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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離開了墻壁,抱著雙臂恢復了以往的高冷,仿佛剛才說話的根本不是她。“這話是從哪里傳過來的?”季衡的表情微微有些嚴肅。栗薇薇讓開了點位置,指了自己身后的方向,“從這邊。”這條街道實在是太長了,栗薇薇讓開之后,這個方向的玩家都紛紛給季衡的視線開出了一條坦途大道,一個一個挪開之后,季衡看到了隔了很遠很遠,在朝自己的方向蹦蹦跳跳的一只……咳咳,是小叔。季衡瞇著眼睛看了好半天才敢認出來。“你能把剛才那些內(nèi)容再重復一次嗎?”季衡看著栗薇薇,他需要再確認一下。栗薇薇:“……”栗薇薇又重復了一遍,季衡緊跟著翻譯道:“Please轉(zhuǎn)告季衡,坑里有……東西?!?/br>意識到并不是某些玩家因為無聊興起的小玩笑,萌萌明朗他們的表情也一瞬變得緊張了起來,萌萌瞪大了眼睛詫異道:“那也差得太遠了吧?。。 ?/br>季衡看了眼這側(cè)的玩家,并不是小叔說的話有問題,而是這句話從小叔那里到季衡這里來,穿越了幾乎近半的街道,這中間經(jīng)歷過各國玩家的口之后,就變得十分詭異。而可能還遺漏了什么內(nèi)容就不得而知了,它能剩下十一個字,已屬十分不容易。季衡若有所思地扭頭盯著房門口的土坑,如果是小叔說的話……說實話,季衡這一刻的心情很復雜,他既希望真的有點什么,有有點怕……真的有點什么。他沒打算用手直接觸碰,找到一根細長的木棍握在手里,慢慢往土里扎,上面的土質(zhì)很蓬松,季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繼續(xù)再往深處……季衡的表情一點點凝重了起來。栗薇薇和萌萌他們立刻也回到了自己的坑邊上,栗薇薇速度飛快,幾下把這個坑底的東西挖了出來,在看到是方圩日常喜歡戴在手臂上的徽章之后,表情比季衡的還難看。萌萌挖到了陳醫(yī)生的手術(shù)刀,這是他日常最愛用的防御和攻擊道具,也是幾乎不離身的東西,瞬間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哇”的一聲萌萌就坐到了地上。明朗盯著坑里的東西久久沒有說話,因為他和徐副院長的關(guān)系一般,這次同伴兩個人也是勉強將就,系統(tǒng)的“同伴”游戲的難度都是因為兩人的職業(yè)知識重疊度太高而降低了不少,所以沒有被系統(tǒng)重新分配同伴,但也僅限于這種程度而已,他看著坑里的一只鞋子,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徐長沛的。明朗有些自責,對不起徐副院長,雖然我以前恨屋及烏,很不喜歡你,但我真的也沒想過要你死。在季衡他們幾個一動手之后,附近一直在盯著狀況的玩家們都在效仿,一家挨著一家,本來只有小半條街的玩家,已經(jīng)很快發(fā)展成幾乎全部的玩家。這時候放眼望過去,就是玩家們都蹲在門口的坑旁邊。季衡只是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但其他玩家的尖叫聲出現(xiàn)之后,局面就開始往混亂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了起來。起因是,先有一位玩家挖出來了一只帶血的胳膊,尖叫聲幾乎傳了一整條街。后還有玩家挖出來了一顆眼珠子,他是本來看別人都挖出來了東西,結(jié)果他自己用道具扒拉了半天都一無所獲,然后心一狠,直接上了手,生怕自己遺漏了什么,結(jié)果摸到眼珠的時候還以為是什么,拿起來一看整個心臟都差點停跳了。這哪還有心思再想什么,直接就扔到了一旁,嚇得不停后退。季衡還停留在木棍碰到了什么的階段,他看著其他玩家的結(jié)果,說不慌都是假的。反而是看過別人挖出來的東西后,臉色難看歸難看,但是理智還在的栗薇薇告訴他:“季衡,你不必慌張,你可能挖出來的只是傅憑欄常用的道具什么的?!?/br>其實季衡即使沒有把東西真的挖出來,他也已經(jīng)猜到了這坑里埋著的東西是什么了。這種心情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等待了一天想要等到的是對方回來的消息,但卻等來了對方的……信物?季衡吐了一口長長的氣出來,又倒抽了一口氣,將視線移開抬頭望了望天,語氣艱難道:“我知道是什么,是面具,”季衡說著手里的棍子一點點扒開了上面蓋著的土,“是傅憑欄的……面具。”跟附近此起彼伏的驚恐聲相比,季衡他們這里只有沉默,漫長又磨人的沉默。季衡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安慰幾個隊友,“我有一個猜測其實,”他看著大家,又遠遠看了眼之前挖出了同伴的殘肢的玩家,“如果只是為了告知這里的玩家,你的同伴出事了,那么坑里的這些,大可以出現(xiàn)在更顯眼的位置上?!?/br>“對,”栗薇薇表示肯定,“我也認為這些東西之所以出現(xiàn)在坑里,而不是房子的某一個地方,一定還有其他的道理?!?/br>季衡的腦海里“胡桃夾子”和“枇杷樹”的字樣不停的變來變?nèi)?,他感覺他就要找到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了,但好像還是差了一點什么。“所以我們挖出來的只是同伴的道具,而不是殘肢,”季衡已經(jīng)漸漸冷靜了下來,“其實已經(jīng)足夠說明,在傅憑欄他們的那個游戲里,我們的人應該都還沒怎么受傷?!?/br>季衡根據(jù)坑里出現(xiàn)的東西,已經(jīng)猜測出來,可能跟玩家的受傷程度有關(guān)聯(lián),因為他觀察過,剛才那些出現(xiàn)身體局部的玩家們,都是住在平房里的,也就是相對實力偏弱的玩家。正在季衡看著面具又看了一會兒的時候,新一輪的傳話又來了。栗薇薇表情又變得有點奇怪,輕咳了兩聲,跟季衡說:“你小叔應該是跟你說‘別傷心,還有轉(zhuǎn)機’?!边@次她才不會傻傻的再重現(xiàn)一遍聽到的原話的,外國人學中文什么的,真的太折磨耳朵了。困境里的關(guān)懷就是一束光,照亮自己也照亮別人,季衡能看到在傳遞這些話的過程中,玩家們會經(jīng)過多種語言的交流,在這之后,最初的震驚和恐懼過去,大家的精神頭都好了一些。“那幫我轉(zhuǎn)告我小叔,”季衡抿著嘴角,輕輕笑了笑,跟栗薇薇說:“我很好,不用擔心?!?/br>栗薇薇轉(zhuǎn)頭和旁邊的人傳遞去了。“對了,”等栗薇薇傳過去之后,季衡想起來還沒問他們字畫的事情,“你們房間里的字都是什么,說不定是有用的,我這邊是‘庭有枇杷樹’,我想應該是不一樣的吧?”萌萌重重的點頭:“我這里也是詩,不過是一首現(xiàn)代的,什么‘如果有來生,我愿站成一棵樹,長在你每天路過的地方……’大概就是這樣,很長的一段話,”萌萌努力回憶道,“不然我現(xiàn)在回去拿出來去!”明朗和喬擇也回房去拿字畫了。他們拿出來后,大家湊在墻角里,努力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