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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呼之欲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通體雪白,性子古怪,不合群,愛吃胡蘿卜,騎上去尤其硌屁股??赡苁菫榱藨?yīng)和,最后蘇云臺挑了匹渾身漆黑的馬,教練在邊上稱贊他眼光好,說這是達利二級賽冠軍種公馬的后代。

牽了馬出去,宋老板倒不見了。蘇云臺四處張望著找人,才發(fā)現(xiàn)他在不遠處的觀景臺上跟人說話。

教練跟出來,順著他視線望過去,說:“是江??毓傻年懣偤豌懳挠皹I(yè)的樓少?!?/br>
人不認得,但江??毓珊豌懳挠皹I(yè)蘇云臺知道,他在保底發(fā)行的協(xié)議上瞧見過這兩家,都是風(fēng)頭正勁的傳媒公司。

近幾年電影發(fā)行上都玩得很大,常以資本作杠桿,實行票房保底,即制片方和發(fā)行方提前約定票房數(shù)字,若上映后沒有達到,發(fā)行方仍需按照該數(shù)字與制片方分賬,若是超出,發(fā)行方則可獲得更有利的票房分成。通俗點講,片子一保底,制作方能穩(wěn)賺不賠,發(fā)行方會風(fēng)險倍增。

是墨令行天今年的重頭戲,直接壓在暑期檔。還沒開機那會兒,宋臻就聯(lián)合六家影視傳媒公司,保底叫了20個億,當(dāng)時保底發(fā)行甚少敢破10億,宋老板直接給翻了個倍,何況墨令行天不止有一個項目,價碼開得這樣大,萬一玩脫,難保其他不受影響。電影殺青沒多久,這數(shù)字就讓一個電影公眾號爆了出來,一時間輿論嘩然,有人贊宋臻這是藝高人膽大,也有人批他是太過冒進,這般殺伐做派,純屬小兒心態(tài),到時候褲子都要賠掉。

捧的多,酸的更多,蘇云臺瞧著微博上關(guān)于的消息,忍不住問宋臻,敢保20億,是不是手上還有什么底牌。宋臻笑得爽朗,說哪兒有什么底牌,賠光了你就拍戲養(yǎng)我吧。

見蘇云臺牽著馬沒動,宋臻打了個手勢叫他先去跑兩圈,自己轉(zhuǎn)過身往景觀臺上的躺椅走。陸文崢和樓銘已經(jīng)跑過,正坐著休息,兩人都帶了情人來,一個給剝葡萄,一個縮在身后不敢抬頭。

陸文崢年紀(jì)比宋臻大點兒,老遠看了一眼馬場上走得慢悠悠的蘇云臺,笑了笑,說:“宋老板,這一位不常見啊,怎么不領(lǐng)上來認識認識?”

宋臻避而不答,坐到邊上的躺椅里去。

樓銘摘了墨鏡,湊上來與他握了握手,這里頭他年紀(jì)最小,剛剛二十六,家里是全國最大的院線商,標(biāo)準(zhǔn)的一個富二代,玩兒上一向花樣頻出心思奇巧,時常姑娘男孩一塊兒來。

“上回在孔雀,你帶的那個陸小為夠勁兒啊,這么快就不要人家啦?”樓銘勾著懷里的男孩兒,讓人喂葡萄。

宋臻笑了笑,“你嘗過嗎?就知道勁兒?!?/br>
樓銘眼睛彎了彎,裝模作樣的,“我哪兒敢嘗你的人,還不許我想想了?!?/br>
宋臻往馬場上看一眼,蘇云臺已經(jīng)跑開了,黑色的馬,白色的身影,遠得只剩一個點。

“說起來,”陸文崢道,“我聽說謝瑞寧向你要過?”

