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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便高效些。 而留在京中監(jiān)國的寧王,她也是再放心不過的。 那是她的親姨母,從前先帝還在時,就與先帝關(guān)系融洽,既有同胞之情,也有君臣之義,在當(dāng)年季安降敵時,曾力挽狂瀾,勸阻了太鳳君將季家滿門降罪,后來在郁瑤奪權(quán)時,明里暗里也多有相助。 假若她還不能令人放心,那郁瑤也再找不出合適的人選了。 何況,郁瑤的心里還有最后一層打算——她已經(jīng)留了密詔,假若十分不巧,她與季涼都在戰(zhàn)場上遭遇不測,便由寧王登基繼位。 從血統(tǒng)禮法上說,傳位于姨母,不如她那幾個皇妹正統(tǒng),但那些小親王年紀(jì)還輕,唯一爭氣些的郁瑾,偏偏情竇初開,一腔熱血,眼下不知追著安彌跑到哪里去了,也只有她這位姨母經(jīng)得了事,有治國之才。 萬一真走到那一步,想必她也沒有愧對這半途接手的,大周朝的江山。 帝王親征一事,在太宗時亦有過先例,盡管郁瑤在武德上顯然遜色許多,但鑒于她治國賢明,且在要事上有雷霆手段,群臣也并不十分阻攔她,依著場面喊了幾回陛下三思,也就領(lǐng)旨受命了。 只不過,郁瑤留下的旨意,還有一處蹊蹺—— 她下令,她與季涼親征之事,出了太極殿,不得透露半分,反而要對外放出風(fēng)聲,說是女皇急病,臥床不起,由季涼侍奉著在宮中靜養(yǎng),朝政全交由寧王打理。 如此,才能使赫赫人放松警惕,為他們行事?lián)尩孟葯C。 但這樣一來,他們一路西行,便不能透露身份,也不能用正經(jīng)的皇家儀仗,只能組建起一支普通的車隊,由郁瑤假擬了一道旨意,給自己封了一個莫須有的巡按身份,稱自己是受了陛下命令,前往邊境察看西北軍如今情狀的。 迫不得已,條件的確是艱苦許多。 前些日子走的是平原官道,驛站也好一些,這幾日進入了西域地界,目之所及皆是黃土沙塵,不見綠樹,只見半枯不枯的胡楊,像荊棘一般支棱在沙地里。 他們乘坐的也是尋常馬車,遠不比帝王車駕舒適,為了緊趕慢趕到軍中,一路快馬加鞭,顛簸得郁瑤都難受,季涼身為男子,終究身體弱些,這兩日都臉色發(fā)白,即便他強撐,也能看出顯而易見的疲乏。 “阿涼,讓馬車停下歇歇吧?!庇衄幦克氖?,低聲道。 季涼靠在馬車的側(cè)壁上,合著眼,似是在假寐一般,只是臉色雪白,額角一層薄汗,暴露了他此刻便是在強忍不適。 郁瑤伸手過去,剛摸到他的手,便忍不住一顫,他掌心濕冷,盡是冷汗。 而他睜開眼,卻淡淡地?fù)u了搖頭,“無妨,下一個驛站也不遠了,趕路要緊,不必?zé)o謂耽擱時間。” “趕路也沒有你的身子要緊?!?/br> “我怎么了?”季涼勾起唇角,硬是強掩疲態(tài),擠出一絲笑意來,“我在戰(zhàn)場上這幾年,我們之間誰更強健一些,還真說不好?!?/br> 郁瑤看著他逞強的模樣,心里酸澀難當(dāng),卻也知道無法與他硬碰。 她的這個夫郎,一向主意大得很,尤其是在軍機一事上,若是因身體不適,停下來作休息而耽誤時機,他心里還不知要如何與自己過不去呢。 她嘆了一口氣,揚聲對外面道:“給我些水?!?/br> 玉若原是坐在門簾外面的,聞言便掀起門簾,送進來一只水袋。 郁瑤接過來打開,一手?jǐn)堉緵?,一手將水喂到他唇邊,心疼道:“那喝些水吧,還能緩一緩?!?/br> 這一回出宮,一應(yīng)事宜大不如從前,一來是為偽裝掩飾,避人耳目,無法用那樣大的排場,二來在能帶的這些人里,又盡可能添了侍衛(wèi),以防萬一,所帶的宮女侍人,不過剛夠照應(yīng)而已,許多事情都做不了講究,只能親力親為。 