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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dāng)男人用?!?/br> 賀從澤無奈嘆息,尋思著也不好轉(zhuǎn)變她這犟脾氣,便徑直翻了個身,將她扯過來扶穩(wěn)在巖石上,自己則貼在雪中。 江凜還帶著林天航,不好推拒,便就這么同賀從澤交換位置,她略有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是在問原因。 賀從澤懶懶一掀眼皮,隨口解釋:“如果是兩個大人一個孩子,那這塊巖石撐不了多久?!?/br> 江凜搖首,顯然并不覺得有什么,“我們可以輪流休……” “得了吧?!彼驍嗨?,輕嗤:“你舍得折騰自己,我不舍得?!?/br> 話音落下,江凜頓了頓,沒說話。 她的倔勁兒難得在這時有所收斂,賀從澤著實心生感動,但此般情形實在困窘,他不得不去尋找新的平地以便休息。 “jiejie……你的手還在流血,很疼吧?!绷痔旌接眯∈止瓌C的,臉上滿是疼惜,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給你暖暖,暖暖就不疼了。” 正在觀察四周的賀公子聞聲頓住,眼神發(fā)涼的掃了眼林天航,活這么大初次覺得還不如一個小孩。 “疼也要堅持。”江凜對待孩童時總意外的有耐心,她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到生死關(guān)頭不能落淚,明白嗎?” 林天航使勁點頭,當(dāng)即胡亂抹掉自己眼角淚水,認(rèn)真回應(yīng)她:“明白了,我不哭?!?/br> 江凜頷首,“你先休息吧,恢復(fù)恢復(fù)體力,待會可能會很累?!?/br> 哄好林天航,她才轉(zhuǎn)向賀從澤,將音量放輕了些:“我去找平地,你……” “你好好休息。”賀從澤不容置疑道,將她按在原處,“別的事情我來,你少逞能?!?/br>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打斷,但江凜意外的沒有發(fā)作,她默了默,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如果再繼續(xù)折騰,身子怕是會更加糟糕。 江凜無所畏懼,卻不至魯莽,她知道何時何地該進該退。 她闔眼休憩,卻是淡淡道了聲:“賀從澤,謝謝你?!?/br> 他不甚在意,“巧合而已,謝什么。” “我看到了?!?/br> “嗯?” “你和林城在酒館里聊天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雪道?!?/br> 話音剛落,賀從澤微頓,眸色深了幾分,緘默不言。 側(cè)目看向江凜,她已在旁安穩(wěn)休整,呼吸平穩(wěn),毫無異色。 賀從澤暗自苦笑,嘆了口氣——完了,最后這點兒欲擒故縱的把戲也被識破,以后還真是抬不起頭來了。 賀從澤的名聲雖風(fēng)流在外,但愛慕之情于他卻未曾有過,如今挨到了像是把柄,他不知如何去安放這柔軟心思,只想暫且隱藏。 可方才天災(zāi)降臨,他一往無前地沖下雪道尋她,待回過神來才恍然醒悟—— 他對她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賀從澤收好思緒,決定將重點放在當(dāng)務(wù)之急上,他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看看有沒有安全點的緩坡,然而目標(biāo)物沒找到,倒是在腳下方不遠(yuǎn)處看到了個背包。 那背包里面似乎有不少東西,鼓鼓囊囊的,拉鏈被撞開,半個冰斧袒露出來,他眸底微亮。 賀從澤見江凜這會在閉目養(yǎng)神,林天航也迷迷糊糊的,他便迅速側(cè)開身子,單手把住石塊,沿坡滑了下去。 事實上,他動作輕快迅猛,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但不知怎的,江凜像是有意識般瞬間驚醒,她毫無目的地伸手一抓,指尖卻只觸碰到了冰冷的雪。 腦中有什么崩斷,“鐺”一聲響,盡數(shù)空白。 江凜狠狠頓住,側(cè)首望見身旁空蕩無人,她心里也跟著空蕩起來,被凜風(fēng)刮滿。 她自小便是形單影只,因此她早就習(xí)慣獨自承受,拒絕依賴。 此時漫天雪白,刺骨冰冷,這般絕望無助之下,賀從澤于她更像是抹曙光,她潛意識想去緊握。先前感到的平靜,此時才驚覺原來是安心。 可現(xiàn)在他突然沒了蹤影,江凜心底不由滋生幾分慌亂和孤獨,這兩種陌生的情感交合混雜,她竟開始茫然。 仿佛是聽到了她趨于混亂的心跳,下方登時傳來那熟悉的嗓音,似笑非笑:“沒看到我,傷心了?” 聲音雖近,卻明顯有距離感。 江凜當(dāng)即向下看,便望見賀從澤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隨性揮揮手,他示意他肩頭的背包,道:“我發(fā)現(xiàn)了個好東西。” 隨后,他從包中抽出那冰斧,確認(rèn)沒有任何破損后,他便鑿入雪地中,小心謹(jǐn)慎地向上攀去,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原位。 身體素質(zhì)過硬。 江凜這么想著,對賀從澤稍有改觀。 原本一直以為他是個心眼多到數(shù)不清的矜貴二世祖,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她太低看他。 但是…… “你太冒險了?!苯瓌C擰眉,“從這摔下去,生還幾率基本為零?!?/br> “在人間的最后一眼能留給你,死也不算什么。” 說著,賀從澤勾了勾唇,雖沒個正經(jīng),卻明顯有些疲憊:“而且……你不用擔(dān)心,我在部隊待過兩年,這種苦不算什么?!?/br> 江凜無話可說,只得無聲嘆息,去翻看背包。背包里有巧克力和礦泉水,三人簡單解決了溫飽問題,林天航大概是真的累了,陷入了淺眠。 而江凜在石塊上站著,她本想同賀從澤換位,但他各種推拒,最終她無可奈何,原地闔眼休息。 凜冽的風(fēng)吹刮過臉頰,刀割般,但肢體已接近麻木,只能覺出稍許痛麻。 江凜始終不敢放空意識,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萬物寂靜許久,朦朧間她聽到有雪塊跌落的聲響,登時便睜開了眼! 動靜不小,林天航也被驚醒,睜開了睡眼,滿面茫然。 賀從澤終歸也是人,這會忍不住小憩了一下,沒能立刻做出反應(yīng)。眼看著那雪塊就要砸到他,江凜眼疾手快將人扯開,隨即手邊炸開無數(shù)銀白飛屑,沖擊力驚人。 若是落在人身上呢? 江凜不敢多想,本就不穩(wěn)的情緒終于有了波動,她攥緊賀從澤的衣袖,低罵:“Holy shit……” 這粗口聲音雖不大,其余二人卻是聽得清晰,察覺到林天航疑惑的目光,賀從澤從容對他道:“這是臟話,小孩子不可以學(xué)。” 林天航對“臟話”這個詞語的定義尚且不明,他眨眨眼,好奇問:“那jiejie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呀?” 賀從澤想了想,將字面意思解釋給他聽:“神圣的狗糞?!?/br> 江凜:“……” 感情別人都是人造革,就他是真的皮。 賀公子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前一秒差點兒丟了命,而江凜實在忍不住了,這樣下去賀從澤遲早得被沖走,她推了推他,語氣強硬:“賀從澤,你跟我換位。” 賀從澤理都不理,抱臂裝聾,閉目養(yǎng)神。 江凜對他這行徑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