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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麼?不,應(yīng)該不是那次,後來在曹真的莊上,這人還是好著的。他回想著那時的情形,心底突然一沈。在曹真莊上的那次,他也用了菡萏花藥的。沈夢心里突然害怕起來,他攥緊了何燕常的手腕,低聲的問道,“……是我的緣故麼?我……我那時用了菡萏花藥,你明明不情愿的,我卻非要逼你……”何燕常不料他會舊事重提,靜了片刻,才說:“都說讓你忘了,你還想它做甚麼?!?/br>沈夢還想說些甚麼,何燕常見他似乎仍要追問,便笑了起來,說:“怎麼?你不是也說我老了麼?”沈夢不知覺的用力攥緊了他,何燕常嘆息了一聲,說:“又怎麼了?”沈夢緊緊的抱住了他,甚麼也不再說了。他的臉輕輕的貼在何燕常溫暖的後背上,不知怎麼的,眼淚就默默的流了出來。他心里難受極了,他想問這人,心里是不是很怪他,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他心里不是沒有怨恨,不是沒有怒氣。過去的事哪兒能說忘就忘呢?若是真有那麼的容易,這世上許多事便都簡單了??墒呛窝喑C髅魃觞N都沒說,他卻覺著胸口悶痛,就好像冰冷的火一樣燒灼著他的心口。他張開口,卻甚麼也說不出來。他抿緊唇,就好像怕眼前的這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一般的用力抱住了他。不過片刻,何燕常的褻衣便被他的淚浸濕了。何燕常嘆息了一聲,伸出一只手來將他抱住,摟著他倒在了床上,然後又摸到了被角,扯了過來蓋上,輕聲的說道:“你啊,話真多。都叫你別煩我了,……我要睡了。”他閉上了眼,摟住何燕常,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處,彷佛這樣他才能安心的睡去一般。何燕常也累了,任由他抱著自己。雖然很久不曾與人同床了,但奇怪的是,他很快的便睡著了,還睡得很沉。清晨之時,他是被門外壓低的聲音吵醒的,他模糊的聽到歆月的聲音,似乎還有沈夢的,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在身旁摸了摸,果然空空如也。他的睡意便去了大半,慢慢的坐了起來,聽著門外說些甚麼。【番外一】二十四歆月的聲音似乎比較急切,他說:“憑甚麼你就不去?大家都要去找!教主不見了,這是天大的事情!不但要去找,而且找不著還不許回來!”沈夢低聲的說:“他或許只是想出去走走罷了?!?/br>這句話不知哪里惹到了歆月,他連聲的說道:“教主最是貪睡,天若是不亮,他都不會醒!你在教中不是侍奉過他?幾時見他半夜不睡起來吹風的!”何燕常微微覺著古怪,不由得挑了挑眉。雖然好像的確是這樣沒錯,但不知道為甚麼從別人口中說出就變了。沈夢卻說:“他的劍法天下無敵,便是不在莊里,也不會有甚麼事。他既然不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去尋,只怕未必尋得見?!?/br>何燕常這才覺出哪里不對。沈夢怎麼不同他說自己就睡在這里?歆月被他這麼一說,便很是生氣,說:“你去是不去?這莊里如今數(shù)你劍法最好,就算大家都不去,你也得去!再說了,大家都出去找了,你既然吃這莊里,用這莊里,憑甚麼與別人不同?”沈夢不再和他多費唇舌,便應(yīng)道:“好,我去。”何燕常想,這算怎麼一回事兒,他都醒來了,這些人卻要出去滿山的找他不成?正要掀被下床,便聽到沈夢又說:“我回房里取了刀便去?!?/br>何燕常想起他挑的那把華而不實的窄刀,心中不免一陣兒好笑,沈夢推門進來,隨手就將門在身後掩住了。見他醒來,沈夢愣了一下,然後聲音極輕的說道:“你再睡睡?!?/br>何燕常想了一下,就這麼出去的話,歆月怕是要被氣糊涂的,他嘆了口氣,覺得沈夢應(yīng)該不至於為了和那麼個小孩子置氣才假裝糊涂的說出那些話來,再加上他的確沒睡夠,便索性又躺倒了繼續(xù)睡。沈夢坐在他身旁,有點尷尬的說:“你先坐起來,……我要取刀?!焙窝喑2唤獾淖鹕韥?,沈夢扶著他,小心的從枕下抽出一把刀來。何燕常伸手捉住,摸了一下,卻愣住了,那不是前幾日夜里沈夢去兵器房里選的那把窄刀……卻是許久之前他送了沈夢的那把雌刀。何燕常松開了手,沈夢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然後滿懷期望的問說:“你的雄刀呢?”何燕常不知要怎麼同他說,便沉默不語。那把雄刀早被他親手折斷,丟入崖底,再也找不回來了。歆月又在門外催促,沈夢只好松手離去,臨走前又特意的替他將被角掖好,然後輕聲的說:“回來拿給我看看罷?!?/br>何燕常不免覺著頭痛,只好閉眼裝睡,聽他們走遠,又過了好一陣兒還是睡不著,想起沈夢要同他索要雄刀的事情便有些心煩,哪里還能再睡。沈夢和莊里那群小童子都被歆月攆了出來滿山的找尋何燕常。沈夢看他神情慌張,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知道他當真是害怕了,心里雖然暗暗好笑,面上卻裝得一本正經(jīng),做出了要去好好搜尋一番的架勢來。【番外一】二十五他們在山里搜了沒有多久,便看到山莊後面起了煙。歆月把整個莊里的童子都攆了出來找何燕常,只留了焬月守在那里,吩咐他若是萬一何燕常回來,便點起煙來。他卻不料會這樣快,心下便松口氣,吩咐大家回去。只有那個新來的夢池,走得遠些,他又忘記了同這人說煙信之事,此時已經(jīng)尋不見了。歆月本來想不理他算了,就讓他在山里找上一天又怎樣,只是到底做不出,便又吩咐人朝著他的去向找了過去。等到他回到莊上,看到何燕常正在喝粥,毫發(fā)無損,胸口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他可不想教里來人質(zhì)問他,怪他弄丟了教主。何燕常看起來似乎不大有精神,怏怏的,歆月問他夜里怎麼不在房中,何燕常便說,我想起信里那半套刀法,所以去山里練劍了。其實這話也倒是半真半假,并不是哄人的。歆月就問他說:“教主,那個一直寫信來的人是誰呀,你是不是想他啦?”何燕常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是我的兄弟。”頓了頓,才說:“我是很久不曾見他了……”歆月“哦”了一聲,沉默了一陣兒,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也有個小弟弟的,可是發(fā)大水的時候失散了……”何燕常揉揉他的腦袋,說:“你想回去找他麼?”歆月吐了口氣,勉強的笑了一下,才說:“就算找也找不著了吧,這麼些年了……,我都忘記他長甚麼樣子啦?!?/br>何燕常靜了好一陣兒,歆月的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