,他悄然睜開雙眼看向身邊,寧折還在熟睡之中。他輕輕起身,順著之前的記憶,來到了這處荒涼之地,那里與他先前所見的沒有任何變化,房屋破舊,灰塵遍地,林簡竹仔細(xì)端詳著門上掛著的一把鎖。依照鎖眼推測,鑰匙竟然是一片羽毛?這把鎖是最為普通的鎖,他把靈力捏成了鑰匙的樣子就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這把鎖,房屋里什么也沒有除了一具枯骨。林簡竹毫不猶豫踏入其中,他蹲下身,仔細(xì)探查,發(fā)現(xiàn)這具枯骨的橈骨與其他骨骸分離,他將橈骨撿了起來,莫名覺得有些熟悉。“簡竹,快放下,出來?!睂幷鄄恢螘r站在屋外,面無表情地呼喚著。林簡竹用手仔細(xì)撫摸了一邊橈骨,撫過每一處細(xì)微的磨損與擦去所有令它蒙塵的灰燼,他輕輕將橈骨放回了骨骸之中。他緩緩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笑著對寧折道:“夫君,我這就出來?!?/br>林簡竹剛走出屋子,屋子的房門就自動合上了,鎖落下時,寧折的手慢慢撫摸著林簡竹的脖頸,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將這節(jié)白皙纖長的脖頸掐斷,如同隨手折下一朵鮮花的花枝。“夫君,我也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绷趾喼裥Φ脺睾?,如往日一樣。“何處?”“你同我去了就知道了”“遠(yuǎn)嗎?”“遠(yuǎn),那個地方在靈界,不過區(qū)區(qū)幽冥界豈能阻止得了我?”林簡竹隨手召出了銘君劍,他抬起劍刃,隨手一揮,頓時掀起了劇烈的波瀾。他雖然姿態(tài)隨意,但劍氣所帶來的結(jié)果卻一點也不隨便,劍氣沒有向遠(yuǎn)處擴(kuò)展劈山砍石,甚至沒有引起一絲一毫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而是向內(nèi)塌陷,逐漸形成了一扇形似門的光影。“夫君?”林簡竹看著正在發(fā)呆的寧折,呼喚道。“嗯,走吧。”寧折反而先一步踏入其中。林簡竹與寧折同時踏足于離國的土地之上,林簡竹看著滿城的蕭瑟與茂盛的樹木,目光悠遠(yuǎn),他走到了赤紅色的宮門處,用手仔仔細(xì)細(xì)地感受門坎上的油漆與顆粒,他對身邊之人道:“還記得這里嗎?”“記得,當(dāng)然記得,離國是我們初見的地方?!睂幷劾硭?dāng)然地點了點頭。“何止于此啊?!绷趾喼窈翢o征兆地將劍刃對準(zhǔn)了寧折。“簡竹,你這是何意?”寧折黯然神傷道,“是想殺了你的夫君嗎?”“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所謂合籍也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假象罷了。”林簡竹持劍的手很穩(wěn)。寧折笑了,不退不避,看著林簡竹冷漠淡然的眸子道:“我不是你的夫君寧折又是誰呢?”“你是我的心魔,”林簡竹看著寧折的眼睛道,“你真的很了解我,你先是讓我留存全部記憶來到心魔幻境之中,因為你知道我為了破除幻境必然會順著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