見她一臉擔(dān)憂將水送到嘴邊,季涼還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一邊自己伸手去接,一邊道:“哪里就這樣金貴了,不過是車走得急了些,這幾天精神稍有些不濟,要讓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是怎么了呢?!?/br> 他接過水去,剛淺淺喝了一口,然而此時,車忽然重重地顛簸了一下。 一瞬間,季涼只覺腹中滯重,連同胸口也氣悶,兼帶著突如其來的反胃,使得他驟然俯下身,以袖掩唇,好容易沒有嘔出來,一口水卻全噴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阿涼!你怎么了?”郁瑤慌得一把抱緊他,一邊對外面喊,“停車!” 她話音剛落,外面的車婦才剛一收韁繩,季涼卻陡然抬頭,盡管聲音帶著無力的喘息,卻還要勉強對外面道:“不必停,繼續(xù)走?!?/br> “你……”郁瑤又急又氣,不知該怎么說他好,“自己身子都不要了?” 他們這廂意見不合,玉若便掀了門簾進來詢問,問明了情況,卻也有些為難,斟酌著道:“此番出來,實在準(zhǔn)備不周,荒郊野嶺的連個熱水都沒有。下一個驛站大約還有五六里路,陛下您看,是否到了驛站再做休整,東西也齊備些?!?/br> 郁瑤盡管心焦,細(xì)想下來倒也是這個理,只能吩咐車婦將車趕得穩(wěn)當(dāng)些,別再讓季涼這般難受。 玉若重新放下門簾,郁瑤一扭頭,就見季涼輕輕牽著她的衣袖,對她笑,“何須大驚小怪,不過是偶有不適,不打緊的。” “你可不許胡來?!庇衄幉亮瞬了~上的汗,只覺心懸得發(fā)慌,“你究竟怎么樣,要同我說實話?!?/br>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到驛站歇一歇就好了,我說的便是實話,又沒有哄你?!?/br> “……”郁瑤憋氣地看了他一眼,將人抱在懷里,悶聲道,“早知道,便不該答應(yīng)你,我隨便調(diào)哪個將軍來,都不該同意你來?!?/br> 季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雖面色仍然虛浮,終究是比方才看起來好些,“多大的人了,說的什么氣話。不是我自夸,大周朝的將軍,還有哪個比你夫郎厲害的沒有?” “你啊……” “若不是在宮里待久了,把人養(yǎng)得都金貴起來,我比如今還要厲害一些?!?/br> 這話倒并不是作假,季涼從前在軍中的時候,什么樣的苦沒吃過,策馬疾奔三日三夜,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別說男子了,軍中的女兵女將,多數(shù)也比不過他去。 這一回也不知怎么了,出京的時候還好好的,行至半途時,便覺身子較往常疲倦許多,到了西域地界上,更是時常倦怠不適,動輒煩悶滯重,只覺從未有過的異樣。 他已經(jīng)竭力掩飾,盡量談笑如常,卻掩不住面色煞白,鬧得郁瑤提心吊膽,每日要悔恨三回不該答應(yīng)他重新披掛上陣。 季涼的心里倒也是后悔的。這還只是坐馬車,不曾上戰(zhàn)場呢,便成了這樣,莫非他在宮中這半年,真的將身子養(yǎng)得這般不中用了? 郁瑤一路抱著他,替他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