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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線兇險,請陛下在營中等候,屬下替陛下活捉索褡!”李羿陵不理,徑直繞過宋鋯,出帳翻身騎上戰(zhàn)馬,剛前行幾步,吳樾已哭著迎了上來,他身后軍士抬著幾幅擔(dān)架,上面幾人無不是鮮血淋漓。“陛下……那索褡詐降,在方圓百里都埋上了吐蕃自制的土炮,那土炮雖然粗陋,可一遇重踏,也足以炸死三四個騎兵……”李羿陵怔怔勒馬,握著韁繩的指尖輕顫,宋鋯趁主子停頓的檔口,趕快上馬沖向前線。“爆炸時王胤哥用身子護了侯爺,已當(dāng)場犧牲了……侯爺現(xiàn)下可能也……快不行了?!眳情袦I水漣漣,他年紀小,未經(jīng)過生離死別,已哭得喘不上氣。李羿陵騎在馬上看向最前面那副擔(dān)架上的人,那身銀龍甲現(xiàn)下已被血水染紅,火光跳動中,深色鮮血已濕透擔(dān)架巾布,滴在下方土地上,洇成一片片可怖的黑色。望著滿目鮮血,李羿陵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心臟像被生生撕成兩瓣,痛得喘不過氣,頭腦空了片刻,他翻身下馬,“快把他抬進帳中……云子,快把軍醫(yī)找來?!?/br>“哎。”李云忙火速跑去尋軍醫(yī)。李羿陵孤身坐在帳中,看著面前已成血人的方渡寒,平日里他神武英俊,此刻仿佛連呼吸都已停止。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令李羿陵窒息難耐,他顫抖著觸了觸方渡寒的鼻息,好在還是有氣。他強忍心中慌亂,替方渡寒將鎧甲卸下,仔細查看傷勢,左肩頭被炸傷,血rou模糊,其他地方倒是并無大礙,但是氣息微弱,恐怕受了內(nèi)傷。他正認真瞧著,手上鎧甲中掉出一個物件兒,清脆落地,磕碎了一角,李羿陵低頭一看,正是此前他送給方渡寒的玉獅,淡黃色的潤玉之上血跡斑斑,正如這玉獅的主人,至純至性至真,生生將熱血拋灑在這蒼穹之下,那寒玉中的些許溫情暖意,盡數(shù)給了自己。李羿陵再忍不住,視線一下子模糊起來,淚水滴落在方渡寒臉上,暈開了一塊干涸的血漬,恰如那夜長吻,方渡寒情動時留在自己臉上的熱淚。李羿陵不知道此刻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害怕,害怕眼前的人就這樣死去……按常理來說,若方渡寒此刻戰(zhàn)死疆場,于他而言,未必是壞事,反倒輕而易舉平了西北之亂,盡數(shù)將威戎軍收歸朝廷,豈不更好?可是,他終歸舍不得他死。李羿陵深深看向那人的臉,胸腔里又一陣陣地抽痛,這種痛徹心扉之感,他還從未有過,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方渡寒身上移開,不著痕跡地抹干自己的淚水。李云帶著軍醫(yī)安冉急促趕來,那安老頭子檢查一番,給方渡寒肩膀清理包扎,嘆了口氣,“侯爺身子骨結(jié)實,這外傷看著駭人,養(yǎng)上一段時日應(yīng)該就能痊愈了,可現(xiàn)下他腦部受傷的位置積了大量淤血,只能靠活血化淤的藥物調(diào)理,至于什么時候能醒,卑職還真……不敢打保票?!?/br>李羿陵蹙緊了眉,“難不成他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安冉咂舌,“陛下恕卑職直言……若是運氣不好,這也是有可能的……”“給朕滾?!崩铘嗔瓴豢蜌獾卮虬l(fā)走安冉,帳內(nèi)恢復(fù)了一片寂靜,李羿陵瞥了一眼方渡寒的傷口,眼淚又止不住地落下來。