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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召喚下官?!?/br> 郁瑤謝了她一句,走上樓梯的時候,聽見下面那少年低聲問:“夫郎?” 驛丞也壓著嗓子答:“是喲,這位大人是帶著夫郎一同來的,你先時沒瞧見,那叫一個體貼入微。唉,你呀……” 后面的話郁瑤聽不著了,也無心留意,只小心地提著熱水回了房中,進門就見季涼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似乎是比剛才要好一些。 “嗯,這回倒還挺乖。”她嘀咕了一句,倒水泡茶,一氣呵成。 季涼忍不住笑了一笑,看她下樓一回,手中提著一個包袱上來,隨口問:“那是什么?” 郁瑤低頭看了看,“哦,說是點心,是剛才那小女孩的哥哥來賠禮道歉,硬要我收下的。” 她說著,還當真打開看了一看,是西域特色的糕點,多放了些糖漿干果一類,與京城相比,絕稱不上精致,但想必也是做得用心了。 “要嘗嘗嗎?”她問。 季涼輕輕搖了搖頭,“我今日沒有胃口。” 郁瑤不由得又是心疼,正要走過去陪他,就聽門外傳來玉若的聲音:“大人,郎中到了?!?/br> 她連忙過去開門,就見外面站著一個中年女子,打扮利落,似乎成竹在胸一般。 她也顧不上許多了,格外客氣道:“有勞郎中娘子跑這一趟,還請您替我夫郎好好看看。” 對方點了點頭,“大人不必客氣,叫我葉郎中就好?!?/br> 說著,就向床邊走去,打開隨身的藥箱,在一旁的桌子上放好,回頭道:“大人,我需冒犯,為尊夫郎診脈?!?/br> 要是在宮中,傳御醫(yī)看一趟診的陣仗可大了,給后宮君侍診病,必然是要跪在簾子外頭,懸絲診脈的,郁瑤一向很懷疑,這般診出來的準確度到底能有多高。 而在這偏遠的西域,自然不能講究這個排場,幸而季涼不在意,郁瑤更不在意,于是只從被子中伸出手臂來,讓郎中如常切脈便是。 她站在一旁看著,面色勉強平靜,心里卻實在忐忑得很。 季涼一向身子強健,遠勝常人,這回卻不知怎么的,還未到前線戰(zhàn)場,便在途中病了。 盡管她至今還能勉力克制著,不讓自己顯得過于焦灼,引得季涼擔心,但她在心底早已悔了千百次,若是早知如此,她當初無論說什么,也不該答應季涼重返疆場。 她深知,在古時候,人一旦病了,便是可大可小,有不巧一些,因一場風寒便丟了性命的,也是常有。假如她的阿涼真的出了什么事,她…… 然而,她這廂心里打鼓不停,這葉郎中神色倒很平靜,手指不過在季涼手腕上停留了片刻,便松開了,斂衽起身。 郁瑤忙問:“郎中,請問我夫郎如何了?” 葉郎中的唇邊便帶了一縷笑意,“恭喜大人,尊夫郎一切都好,不過是有孕在身,才會如此?!?/br> “那就好,那就好。”郁瑤聽她道季涼無事,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笑意,口中喃喃。 直到看見幾人都忍笑望著她,尤其季涼的神情格外一言難盡,才后知后覺地張了張嘴,“您說他……怎么了?” 葉郎中大概見過得多些,也不十分奇怪,只是笑著拱了拱手,“大人,尊夫郎有喜了,他如今身體疲乏,神思倦怠,皆是月份小時正常的情狀,不過孕夫不宜勞累,這一路舟車勞頓,也的確是有些辛苦了。待我開一劑安胎養(yǎng)身的藥方,好生歇息靜養(yǎng)就沒事了?!?/br> 有喜……季涼的腹中,有孩子了?她這就要當娘親了? 郁瑤只覺得頭腦發(fā)懵,腳下打飄,整個人如在云端,毫無真實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還是玉若抿嘴笑了笑,道:“大人歡喜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葉郎中,今日實在有勞您了,請您隨我來喝一盞茶吧?!?/br> 說著就將葉郎中請出去寫藥方領賞錢了,體貼地只留了郁瑤與季涼在房中。 直到眾人都散去了,郁瑤才慢慢地走到床邊,仍覺得腳下像踩著棉花一樣飄忽,她伸手摸了摸季涼的臉,磕磕絆絆,“阿涼,你……我們……” 季涼的心里也仍眩暈著,只懷疑剛才郎中不是那樣說的,是他自己聽錯了。 他早先還疑心,自己是常年征戰(zhàn),早作踐壞了身子,因此哪怕日日夜夜與郁瑤在一處,如膠似漆,不似尋常后宮君侍要算著日子面見天顏,卻遲遲未能有孕,丹朱還私下里勸過他,向太醫(yī)院討一副調養(yǎng)助孕的湯藥。 卻不料,他竟突然心想事成了。 他的手在被子下面,輕輕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此一來,他近些日子的神思倦怠,渾身不適,突然都有了解釋,他并不是病了,只是有孕在身,是他和郁瑤的孩子,他一直期待的孩子,唯獨…… 這孩子來的時機,實在不巧。 他自請重披戰(zhàn)甲,千里迢迢趕來西域領兵,都已經走到這里了,卻忽然有了身孕,他該如何向郁瑤交代,又該如何向前線將士,向天下人交代。 直到郁瑤低下頭來,在他額頭輕輕印下一吻。 “阿涼,”她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們有孩子了,是我們的孩子?!?/br> 他這才好像突然覺得,一切有了實感,他摸著尚且平坦,與平日毫無二致的小腹,忽然脫口而出:“你喜歡他嗎?” 問完了,才覺得仿佛是在犯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他就眼看著郁瑤的嘴角揚了起來,卻又把笑意強忍下去,故意板起臉來,“不喜歡。” “……” “這小東西,這么小就不讓人省心,專會欺負他爹爹?!彼首魃鷼獾哪?,手底下卻極輕,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季涼的小腹,“這幾天把我嚇得夠嗆,還以為你怎么了?!?/br> 季涼啼笑皆非,哪怕心思再重,也忍不住被逗得笑出了聲,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 “你胡說些什么?”他嗔道,“還沒和孩子見面呢,就說不喜歡他,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當娘親的?快,吞回去重說?!?/br> 他心里還真是有些講究的,萬一聽說她不喜歡,孩子不來了可怎么辦?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郁瑤委委屈屈,癟了癟嘴,只能十分乖巧道:“好,是我錯啦,我喜歡阿涼,也喜歡阿涼的寶寶,乖孩子要爭氣些,多體諒你爹爹,別再折騰他了,好不好?” 季涼看著她一本正經對著他的肚子說話的模樣,只覺得既有些好笑,心里卻暖融融的,思慮的那些擔子也稍許往一旁擱了一擱,唇邊不由自主泛起笑意。 郁瑤抱著他的腰,如往常一般在他身上蹭了蹭,對著他肚子嘆道:“你看吧,你一來,你爹爹就只喜歡你,不喜歡你娘親了,還兇我?!?/br> “你小心些,別壓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