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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百出,各種下手,混水摸魚,被發(fā)現(xiàn)就立刻披層敵人的皮,反正局越深越好,水越渾越好,事實真相永遠查不清楚。鮮于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所有行為都是立場和利益決定,可總算送了他一路,他愿意留點面子,但對方接二連三蹬鼻子上臉,他就不想不客氣了!“將軍這么執(zhí)著的想打招呼,是怕下回沒命見孤?”知道自己辦事不力,回去要領(lǐng)死,便提前留遺言?鮮于豐瞇眼:“本將是擔(dān)心太子命薄,這天高地遠的,可怎么保重——”他看了眼解平蕪。挑撥離間,心臟?。?/br>曦太子想罵人,罵死他,罵到他愧疚萬分,痛哭流涕!可他剛擼起袖子,不知怎的,跳了半天的腦仁停止工作,眼前一黑,身體就往斜里倒。解平蕪大手一撈把人接住,眸底一片寒意:“看來西戎國主并不想給本王一城財寶,而是一個城。”鮮于豐很懂解平蕪實力,早先不是沒有對峙戰(zhàn)場,可沒有一回西戎贏了,打一座城這種事,姓解的真的干得出來!壓力如此,不慫也得慫,只要解平蕪活著,就沒別人什么事,鮮于豐拱手:“實不相瞞,此次同莫副將前來,一來是迎一迎攝政王,二來也是,護送任務(wù)完成,本將該回了,特此當(dāng)面辭行,山高水長,日后再會了!”說完就走,不做片刻停留,好像身后有狗在追似的。安公公立刻上前,行完禮:“請王爺把殿下交給老奴——”“不必?!?/br>解平蕪微傾身環(huán)住太子膝蓋,將人抱了起來:“速傳太醫(yī)?!?/br>第17章曹皇后為難帳前守衛(wèi)眼前一花,從未見過攝政王走這么快,懷里還抱著個人?還護得那么嚴(yán)實,誰?像是個少年,很瘦,看不見臉,驚鴻一瞥只覺得下巴很白,似曾相識……白?似曾相識?下一眼看到呼啦啦的一群人跟過來,帶頭的就是安公公。太,太子!再一看,隨行太醫(yī)都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竟然還沒到京城,攝政王就忍不住動手了么?這荒郊野外的,去哪里找棺木??!帳內(nèi),同樣因攝政王臉色,太醫(yī)如臨大敵,不敢怠慢,脈切的小心翼翼……嗯?沒死??!不對,再切切,閉上眼睛細細感受,就聽到了攝政王指節(jié)捏的咔吧微響的聲音。太醫(yī):……解平蕪:“太子怎么了?”太醫(yī)更小心:“睡著了。”解平蕪皺眉:“睡著了?”太醫(yī)斟酌語言:“似乎是精氣消耗過度,乏累不已,是以昏睡?!?/br>別說解平蕪,莫白都很驚訝:“雖說昨夜兇險,可太子一向康健,怎至于此?”太醫(y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昨夜兇險固然是大因,太子脈象卻似虧空已久,日積月累,心懸思郁,一路在西戎繃的太緊,數(shù)次危機波折,現(xiàn)在終得安全,這一放松,隱患就出來了?!?/br>解平蕪:“所以太子沒事?!?/br>太醫(yī)捋胡子:“就是底子虧的有點厲害,想要立刻讓殿下醒來也可以,臣扎個針就行,可若想殿下身體徹底轉(zhuǎn)好,最好不要強行喚醒,讓他多多休息,加以湯藥加膳食溫補,事緩則圓……王爺您看?”要不要人醒,您發(fā)話吧。解平蕪轉(zhuǎn)了轉(zhuǎn)指間扳指:“本王以為你是太醫(yī)院老人,懂規(guī)矩?!?/br>這種問題也能問出口,你怕是不想干了。太醫(yī)汗都下來了,這這這,他真不知道??!慌張間看到安公公眼色,他心下一凜,明白了:“臣馬上去開方子!”見攝政王沒別的話,他擦了把汗,終于活過來了……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死不死的另說,攝政王竟然希望太子殿下身體康健么!這養(yǎng)好了再殺,會不會有點太殘忍?總之,上頭一聲令下,下面抓藥的抓藥,打水的打水,準(zhǔn)備的準(zhǔn)備,瞬間忙碌起來。解平蕪站在床前,看著裹在被子里的曦太子。小太子眼睛緊緊閉著,臉色很白,不說話也不鬧了,特別乖,有一種特別無辜的脆弱感。嘴唇好像很干,是渴了?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外面莫白正跟安公公嗆聲:“還沒跟你算賬呢!說我命危將死是怎么回事?你個死太監(jiān)敢不敢再說一遍!”安公公四兩撥千斤,迅速轉(zhuǎn)移重點:“平時熱鬧活潑的人突然安靜下來,讓人好生不適應(yīng),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時候能醒……”不適應(yīng)?周圍的確過于安靜了。東遼該死。解平蕪冷冷一哼,鋒利目光落在莫白背上。莫白僵硬轉(zhuǎn)身:“主主子,可是有何吩咐?”解平蕪:“傳水。不要茶,不要涼,要溫的,最好適口?!?/br>“是!”曦太子感覺一直在做夢,眼前總是劃過解平蕪的臉,身體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還總得記著要保密,昨夜的事不能說,睡的非常不踏實。已經(jīng)這么難受,解狗還折騰他,夢里也不放過,拿著粗硬的勺子就往他嘴里懟,不是水就是粥,沒滋沒味,一點都不好吃……那狗怎么可能親手給他喂東西!可他真的好累,也好暈,昏昏沉沉,睡睡醒醒,頭疼肚子疼,連吃飯都像在夢游,腦子更是直接扔掉了,想什么事,思考什么現(xiàn)狀,不如早死早超生!是以每回醒來,曦太子看到解平蕪都非常不高興,睜眼就挑刺:“攝政王不忙?”解平蕪:“尚可?!?/br>曦太子哦一聲:“偌大一個國家,每時每刻都有不同事情發(fā)生,攝政王主政,竟然不會忙碌?!笔悄憬夤凡恍?,還是趙國要亡了?解平蕪拂袖而去。下次醒來,依然是這個問題:“攝政王不忙?”解平蕪眼神微深:“很忙?!?/br>曦太子眼白翻出:“忙你還過來,是想向孤炫耀你有多厲害?”解平蕪盯著對面白生生的臉,眼神更深。身體不舒服的太子殿下氣壓很低,幾乎是在用渾身的力氣表示抗議——給我滾遠點,我想罵人,不想罵你。攝政王表面不動聲色,實則扳指都要被捏碎了。看在小太子在生病,蔫巴巴的份上,并沒有過多計較,他也其實真的有很多事要忙。曦太子除了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借題發(fā)揮以外,也的確不想和解平蕪多接觸,這狗再提那夜的事怎么辦?解平蕪太聰明,試探多了,他怕自己頂不住,這樣多少能耗些時間,日子久了,沒任何意外發(fā)生,以前的事便也不重要了,沒必要再問,瞧,他這不是完成的很好?摸了摸脖子,曦太子感嘆那晚事情辦得漂亮,他誘著解平蕪的唇,不準(zhǔn)他親吻別的地方留下痕跡,至于身上因手勁沖撞控制不住產(chǎn)生的淤青,都可以解釋為磕碰,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怎么可能一點傷都不受,多正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