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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的醫(yī)生。 江凜這次犯的錯實在嚴重,嚴重到根本沒有人能護她。 周主任語驚四座。 蘇楠一下子就炸了,“周主任!我說了責任在我!” “好?!苯瓌C應聲,反應稱得上平淡,“我說過我接受任何處分?!?/br> 她聲音并不算特別大,但因為語氣清冽,在周遭喧鬧的環(huán)境下,竟顯得格外清晰。 周主任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你們兩個走吧,等商議結束后我會另行通知?!?/br> 江凜頷首,徑直離開了A院,蘇楠本想跟過去,但周主任留下她詢問病人的情況,她無法脫身,只得看著江凜漸行漸遠。 蘇楠怔怔望著她,咬緊了唇。 - 當天晚上,江凜便接到了周主任的電話,讓她去一趟A院,要聊一聊關于換藥一事。 今天的天,冷的出奇,也陰沉的出奇。 明明冬天都已經快要接近尾聲,卻又不知何時迎來了新的寒潮。 江凜穿上大衣,戴好圍巾,打車去了A院。 這會兒剛過了晚飯結束的時辰,來往的病人和家屬,還有醫(yī)院中的工作人員都很多,江凜剛剛出現在A院大廳門口,便吸引了眾多視線。 畢竟上午的事情鬧得很大,一傳十十傳百,這才不到半天的時間,整所醫(yī)院幾乎就上下皆知,外科有個年輕專家因為換藥試險,差點讓病人丟了性命。 議論聲不斷,江凜目不斜視,直接一路上樓,去往周主任的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聽見里面?zhèn)鱽砥v的男聲:“進來?!?/br> 江凜于是便進去,也不多說廢話,也不對自己的行為進行表態(tài),她站定在辦公桌前,仍是那幅處變不驚的模樣。 周主任盯著她,心想哪怕江凜表現出半分的委屈,他也能開口幫忙求求情,說她是無辜的。 可江凜偏偏就不,她一口咬定是自己換藥,而病人家屬也說了是江凜親自送的藥,證據確鑿,他又如何去為江凜開脫? 實在是…… 周主任突然覺得太陽xue突突作痛,他抽了口氣,盡量將語氣放平穩(wěn):“江凜,對于上午發(fā)生的事,你真的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沒有,病人出事責任在我?!苯瓌C斂眸,表情沉靜淡然,并不覺得有委屈:“是我要求蘇醫(yī)生換藥的,我知道那藥可能會對病人產生副作用,但我還是用了?!?/br> “江凜!”周主任拍桌,似乎動了怒:“你瞧瞧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是名醫(yī)生!到底怎么回事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江凜不做辯解,“抱歉,主任?!?/br> 周主任對她的看好與栽培,她是看在眼里的,出了這種事,他不見得不必當事人痛心。 “江凜啊江凜,你真是……我該怎么說你才好!”周主任長嘆一聲,似乎已經十分疲累,他嗓音低啞,道:“院方對這件事情很重視,會議商討后,決定了對你和蘇醫(yī)生的處罰問題。” “我可以接受?!?/br> “你怎么接受?”周主任憋得難受,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你知不知道,上面對你的處罰是停職回家?” 江凜頓住,雖然出神一瞬,眼底卻不起波瀾。 她早有預料,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因此并沒有感覺太驚訝。 “藥物我也讓人去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你要承擔主要責任?!?/br> 周主任說著,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他喝了口水,才繼續(xù)道:“對于蘇醫(yī)生,因為她是病人的主治醫(yī)生,卻犯了這種錯誤,所以院方決定對她進行扣薪和取消評副高級職稱資格?!?/br> 已經是不輕的處罰,但無論如何,都比停職來得好。 在得知并不是藥物問題后,江凜的心反而輕松了些許,她明白不是外界因素,只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她反而覺得這個結果更貼近事實。 “我這就去收拾我的東西?!苯瓌C坦然接受,她想了想,開口道:“周主任,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br> 周主任搖搖頭,只嘆了口氣,扶額說不出話來。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 江凜最終還是問了句:“病人現在還在ICU嗎?” “是,還在昏迷狀態(tài),情況不太好。” 周主任如實回答她,淡聲補充:“你如果想去探病,或者找病人家屬道歉,還是算了吧,家屬說不想看見你?!?/br> 江凜的心,驀地被扯開了一角。 她動了動唇,卻沒能順利出聲。 半晌她終于挪動了腳,一步一步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一步一步遠離,最終,門被輕輕關上。 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周主任的視野中。 挺拔筆直,孑然一身。 ☆、45 江凜的辦公室很干凈, 沒多少私人物品, 她拿了個小箱子,隨便裝了裝就解決了,根本花不了幾分鐘。 她看了看辦公室,白大褂還掛在衣架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種心理,總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靠了過去, 伸手執(zhí)起了自己的胸牌。 她最后一次將這些字放進眼底,姑且也算是對回京后這一年半載來的總結和紀念。 有喜有悲,遇見過惹人心煩的極品患者, 也遇見過通情達理態(tài)度溫和的好人……正如同躺在ICU中的老太太。 當時蘇楠明明說了,會有產生副作用的可能性, 如果她保險起見不同意換藥,不就不會發(fā)生這件事了嗎? 老太太一家人是如此信任她,她卻沒能擔起這份信任, 試用并不保守的藥物,才導致如此下場。 是她無能, 根本擔不起他們的信任。 江凜指尖顫了顫, 隨即她攥緊胸牌, 闔上眼。 胸牌的針不經意被擠壓出來,尖銳的鋒利處直直戳到她掌心,鮮紅的血珠當即涌出。 江凜條件反射地張開手,她望著掌心刺目的紅, 后知后覺地笑了笑。 果然是該放開了。 她念此,松手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間她曾經工作過的屋子。 就這么回去后,她應該是會和母親一起回S市吧,繼續(xù)過她的安穩(wěn)日子。只是出了這種事,醫(yī)院大概是不可能會收下她,回到S市后,她要找個小診所先工作著。 其實也好,生活該如何就如何,她處變不驚,只要活著,那就活著。 換個環(huán)境又如何,換個人際關系圈又如何? 江凜腳步倏地頓住。 她突然想起那只雪白蓬松的貓咪,小東西蹭向自己的時候是何等溫熱柔軟,讓她自小蒙上的陰影淡退。 想起雖然初遭排擠,但自己與醫(yī)院里大多數同事還是相處得很融洽,工作氛圍從未這樣輕松自在。 想起林家小少爺,和自己童年的情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