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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你這番話寫得沒頭沒尾的。不過……,我猜你要傳信的那個人,一定曉得你話里的意思。”何燕常只說:“你念給我聽。”羅俊青無可奈何,只好從頭念給他聽。何燕常聽他念完,微微頷首,說,“你在其後再添一句,交代給費(fèi)清,就說我下山之前沒有動過的那個小子,教他替我將此書信傳入。寫上了麼?”羅俊青翻了翻眼珠,飛快的把他剛說的話補(bǔ)在了後面。何燕常聽他停了下來,才說:“寫好了?那就速速的傳給費(fèi)清。”羅俊青輕輕的吹著紙上的墨跡,說,“等等,沈夢會看到的。等遲些岔開他再說?!焙窝喑c读艘幌?,卻沒說甚麼。“對了,”羅俊青突然想到:“你怎麼由他抱著你,倒好像你是他的,……”羅俊青有點說不出口,就哼了一聲。何燕常嘆了口氣,說:“這是千日醉?!绷_俊青大吃一驚,說:“你去慶王府了不成?怎麼會中千日醉?”何燕常試了一下,卻還是抬不起手來,便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當(dāng)年曾去過慶王府一次,結(jié)果中了千日醉。曹真解不了,只能將毒引轉(zhuǎn)去別樣物事上?!瓍s不知沈夢如何得知了,一路上對我施用,眼下正是千日醉效力最強(qiáng)之時,故而如此。”羅俊青很是震驚,說道:“他對你用這個是想干甚麼?”何燕常有點煩躁,說,“我不知道。”羅俊青沒說話,大約是有些意外,沒料到他會這樣。過了片刻,何燕常才低聲的說道:“大約是想羞辱我罷?!?/br>羅俊青有點愣住了,說,“可我以為他對你……”何燕常冷笑了一聲,羅俊青終於忍不住說道:“你怎麼了?”何燕常皺起了眉頭,說:“甚麼?”羅俊青扶他坐了起來,撩開簾子朝外看了看,才說:“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我認(rèn)識你這麼多年了,就沒見你這麼笑過。”何燕常突然說道:“俊青,我以前就問過你的,想不想一統(tǒng)江湖,你還記得麼?”羅俊青哈哈大笑,說:“怎麼連你也說這話?哪個稀罕甚麼一統(tǒng)江湖,老子逍遙快活的才是真?!?/br>何燕常嗯了一聲,說,“你那時以為我要把教主之位推與你,所以說甚麼不稀罕的話??上У搅私袢?,你還不是做了圣天教的教主?”羅俊青嘖了一聲,說:“算你狠。費(fèi)清怎麼曉得我是哪個?是你跟費(fèi)清說的?”何燕常只是笑而不語,羅俊青有點悻悻的,突然說:“對了,你跟那沈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當(dāng)年教你殺他,你千不肯萬不肯的,結(jié)果他叛了教,還把你弄成這樣,你倒好,還是舍不得殺他麼?”何燕常的笑意從臉上消失了,卻只說,“好端端的,提他做甚麼?”羅俊青若有所思般的緩緩說道,“我去香花寺里後,他也來過的。那時他已經(jīng)瘋瘋癲癲的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尋來的。我?guī)е似っ婢咭娝?,他居然也認(rèn)不出來,在教中的時候,他分明認(rèn)了出來,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你曉得他在香花寺里對著我說些甚麼……?”何燕常沒說話,安靜的可怕,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著。“他說,他就曉得我還活著,還問我是甚麼時候知道的。我都不明白他問這話是甚麼意思,你知道麼?”何燕常臉色有些難看,急促而又低沉的說道:“不知道。”羅俊青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似乎仍有些不舒服,想了一下,才又說道:“他大約是以為你死在火中,整個人都……”他似乎一時不知如何形容,用力的抓了抓頭發(fā),轉(zhuǎn)過話頭,又說道,“我當(dāng)時在慶王府中,見他前來,還以為他又哄騙了你,偷了密旨過來獻(xiàn)與慶王。結(jié)果後來聽費(fèi)清說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還給你留了解藥?”羅俊青說到這里,愈發(fā)的迷惑不解,打量著他,似乎覺得十分奇怪。他又說,“他不是還配了毒藥?要與羅欽同歸於盡?結(jié)果倒是我晦氣,那毒被我沾上了,唉!我心里倒還有些敬佩他了,這個人夠狠,為了報仇,這樣的法子也想得出?”何燕常只是不語,羅俊青有點訕訕的,終於說到了他真正要說的地方,小聲的說道,“所以後來我又去找他了。其實那時他已經(jīng)好些了,沒那麼瘋癲,有時還蠻清醒的,我就教他找你。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怎麼如今又弄成這樣?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二十七何燕常沉默良久,才終於說道,“無非是……醒時醉時夢一場罷了?!?/br>羅俊青沒料到他會這樣說,遲疑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你那時在教中不是很為他著迷?我可沒見你寵誰寵了七年之久,你不是還……”“羅俊青!”何燕常臉色鐵青的打斷了他,然後沉聲說道,“你想聽我怎麼說?說我瞎了眼?還是說我自食其果?”羅俊青摸了摸下巴,突然說,“我也沒見過你發(fā)火發(fā)成這樣?”何燕常深深的吸了口氣,鎮(zhèn)定了片刻,緩緩的說道,“那又怎樣?我不想再提起他了。”羅俊青將信將疑的看著他:“我那時揍了你一頓,逼著你對我爹死心你都不肯?然後這個沈夢,你護(hù)了他七年,突然之間你就不想再提起他了?”何燕常怒極反笑,反問他道,“你揍我?羅俊青,你摸摸心口想想當(dāng)初究竟怎麼回事?不過是我不忍心還手罷了?!?/br>“你很生氣???”羅俊青摸著下巴端詳他的神情,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那個沈夢到底干了甚麼讓你這麼惱火?”何燕常愈發(fā)的煩躁,他反道:“怎麼突然又想問我這些了?你以前不是最煩聽我說這些?”羅俊青十分的不以為然,說:“我以為他跟你以前那些男寵一樣啊,不是為了金銀珠寶,就是為了你的劍法,總之都是有所圖謀的?!绷_俊青說到這里,瞇起了眼睛,彷佛很有些感慨,他說,“不過這個沈夢,倒是對你很不一般???你害了他全家,不是麼?費(fèi)清都跟我說了。結(jié)果呢?他聽說你死在火中,整個人都瘋癲了!我看你養(yǎng)過的那些男寵里,沒有哪個對你像他這樣了?!?/br>何燕常冷笑了一聲,突然說:“誰說的?”羅俊青有點迷惑,不知他所指為何:“甚麼?”何燕常的手扶在車壁上,指尖微微的有些顫抖,他的聲音低沉,彷佛帶著怒氣,一字一句的反問道,“你怎知這世上無一人真心待我?”羅俊青哼了一聲,說,“看看你養(yǎng)過的那些男寵?有幾個不是拿了銀子就跑了麼,還有幾個,劍法沒甚麼進(jìn)益了,不也就走了麼?有哪個回來看過你?”何燕常不以為然般的笑了,只是眼底卻沒有笑意,他說:“黃諶。”羅俊青困惑的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說:“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