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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寄涼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李羿陵問,他自小在宮中長大,受過太多背叛,好不容易遇到方渡寒,讓他微敞心扉。可他還未分清,方渡寒對自己的是情意,還是欲念。或許有情,但那情意也許有一天也會化為鏡花水月。

“怎么,這種事情,云舟還要我說出個一二三么……許是你這顆小痣勾魂攝魄,把我心智都燒沒了……”方渡寒沒意識到李羿陵內(nèi)心的揣測,他笑著捻了捻李羿陵眉心朱砂,輕聲道:“云舟,我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天地之間,只有你我二人?!?/br>
李羿陵心念一動,方才飲了些酒,他此刻頭腦有些混沌,身后那人身子緊緊貼著自己,他心里莫名其妙亂成一團(tuán),一種他難以忽視壓抑的沖動突然生發(fā)出來,淹沒了那些猶疑和自矜,他忍不住轉(zhuǎn)過身,一雙平日里清亮澄澈的眼眸此刻含了些曖昧不明情緒,直望向方渡寒眼底。

方渡寒迎上他的眼神,敏銳捕捉到他目光里少有的沖動,這微妙的變化,驟然點(diǎn)燃了方渡寒心中憋了很久的火焰,方渡寒的目光在李羿陵的身上逡巡,那修長脖頸上喉結(jié)滾動,再往下是薄薄衣衫籠著的白皙肩膀,再往下……他已不敢去想。

方渡寒再克制不住,抬手飲了一口壺中花雕,徑直吻住李羿陵雙唇,將沁香酒液渡入對方口中,“云舟……”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寫作不規(guī)范,讀者兩行淚!

一陣翻風(fēng)跋浪般的攻勢,承載著兩個人的小舟如墜暴風(fēng)驟雨,劇烈地?fù)u晃起來,李羿陵身下的湖水也被撞出了層層漣漪,不絕延向遠(yuǎn)方。他無可依仗,手肘被磨得生疼,腿勾住那人勁腰,只隨了他去,迷離之中他望向天空,杭州城中的天燈隨風(fēng)緩緩飄來,他想叫方渡寒看,終歸分不出力,話到了嘴邊都變成了破碎的呻吟,到最后,天上的明燈也再看不清,淚眼之下,變成了團(tuán)團(tuán)幻影……

就算是顛乾倒坤、飛瀑喧豗,恐怕也難擾行極樂之事的一對璧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湖面終于恢復(fù)了寧靜,這場舟中酣戰(zhàn)險(xiǎn)些讓李羿陵脫力,緩了好久才掙扎著坐起身來。夜風(fēng)習(xí)習(xí),方渡寒拿過身側(cè)衣物替李羿陵披上,擁他起身進(jìn)入了烏篷。

李羿陵的酒終于徹底醒過來了,方才發(fā)生的事,他簡直不敢去回想,若說此前靈州帳中方渡寒直接長驅(qū)直入,猛烈得讓他難以承受……那么剛剛的酣戰(zhàn),竟讓他體味到了前所未有、拋卻萬物般的快感。

我這是,在做什么啊……李羿陵懊惱地扶住額頭,又覺得手肘處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已被磨去了一層皮。他嗔怪地看了方渡寒一眼,那人久旱逢甘霖,此刻脾氣極好,笑吟吟地靠上來,“來,我給云舟吹吹……”說著,轉(zhuǎn)過李羿陵手臂,輕輕吹著傷口之處,訝異道:“怎么還磨成這樣?”

他還好意思問?!李羿陵聽得好氣又好笑:“侯爺這場‘驚濤駭浪’太過洶涌,要不是我手用力撐著艙壁,這船早讓你弄翻了。你西北長大,肯定不會水,剛剛我就應(yīng)該任你折騰,掉進(jìn)水里我才不救你?!?/br>
“云舟生氣了?‘驚濤駭浪’你不喜歡?嗯?”方渡寒笑得促狹。

“還是‘慢亭吹雨’好一些?!崩铘嗔臧琢怂谎?。

“好好好,下次‘慢亭吹雨’?!狈蕉珊宓溃骸安贿^……這不是我控制得了的……”

