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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飾般的說道:“休要磨蹭!我們快去快回,早些回來睡覺才是正理?!?/br>何燕常笑了起來,卻只是不語,片刻之後,才又說道:“小鬼,你若是走不動了,便告訴我,我背著你便是?!?/br>沈夢臉上微紅,想說:哪個走不動?哪個要你背?可他只是哼了兩聲,卻沒有開口。他倒想說:老家伙,你若是走不動了,便告訴我,我抱著你便是。只是覺著這話太過曖昧,竟然不敢說出口來。何燕常見他半晌不語,便又笑,說:“你這小鬼,難道是不好意思麼?你其實(shí)是怕我一個瞎子,不認(rèn)得路,在山里走失罷?”沈夢捉著他的手,見他被自己牽著,慢慢的隨著自己朝前走來,心中不由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便把他的手攥了一攥,低聲說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庇粥洁熘f道:“你若是當(dāng)真走丟了,找起來豈不麻煩?還不如陪你一同的好?!?/br>何燕常微微的笑,彷佛默許的一般。兩個人都不再言語,靜靜的在山路上走著。那時正是午後,日光明亮,幾乎不能直視,山道狹窄,腳旁就是懸壁空谷,谷中碧綠濃翠,卻彷佛仙境一般。沈夢走在靠外的一側(cè),小心的捉著何燕常的手,讓他靠著石壁行走。濃重的樹影自石壁上跌落下來,一片片的蔭涼,彷佛綿延不絕的一般,將何燕常盡數(shù)遮蔽住了,還有一多半落在他的左肩上,而另一半的肩上,卻是亮白色的日光。也不知是不是這日頭太毒的緣故,沈夢屏著呼吸,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走著走著,慢慢的覺著心口發(fā)熱,耳根也熱了起來,突然就想說些什麼。!向腳下的空谷,嘟囔著一般,聲音極低的問道:“老家伙,你到底喜歡甚麼樣的美人?”?二6何燕常被他這樣一問,倒怔了一下,半晌才呵呵一笑,低聲說道:“我的心頭所好,是英俊少年,又不是紅粉佳顏,便是說與你知道,卻也救不得你的渴?!?/br>沈夢的臉霎時變得通紅,疑心這人是在夜里聽到了什麼,所以才如此說話,一時羞惱,竟然脫口而出道:“我也不愛紅粉佳顏,也愛英俊少年,怎樣?”何燕常輕笑兩聲,問他:“當(dāng)真?”沈夢用力的攥緊了他的手,有些兇狠的問道:“你在那魔教之中,身旁不是總有……,”他面皮卻還是有些薄,說到這里,竟然頓了一下,才又說了下去,道:“總有美人相伴麼?你如今獨(dú)自一個,難道就不想……不想哪個麼?”何燕常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罷才說:“這荒山野地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沈夢臉上發(fā)燙,明知這人什麼也看不到,心里卻有些怕被他看出端倪,便慌忙的辯解道,“我只是想??你當(dāng)日是一教之主,必然是一呼百應(yīng),多少人奉承你。如今你流落荒野,雙目失明,卻連個暖床之人都沒有,心里就不??不憤恨,難過麼?”何燕?!芭丁绷艘宦?,彷佛并不在意,便說:“求仁得仁,亦復(fù)何怨?”沈夢心口一顫,忍不住接道:“你求得什麼仁?”何燕常彷佛當(dāng)真的想了一想,突然笑了,說:“小鬼,你嗅到什麼?”沈夢當(dāng)真要聽他的說話,見他有意岔開,便有些悶悶不樂,說:“沒有?!?/br>何燕常走了兩步,駐足不前,伸手輕輕一拂,不知捋下了什麼,朝他面前送來,沈夢的心霎時間怦怦直跳,眼看著他半曲的手指幾乎觸到自己的鼻尖,身上竟然熱得厲害。何燕常彷佛哄他一般,低聲的說道:“難道不香麼?”沈夢這才定下心神,看他手心之中的細(xì)小花團(tuán),淡淡的青色,毫不起眼,卻自有一種甜膩的香氣。“這是什麼?”沈夢輕聲的問道,彷佛怕聲音大了,便會將他手心的這小小花朵吹落一般。何燕常低聲笑了起來,說,“張口。”沈夢便彷佛受了他的蠱惑一般,輕輕的張開了嘴巴,何燕常將手心的細(xì)小花朵送入他口中,然後彷佛邀功的一般,問他:“甜麼?”沈夢只覺得心跳如鼓,一瞬間,竟然移不開眼的一般,只是緊緊的看著何燕常。何燕常笑了起來,說:“你這樣的富家公子,一定不曾吃過?!?/br>他猛然之間清醒過來,挪開眼去,心里卻慌成一片,低聲說道:“這是什麼?”又不大自在的說道,“有些澀澀的,也有些清甜,倒也別有一番滋味?!?/br>何燕常興致盎然,又伸手在那綠葉之中輕輕一拂,送入自己口中,才含混的說道:“小鬼,這是棗花?!?/br>沈夢“哦”了一聲,卻又有些驚奇,喃喃的說道:“原來這個也能吃麼。”“怎麼不能吃?”何燕常又隨意的伸出手去,捋了一把,送到他眼前,似乎覺著他問得好笑,說,“我年少的時節(jié),連死老鼠都吃過呢?!?/br>沈夢原本臉紅心跳,低頭捉著他的手,正要將那些細(xì)小的花粒舔起吃下,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把他的手用力推開,臉色有些發(fā)青的說道,“胡說什麼!”何燕常見他這樣,果然哈哈大笑,說,“怎麼,嚇著了?”沈夢鎮(zhèn)定了一下,才說:“你少在這里唬我,你是圣天教教主,呼風(fēng)喚雨,什麼沒有?吃什麼死老鼠,你就覺著我這麼好騙麼?”“哦,”何燕常沉吟了片刻,才說:“那你要怎樣才肯信?捉一只來我吃給你看?”沈夢聽得幾欲作嘔,伸手捂住了何燕常的口,十分惱怒的說:“便是當(dāng)真到了要餓死的地步,也沒人會吃那種惡心的東西?!?/br>他生來便是錦衣玉食,在沈家也是如珠似寶的一般,便是遽逢突變,卻也沒有淪落到那般落魄,要食死鼠的境地。後來在圣天教中,教中之人待他,也沒有絲毫失禮之處。何燕常說的話,他卻是斷斷不信的。何燕常大笑起來,笑罷之後,只說:“你當(dāng)真不曾吃過什麼苦頭?!?/br>沈夢聽他口氣淡然,卻震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問道:“你當(dāng)真??,”他只覺著惡心,竟然有些問不出口來。何燕常卻問他:“還要吃麼?”沈夢攥著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出汗,看著他神情怡然,發(fā)絲在山風(fēng)中輕輕揚(yáng)起,便有些情不自禁的說道:“要?!?/br>何燕常便又輕輕拂過低垂的枝頭,將一把細(xì)小的花朵送入他口中。沈夢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輕輕的舔過了何燕常的掌心。何燕常卻彷佛毫無察覺的一般,見他吃完,便又去捋了一把,送入自己口中。他吃的漫不經(jīng)心,唇邊還沾著一粒碎花,口中的卻已盡數(shù)咽下。沈夢看他仿佛意猶未盡的一般,又伸出舌尖來輕輕一舔,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心口彷佛有一把火在燒得一般,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