宋臻點點頭,“拿了幾張照片來威脅,要參與保底,我沒答應(yīng)?!?/br>
“他要你就讓他參唄,”樓銘這人認錢不認人,沒多大所謂,“壓他的數(shù)額,到頭也分不出去多少?!?/br>
宋臻和陸文崢都笑了,到底是年輕,想事兒不周全。宋臻也不多解釋,只說謝瑞寧不是善茬子,這先例若是開了,后患無窮。

陸文崢在這一點上同意,這一行里慣常的妖魔鬼怪橫行,你退一尺,他進一丈,何況謝瑞寧背景不清家世不明,短短幾年風(fēng)頭就這樣盛,太邪乎。

樓銘煩他們藏著掖著高深莫測的樣兒,摟著美人進屋消遣。

陸文崢見他離開,就叫自己的女伴進去拿酒,轉(zhuǎn)頭又給宋臻遞了根煙,低聲說:“你擺謝瑞寧一道,回頭他不定怎么咬回來,當(dāng)心些?!?/br>
宋臻點頭,別的話沒多說,隔了一陣,煙抽盡,才開口:“讓你辦的事兒怎么樣了?”

“聯(lián)系了幾家?!标懳膷樆卮穑拔蚁瓤纯矗缎羞@些人,個個都不好對付?!?/br>
宋臻滅了煙頭,站起來,“行,就這樣,我走了。”

第22章

蘇云臺由教練帶著,獨自騎了小半天馬,他姿勢一直不太對,一路跑一路顛,馬鞍總磨他的尾巴骨,下了馬就火辣辣地疼,可想而知屁股上情況不好,走路時扯動痛處,坐下又壓得疼。

從馬術(shù)中心回宋宅,正趕上開晚飯。宋摯板著一張臉,只當(dāng)坐在桌角的蘇云臺不存在,一桌上氣氛僵持,也沒人說話。

蘇云臺氣勁兒不足,餓是餓,但沒什么胃口,潦草扒了兩口就要回樓上趴著,屁股實在疼。

盡管不常來,他在宋宅三樓的客臥里還是有一間房,阿姨已經(jīng)收拾過,床上鋪著羊絨軟墊,他爬上去就沒舍得下來,馬褲沒換,護腿沒脫,一身汗味兒混著草木氣,催得人昏昏欲睡。

可能是真累瓷實了,這一覺倒睡得酣暢,整個人蜷在羊絨里,又軟又暖,呼吸都帶著點兒安穩(wěn)的潮熱氣。這讓蘇云臺想起小時候,父母仍好著的那會兒,他調(diào)皮搗蛋,一顆紐扣弄到人家小朋友的鼻子里,叫蘇召清逮住了一頓打,他沿著小巷子哭回家,開門就撲進溫遙的懷抱,那懷抱溫軟,帶點老氣橫秋的脂粉香氣,他能在這氣味里糊著眼淚鼻涕沉入夢鄉(xiāng),再在一片明晃晃的天光里醒來,溫遙面容溫婉,聲音軟糯,叫他云臺,叫他寶寶。

時隔多年再想起,恍同隔世。

如今溫遙已經(jīng)在她的愛情里燒成了一把殘敗的骨灰,可仍有人這樣叫他,云臺,寶寶,一聲一聲,在他心口里生根發(fā)芽,瘋狂滋長,這個人如江河湖海,大得超乎想象,他像一葉孤舟似的立在上面,一動不敢動,他怕動一動,就要沉下去了。

晚些時候他自己醒了,主要是餓的。

眼前燈光昏黃,外頭已然黑透了,腦子里一陣陣恍惚,想想,人真是餓不得病不得,一旦餓了病了,平日里入不了眼登不了臺面的情緒就能喧賓奪主,占領(lǐng)高地了。

蘇云臺蓄滿力氣,一個打挺從床上爬起來,跑下樓找吃的。到了二樓,經(jīng)過敞開的小廳,他聽見兩道熟悉的聲音,宋摯正跟宋臻說話。

平心講,這兩道聲音很動聽,同樣的低沉,同樣的撩人心弦兒,朗笑起來,極為悅耳。在外人看來,宋家這對父子關(guān)系算不上好,時常能見到兩個人在嘉文的高層會議上明里暗里互嗆,就連蘇云臺,他在宋臻身邊跟了五年,別說聽見兩個人笑,就是熱熱絡(luò)絡(luò)說上幾句話都沒有。

沒挨住好奇心作弄,蘇云臺在門邊停了停,往里頭瞧。

宋摯與宋臻坐在沙發(fā)里,中間隔著張小圓桌,各自面前放著個酒杯,小廳里沒開頂燈,只有他們身后一盞落地?zé)粽罩K握樵谡f第一季度的財報,說的暑期檔,如今大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