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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萬千。 自由有自由的好,有了妻女,自然也有其中的樂趣。 賀從澤原本是很討厭這種平淡乏味的生活的,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每天從公司回來就能看到門口鞋柜上的一大一小兩雙拖鞋,走進客廳就能看見他的愛人陪在孩子身邊,這種生活雖然寡淡,卻無比幸福。 人終究是要被時間沉淀的。 江凜正在旁邊洗著菜,哪注意到身邊人的出神,道:“對了賀從澤,賀伊睿也差不多到年紀了,之前跟我吵著說想去上學,你看著安排一下?!?/br> 人家都是吵著不想去上學,賀伊睿這小丫頭倒好,還巴不得成天往外邊跑。 賀從澤揚眉,“早說,正好再過一段時間就趕上開學季了,這事交給我就好?!?/br> 江凜對于賀從澤的處理速度十分放心,便點點頭,同意讓他負責。 賀從澤卻在此時彎唇,語氣耐人尋味:“不過……凜凜,你似乎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江凜抬眼看向他,并不記得自己有什么還沒辦好:“什么?” 賀從澤抬起左手,示意無名指上的對戒,笑容溫和:“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該換成婚戒了?” 江凜望著那戒指,終于被賀從澤喚起了記憶,想起二人在三年前領證過后,還有些沒完成的必要儀式—— 婚禮。 江凜覺得領證三年再結(jié)婚的這種行徑有些好笑,況且二人還帶了個賀伊睿,頗有奉子成婚的即視感在內(nèi),可她覺得這輩子穿一穿婚紗還是挺重要的,遂點點頭,道:“行吧,你看著辦,對戒我已經(jīng)出了,婚戒就交給你了?!?/br> 她安安心心做個米蟲,都是婚內(nèi)財產(chǎn),誰分誰的。 “這個好說。”賀從澤眉眼帶笑,找著機會就在她唇角親了口,“折騰這些年也是不容易,我總算是能把你給明媒正娶了。” 江凜聽出他語氣中的委屈,遂懶懶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似的:“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br> 賀從澤被她逗笑,他正要說話,手邊卻傳來熱油的滋滋聲,是鍋熱好了。 無奈之下,本來還想繼續(xù)調(diào)情的賀公子,只得苦逼兮兮地抱著食材,去完成自己的家庭煮夫日常了。 - 司振華與齊雅去探監(jiān)的時候,天色陰沉,飄著朦朧的雨霧。 因為身份特殊,因此獄警們不敢怠慢,兩個人剛到場,便請到了室內(nèi)坐下,送上茶水,開始安排家屬與犯人的會見。 自從司菀夏入獄后,齊雅一日比一日沉默,司振華對于自己那個不成氣候的女兒倒是沒什么特別的遺憾,但齊雅這日益消瘦的模樣落在他眼底,著實不是什么滋味。 每個月來探監(jiān)的時候,幾乎都是齊雅進探監(jiān)室與司菀夏進行談話,司振華與司菀夏關系寡淡,本就沒什么好談,所以只偶爾會過兩次面,就作罷了。 這日依舊如此,齊雅在獄警帶領下走進探監(jiān)室,一眼看到了坐在玻璃對面的司菀夏,她便開始眼眶發(fā)酸。 司菀夏在監(jiān)獄里的這些日子,瞧起來瘦了一圈,就連眉眼中往日飛揚的神采也沒有了,老實規(guī)矩了許多。 司菀夏見齊雅來了,便抬起頭來,拿起手邊的電話,對她頷首。 齊雅忙幾步上前,坐在位置上后她拿起電話,開口嗓音沙?。骸拜赶?,最近感覺怎么樣?” “還是那樣,平平淡淡的?!彼据蚁牡恼Z氣聽起來沒什么波動:“還有幾年,慢慢熬吧?!?/br> 齊雅聽著心底發(fā)酸,她長嘆一聲,道:“都怪當年江……” 不等齊雅說出來那個名字,司菀夏便已經(jīng)擰緊了眉,打斷道:“行了,說了多少次別跟我提她!”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饼R雅順著司菀夏的心情來,見她不樂意,遂趕緊改口,“飲食方面還適應嗎?需不需要媽讓廚師改改,再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我在這邊挺好?!彼据蚁挠行┢v,她閉了閉眼睛,突然道:“媽,其實我一直都有件事想問你……” 齊雅當即回應她:“嗯?什么事?” “……”司菀夏余光瞥到監(jiān)聽的獄警,她沉吟半秒,最終選擇了一個隱晦的方式:“當時我不小心聽司振華說了些話,我猜到跟你有關系,但是不太確定?!?/br> 齊雅本來覺得莫名,然而卻在接收到司菀夏給自己投來的眼神后,她登時渾身僵住。 遍體生寒。 “——是這樣嗎?”司菀夏望著她,神色復雜:“媽,是這樣嗎?” 母女連心,齊雅怎么可能不明白,司菀夏是在暗指什么事情。 于是這一系列的事情齊雅便也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司菀夏早就猜到當年火災的真相,她怕江凜的存在是個威脅,所以才會綁架威脅江凜! “……傻孩子。”齊雅有些無措地將目光挪開,訕訕地笑:“亂想什么呢?” 司菀夏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是自己想的沒錯了,心里頓時便冷了半截,復雜一片。 最終,這次的探視有了不歡而散的感覺,齊雅走出探監(jiān)室時有些魂不守舍,司振華看在眼里,卻沒過問。 直到遠離監(jiān)獄區(qū)域,即將抵達車區(qū),司振華才問齊雅:“你怎么回事?” 齊雅本來是想搖頭說自己沒事的,然而卻想起司菀夏的那句“當時我不小心聽司振華說了些話”,她心里愈發(fā)的惶恐不安。 齊雅本來以為當年的事情□□無縫,不會有人再翻出來了,然而她卻不曾想到原來江如茜母女二人活了下來,還改名去了外地生活,她更不會想到這件事到了今天,竟然還會被重新提起。 “老公,你……”齊雅頓了頓,嗓子干澀無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是沒告訴我?” 司振華聞言稍作停頓,半晌他問:“我該知道什么?” 齊雅驀地住口,低聲:“沒什么,就是我昨天看到了關于賀云鋒的報道,他的肺癌好像是要痊愈了,被江凜治好的?!?/br> 司振華鮮少關注這些事,他不置可否,不予評價。 “當初江凜把莞夏送進監(jiān)獄后,她就去了國外,讓我根本就抓不到她。”齊雅喃喃道,目光陰沉:“現(xiàn)在她終于回來了……老公,我們絕對不能放過她?!?/br> 司振華看向她,“你還想再讓人進監(jiān)獄?” “我有我的辦法?!饼R雅道:“江凜跟賀從澤三年沒見面,她也就是帶著個孩子回國,仗著治好了賀老爺子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但是這中間的三年,他們兩個的感情怎么可能還跟原來一樣?現(xiàn)在正是他們關系脆弱的時候,才更好有機可乘?!?/br> 司振華沉默半晌,最終算是默認了同意幫她:“你要做什么?” “江凜讓我的女兒進了監(jiān)獄,我肯定也要讓她嘗嘗,自己女兒受苦的滋味。”齊雅見司振華這個態(tài)度。便知道是成了,她扯起唇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