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今日,還是無人知曉的?!?/br>沈夢只聽羅俊青含混的說過此刀曾斷,又記得小王爺曾嘆過:原來當(dāng)年是他帶刀入江湖,求人修補。這樣兩件事拼湊在一起,竟然漸漸明朗了。“刀中究竟有何物?竟然連天家子弟也要如此追索?”沈夢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他緊緊的看著何燕常的胸口,想要看他取出,卻又有些掙扎,覺著這人恐怕不會如此簡單的就把這樣一件要緊的隱秘告訴了他。何燕常卻笑了,在他耳邊輕聲的說道,“是一道密旨?!?/br>何燕常吐出的氣擦過他的臉頰,讓他心里發(fā)癢,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麼,只是聽清何燕常的話之後,卻是一怔。沈夢不料他竟然會全盤托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眩暈,片刻之後才定下神來,想,他竟然信我至此,心里又是激動,又是歡喜,卻又有些莫名的惱火,不知究竟為何。何燕常又緩緩說道:“大意便是,若是鐵氏所生為男,便立為太子。”略頓了頓,才又說道,“大約是太祖病重時所擬,要避人耳目,藏在刀中,賜與鐵耿,想必是覺著既然為人祖父,必然會全力擁戴罷?!?/br>沈夢頓時豁然開朗,猶如撥云見日的一般,喃喃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慶王府苦苦追索,有了這樣一道密旨,如今的陛下便不再是名正言順的陛下,而這大好的江山,只怕就要拱手讓人了。話語至此,不必何燕常再多說甚麼,他也明白了眼下的形勢。羅俊青為羅鐵生之子,那便是太祖之孫。若是慶王知曉他的身份,必然是要斬草除根,斬盡殺絕才肯甘心。若是慶王不曉得他的身份,他多在慶王府中滯留一日,便多一份危險。第八章九如今慶王著人送來書信,明明白白的說要拿物換人,不管他知或不知羅俊青是誰,那刀中之物究竟為何,想必卻是知曉的。沈夢這時想起何燕常之前說過的話,想,的確,刀中之物若仍在這里,說不準(zhǔn)還能保得住羅俊青一條性命,卻難保不會激怒慶王府。若是就如此的還了回去,若是天家生出斬草除根的心來,只怕連圣天教都難保了。“那,你如今又是怎麼打算的?”沈夢問他。若換了他是何燕常,只怕要想一個萬全之計也是極難。若是剛捉住羅俊青時也就罷了,如今只怕看守更嚴(yán),極難下手了。何燕常笑了一下,握住他雙手,拉走到桌邊,緩緩坐下,沈夢低頭看著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悲。何燕常握著他的手指,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才低聲的說道:“我與羅俊青,猶如兄弟的一般。他此番有難,也是因我而起,我若是不去相救,天理難容,於心難安。這樣說的話,你明白麼?”沈夢喉頭突然有些發(fā)緊,他想,他一直以為這個人是無情的,卻原來看錯了。這個人待黃諶,待何林,待羅俊青,都是極有情的,唯有待他,是極無情的。沈夢想說,他死便死了,與你我何干?他還想說,你犯甚麼蠢,難道要去送死不成?你若是去了,也不過是與他送葬罷了!可他只是倔強的繃緊了身子,惱火的說道,“不明白!你若是死了,休要想我與你送葬!”何燕常微微的笑,說:“怎麼這樣咒我?我還未必死哩?!?/br>沈夢恨道:“你雙目失明,只身前去,不是送死,難道是要去做王爺?shù)牟怀???/br>何燕常摟他一下,將他擁入懷中,笑著說道:“怎見得我就做不得王爺?”沈夢見他言語荒唐,免不得嗤笑兩聲,何燕常卻笑,說:“你難道就不曾想過,他為何非要那道密旨不可?”沈夢不以為意,說道,“自然是怕圣天教教主藉著圣旨的名號造反,鬧得天下大亂了……”何燕常卻又笑,“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在教眾前指認你是羅氏後人,你覺著天下人信麼?”沈夢一怔,片刻才說:“密旨在你手中,自然你說是誰,就是誰……”何燕常這時才淡淡的說道,“慶王怕的,就是這個?!?/br>沈夢只覺得這已是一場死局。除非一邊死盡,否則便無破局之日,可他對著何燕常,卻絲毫也說不出口。“那,”他的聲音有些艱澀,“你想怎樣?”何燕常沈默許久,說:“如今之計,只好賭一把了?!?/br>沈夢皺眉:“怎麼賭?賭甚麼?”何燕常從懷里取出那張金箔般的物事,輕輕的撫摸,沈夢遲疑一下,微微顫抖的撫摸上去,心中卻大驚,此物摸著極輕極軟,卻猶如金鐵一般,似乎就是那一日慶王府中人拿著手中,將尸面毒置於其上,以此物相隔,將那尸面毒敷在他面上的。“這是甚麼……,摸著好似錦緞,卻又如此冰涼?!鄙驂袈曇粲行┧粏?,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何燕常便告訴他,“這是宮廷之物,我在江湖上找了許久,也不曾見過如此的物事。”何燕常仔細的打開了,又伸手在其上輕輕撫過,沈夢屏著呼吸,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竟是極難辨認的字跡。何燕常用指尖撫過一遍,在其中兩個字上停留了片刻。何燕常只認得一個字是羅,可想都不必多想,心里早如明鏡一般。何燕常摸的,必然是那羅鐵生的名字,心里便十分不喜,伸手捉住他的手,握住了,說:“這樣要緊的物事,還不快些收起來!”何燕常便笑了,卻并不答他,反而取出腰間雄刀,注力刀上,齊頭而下,霎時便將這展開之物從中斷開,堪堪的將一道密旨劈做了兩半。沈夢大吃一驚,萬萬不料何燕常竟然敢私毀圣旨,又驚又駭,幾乎不能言語。何燕常摸了摸其中一半,似乎是要確認的一般。摸過了字跡,才小心的收了起來,卻將另一半拿在手中,同他說道:“遲些費清自然會來見我,我教他在教中選個忠心的少年,取一半密旨令他帶上京去,與慶王府中換人。待隨人去府中劫人,你留在教中等我消息,休要妄動,我自然回來見你?!?/br>他遲疑片刻,便問說:“你雙目失明,如何前去劫人?”何燕常微微的笑,卻只是說:“我七年前,為了向他求一個情,曾去慶王府上小住過,暗地里,也曾記過他府中的布局。這點小事,想來也難不倒我?!?/br>沈夢一時不解,便問道,“你堂堂圣天教教主,求慶王甚麼?”何燕常靜了片刻,才說:“當(dāng)年我還看不出刀中之物究竟寫得甚麼,只是猜測是天家之物。便暗地里將麒麟刀托付威遠鏢局押送,想要引蛇出洞,看究竟是何人在追查麒麟刀的下落。卻不料此物如此要緊,慶王府不惜錯殺無數(shù),也不肯放過一二,因此竟帶累淮安沈家滿門被殺。我去,便是要求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