李羿陵笑罵:“這次剛完,你就想著下次?”他說著,覺得有些乏了,腰酸腿軟,便直接在篷中躺下,闔眼道:“都幾更了?憶南你累不累?我們劃船回去吧。”

方渡寒體力還好,只是舍不得這皎月孤舟和這漫漫長夜,他從未像今天這樣饜足過,這種得到和征服的感覺,讓他幾乎欣喜若狂。

他壓抑住心里的歡欣,也就地躺下,替李羿陵蓋好外袍,從身后擁著他道:“在這兒睡一夜吧,明早我們再慢慢回去?!?/br>
李羿陵含糊應(yīng)了一聲,便已墜入夢中。

第35章內(nèi)帑空虛

月華如水,淡光靜鋪于階墀之上,院內(nèi)刺槐幽香沁人,軒軒細(xì)竹隨涼風(fēng)而動,宮漏三聲,露滴金盤,遠(yuǎn)處御花園的鼓樂嬉鬧之聲漸漸停歇,更顯得霽晴宮中尤為安謐。

如畫本已早早安歇,小憩了片刻又坐起身來,“碧兒,園內(nèi)宴席已散了?”

“回娘娘,散了有一會子了。”碧兒瞧了瞧如畫神情,輕聲問道:“今日乞巧,娘娘為何稱病臥在房中,不去宴上對月穿針呢?”

“皇上已納了新妃,我手就算再巧,又能怎樣?他眼中依然望不到我?!比绠嬓α诵?,倒是無怨,“他自登基起,我便已猜到會有今日......也罷,在這霽晴宮內(nèi),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我已不奢望旁的?!?/br>
她站起身來,披上那件飛花蹙金雙鸞絲裙,碧兒忙迎上來,“娘娘這么晚了還要出去嗎?”

“出去走走,你不必跟著。”

碧兒應(yīng)下,將如畫傾瀉下來的長發(fā)挽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如畫踏著月色行至寢宮外的秋千旁,緩緩坐下,蕩了起來。

環(huán)佩叮咚,她從空中飄飄而下,如同月宮中的嫦娥。蕩了一會兒,她頹然停下,落寞地倚在秋千上。

身后的人已看了她許久,此刻悄然走上前來,“今日乞巧,娘娘未去園中歡宴嗎?”

如畫回眸望見李承憲,淡笑道:“殿下這是明知故問了。這么晚了,殿下還不回寢宮嗎?”

李承憲道:“良宵佳節(jié),自然要與心愛之人一同賞皎潔月色?!?/br>
如畫抬頭望月,凄然道:“殿下是圣上的獨(dú)子,想必馬上就要被封為太子,再之后,便會坐擁天下,什么樣的女子尋不到......切莫為了如畫,違了倫理綱常,將你我二人都推下深淵。”

“畫兒,我只問你一句,你能否坦誠相待?”李承憲問。

如畫從秋千上站起,走至他身旁,“殿下請直言?!?/br>
李承憲鼓起勇氣道:“如果,沒有父皇,你會不會心悅我,哪怕只有一點(diǎn)?!?/br>
如畫笑道:“可惜沒有如果?!彼庥x去,卻被李承憲抓住了手臂,“這不算是一個回答?!?/br>
如畫嘆了口氣,“可能會?!崩畛袘椷@些年對自己的癡意,她何嘗不感動,只是身份擺在這里,她豈敢越矩。

她不敢,自有人大膽。李承憲頓了片刻,嗅到她身上幽幽花香,頭腦中那根弦終于斷裂,他一下將她橫抱起來,走入了旁邊假山之中,如畫的驚呼生生咽了回去......四下無人,石洞壁上,雙影交疊......

第二日玄乾宮內(nèi)

李淮景正坐在交椅之上,旁邊的缸中盛了一塊兒大冰,氤氳散發(fā)著涼氣,可他此刻卻難壓怒火,重重把內(nèi)帑籍冊摔落在桌上,怒道:“內(nèi)承運(yùn)庫的金銀,竟全拿去充盈外庫,朕現(xiàn)下想建一座行宮,內(nèi)庫凈是些纻絲、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