李云瞧著李羿陵的臉色,被嚇了個半死,自家主子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任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1],跟了他這么多年,李云還從未見過他難過至如此地步。就連溫莎死時,他也只是帶了點悲痛神情,未留一滴眼淚……李云心疼地看著李羿陵憤怒悵然的臉色,只覺這方渡寒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位置……也未免太重了些。外面又是一片嘈雜,周振邦和宋鋯在外通報,說是索褡已被活捉,吐蕃幾萬兵士請和。李羿陵聞言起身緊握住自己佩劍,那指節(jié)已被攥得發(fā)白,絳紅眼眶中含悲慟熱淚,昳麗面容上寫忿恨殺意,他在拼了命克制心頭怒火。李云怕他沖動,直接在李羿陵面前跪下。“陛下,怎么說這索褡也是吐蕃王之子,若真殺了他,恐怕大周吐蕃之間戰(zhàn)事難停。還望陛下三思!”李云磕頭下去,內(nèi)心想著若主子控制不住,自己便橫在他劍前,以死相諫。李羿陵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他閉眼平復(fù)良久,深嘆口氣,“索褡押下去吧,朕不想看見他,再去把宋鋯給朕叫來?!?/br>“主子……”李云已將情況與宋鋯講了,宋鋯惴惴不安地進來,小心觀察著李羿陵的臉色。“鋯兒,消息傳到邏逤還需要幾天,吐蕃這邊一切受降請和事宜,還是交予你了?!崩铘嗔昝骖a毫無血色,心緒卻已穩(wěn)了下來。宋鋯在突厥那邊威風(fēng)夠了,自己又沒怎么參與吐蕃的戰(zhàn)爭,他是個實在人,本不好意思接下這拋頭露面的任務(wù),可看李云拼命給自己使眼色,連忙應(yīng)下。“得令!對了主子,咱還贈吐蕃谷種、繒帛嗎……”李羿陵心里一分一毫也不想給,但他也聽說由于吐蕃連年出現(xiàn)凍害,百姓日子并不好過,從大局著眼,他思忖片刻:“給。不過,有兩個條件。一是立周蕃和盟之碑,彼此不為寇敵,不舉兵革,不相侵謀,任何一方先為禍者,仍須仇報;二是,吐蕃需與我大周各派使臣,真正修好,定期朝貢慶吊,互通農(nóng)牧醫(yī)工,互傳文書經(jīng)卷。你瞧著薩洛贊布態(tài)度行事,若連這兩點都做不到,一切免談!”“屬下得令!”宋鋯領(lǐng)命。高原本就缺氧,李羿陵擔(dān)心受了重傷的方渡寒扛不住,他此刻歸心似箭,再也不想在這苦寒之地多呆,“李云,明日便率威戎軍和部分朝廷軍隊,凱旋涼州?!?/br>“是!”第25章天下縞素荊州楚淮王府“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抄自憐……”[1]府內(nèi)仍是那曲笛笙弦之聲,如畫也不知自己聽了這牡丹亭有多少遍……初夏的時節(jié),日光懶散透過叆叇云層,撫在她白皙藕臂之上,纖纖素手捻起一顆含桃放到貝齒之間,輕咬下去,櫻桃的汁水為那朱唇添染一抹亮色,明艷動人。李承憲已在回廊處默默看了她許久,慢步踱過去,如畫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李淮景,回頭看去,臉上掛著的笑微微凝滯,隨即輕輕見禮,“見過小王爺?!边@一俯身,薄薄的煙籠紗中兩處飽滿圓潤呼之欲出,李承憲眸色一暗,遣散了周邊下人。“畫兒……”眼看著面前男子要近身上來,如畫慌忙后退幾步,“小王爺請自重,王爺馬上就要回來了……”他眼神里的東西,如畫一個風(fēng)塵女子,何嘗不懂。李承憲頓了頓,停了自己腳步,他自舞勺之年,到如今已快而立,身邊不缺美麗女子,可這些年他心心念念的,卻只有自己父親的愛妾。“情不知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