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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精致的花床之上,彷佛睡著了的一般,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微微的奇異之感。此時此刻,何燕常便躺在他身邊,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猶如廢人,竟然如同教中那個假人的情形一般。沒有誰受得住這個。眼盲便也罷了,若是還能聽到聲音,便還知道自己活著。若是連口也啞了,耳也聾了,那便是與世隔絕的一般。那時被他拿來試藥的那人,不過三日,便已近瘋癲,若不是他給了解藥,只怕早已自尋死路去了。沈夢一思至此,便微微冷笑,他便不信,難道何燕常便會與尋常人不一樣。如此過上半月,又或者只是數(shù)日,只怕何燕常便要撐不住了。他那時有意激怒黃諶,從黃諶口中騙取了那套可以令人口不能言,目不能視的方子,照著方子一一的配好了,先是給人試過了,才敢給那假何燕常用。他幾年前便暗暗的尋下了這麼一個與何燕常相貌相似的人,教這人模仿何燕常的神情體態(tài),說話舉止,直教得他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何燕常,真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若是到了最後,這個人卻壞在黃諶手里,他如何能夠甘心?黃諶的方子果然十分靈驗,教那人服用下去,果然眼盲耳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猶如廢人一般。於是便又添了一劑藥,使那假何燕常一味的昏迷不醒,免得露出馬腳。後來送與何燕常服的藥,也是他親手調(diào)配,一絲不錯的,交與啞奴手上,吩咐他如何送與何燕常服下。沈夢心知何燕常的厲害,這又不是數(shù)月前黃諶一力配制,專門要毒何燕常的藥。尋常的毒藥,若是混在飯食酒茶當中,何燕常吃也吃出來了,所以他就吩咐啞奴,說:“你也不必混在飯食之中,這藥他吃得出來,你只逼他服下即可。”啞奴點頭,意思是知道了。沈夢再來,雖想細問啞奴,究竟是如何逼迫何燕常的,只是想想,卻還是忍住了。啞奴是極聰慧順從的人,那時他吩咐這人將暗室之中各處陳設或拆或毀,盡數(shù)挪出時,并未想到這人會違抗他的命令。他帶著何燕常來這暗室之中,見其馀之物盡數(shù)換去,卻只有這張精致的花床仍在,心中大怒,只是那時正在何燕常面前,所以不曾發(fā)作出來。等沈夢離了暗室,即刻就喚來了啞奴,質問他此事時,啞奴卻彷佛早有準備,從懷中取出一封辯白的書信來,展開給他看,這才令他大吃一驚。原來這花床之中另有春秋。這花床低過地面三尺多,埋在地下,藏著許多薄冊。冊上都書寫著教里教外各人的姓名來歷,打開之後,便是各人的病癥體態(tài),好壞強弱,都一一的詳細記載在上。大約都是黃諶以往看過的病人,便是有些不便出口的猜測,也一一寫在冊中。沈夢暗暗的吃了一驚,這些薄冊倒是極有用處,可是數(shù)目巨大,一時卻無法安置。如此看來,倒仍是應該藏在暗室之中,花床之下。啞奴深知他的心意,從中撿出了幾冊極重要的,遞與他面前,請他過目。他伸手略略翻過,單單撿出何燕常的那冊,仔細的翻看了起來。何燕常的那冊較旁人的要厚許多,便連何燕常的起居飲食,喜愛什麼,厭惡什麼,都記載得一清二楚。沈夢一頁頁的緩緩翻過,心中暗暗冷笑,想,你記得這樣清楚,到頭來卻還不是替我做了嫁衣裳。只是不知覺間,仍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過去。原來何燕常喜食山蕈,卻不愛食魚,嫌其瑣碎費事。諸如此類的事,黃諶倒不計其煩的寫了許多。黃諶在這里還記了許多菜式,大約都是何燕常喜歡吃的,沈夢看得好笑,想,他這心思,倒如女子一般,只是他卻不知,他越是如此,何燕常便越是不喜。這冊上還詳細的記錄了何燕常身上的每一處新舊傷痕,約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故,用了何藥,痊愈得如何。沈夢一頁頁看去,卻有些心驚,不知何燕常怎會有這許多傷,心中又覺疑惑,不知是何事何人,竟會教何燕常帶傷而歸。等看過了何燕常這冊,啞奴又將寫著他名姓的那冊遞了上來,沈夢有些驚訝,他從來不曾尋過黃諶,便是有恙,也是去見曹真,這人如何會把他又記一本?只是略想了一想,便揮了揮手,示意啞奴將這冊拿走。為醫(yī)者,不過望聞問切罷了,黃諶寫他這一冊,總歸不過是單望一路罷了,又有甚麼好看?便是曹真贊過他,他也未必就是扁鵲再世,華佗托生。黃諶便是神醫(yī)再世,又能如何?譬如此時此刻,何燕常便靜臥在他身側,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目不能視,他能來相救麼?沈夢突地一笑,然後將手伸出錦被之下,捉住了何燕常的手,漸漸的用力。他做這件事時,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何燕常臉上的神情,胸口之中心跳入鼓,竟想著,他必然知道是我,我看他如今倒要如何相求。二十中沈夢緊緊的看著何燕常的臉,見他的眼瞼輕輕的動了一下,彷佛就要睜開,卻仍是沒有。沈夢不由得冷笑,便俯身低頭下去。那時他與何燕常離得極近,呼吸輕輕的落在這人的面頰之上,他突然覺得手心發(fā)熱,心底竟生出一種難以遏止的沖動來。沈夢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然後咬住了何燕常的唇,有些粗魯,有些兇狠,卻讓他十分的激動,想要伸手把何燕常身上的衣裳都扯了下來。何燕常一直都很安靜,這時卻伸出手來,摟住了他,摸索著一般,慢慢的滑到了他的腰間,然後微微的笑了。沈夢舔咬著他的唇,察覺到他這個扭曲的笑容時,心中突然大怒,想,難道你以為仍是往日里的時節(jié)麼?於是便捉緊了何燕常的手,用了幾分力氣,逼著何燕常去摸他的胯下。何燕常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也不知是敵他不過,還是毫不在意,便伸手輕輕的握住了他胯下的那件物事。沈夢的呼吸立時變得灼熱,暗室里都是他壓抑的喘息聲,倒是何燕常,因了藥性起效的緣故,便是半個字也聽不見。何燕常的手里握著他的男根,臉上卻并沒絲毫的顫抖和惱恨,倒彷佛極愉快的一般。沈夢看他唇角帶笑,心里極怒,只是怒氣愈盛,情欲卻愈發(fā)的不能克制,沈夢只覺得胯下那件物事越發(fā)的脹大硬挺,令他不覺歡愉,只覺痛苦。原本只是想在這人唇邊說句話的,怎麼會動了情欲。沈夢心想,為甚麼偏偏就是這個人,偏偏被這樣的一個人勾動了情欲?想要摟住他,寵愛他,強迫他,看他臉上滿是情欲,看他在自己身下掙扎輾轉。這種淺薄的情欲令他寢食難安,時刻不能忘懷,令他怨恨惱怒,令他想要殺掉何燕常,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