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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嘮叨呀,”黛凡下車前,還抬手捏了把池應(yīng)先的耳垂,“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嘮叨。”池應(yīng)先被撩得心熱,索性把人摟過來接吻。膩是不會膩的,恨不得每天都慢條斯理地吻上一小時。這一吻,就有些停不下來的意思。黛凡的手指勾著他的衣服,熱情十分地與他唇舌糾纏,好半晌才微微喘著氣停下。“我上去啦,你回去注意安全?!?/br>“好。”黛凡上了樓,按響門鈴沒兩秒,門就開了。顧釉穿著老土的睡衣,頭發(fā)扎成丸子,看見黛凡的瞬間就笑開了:“快來,喝上!”她這副打扮之下,哪還有四十多歲婦女的感覺,活脫脫就是二十年前那個沒日沒夜、不修邊幅窩在書桌前寫劇本的顧釉。黛凡跟著傻笑起來,大大方方走進屋:“急什么呀,多大歲數(shù)了你,還大半夜不睡覺躲在家里喝酒?!?/br>“跟女人提年紀(jì),你是想挨揍了!”客廳里果真擺著三箱啤酒,茶幾上放滿了宵夜??礃幼宇櫽允恰霸缬蓄A(yù)謀”,就等著他After Party結(jié)束后,把人拐過來喝酒。他們倆席地而坐,顧釉拿起啤酒好爽地用牙開了蓋,遞給黛凡,一邊吃宵夜一邊說起來:“我今天在家看直播了,你和那個桐友清在一塊兒的鏡頭,實在太搞笑了!”“……別說了,我看見他我都怕了。”黛凡喝著酒,和顧釉在一起時那種百無禁忌的感覺就回來了,“他真挺恨我的?!?/br>“他是不是跟你又撂狠話了?我看他那神情,想生吞活剝了你。……阿宵你沒想到吧,還有被這么個新人折騰的一天?!?/br>“想到了呀,”黛凡道,“我睜開眼看到鏡子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以后肯定前途坎坷?!?/br>“坎坷也好,坎坷也是活著。”說起這些事,不免總能讓顧釉聯(lián)想到在剛得知原以宵死訊時的自己。她著實悲傷過,這些悲傷在后來的光陰里逐漸淡化,成了人生里不可磨滅的遺憾。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無論眼前這個人擁有怎樣的皮囊,他都是她最好的朋友。看著顧釉神情不對,黛凡趕緊岔開話題:“其實也沒有那么多人壞心思啦,也就他……我現(xiàn)在想想,可能在更早之前他就暗地里給我使絆子了?!?/br>“那你打算告他們么,不是還有那個女模特么。”“女模特好像也是受害者……”黛凡頓了頓,說,“都看我哥和我經(jīng)紀(jì)人的意思啦,我自己是無所謂?!?/br>“這你還無所謂……”“那能怎么辦,我實打?qū)嵒盍巳嗄?,難道跟個二十出頭的小孩計較么?!?/br>“我有個主意,”顧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唇邊笑容越發(fā)狡黠,“……你想不想去申城的大排檔喝酒!”“當(dāng)然!”“那這樣……”一個小時后,顧釉和黛凡戴著口罩,輕裝上陣的出現(xiàn)在了燕城機場。黛凡現(xiàn)在的知名度,哪怕是夜間在機場里,也有人能認(rèn)出來。被拍不可避免,黛凡毫不避忌,任由路人偷拍他和顧釉,他們倆只管閑聊,從懷舊以前,聊到正在收尾的。他們倆坐上飛往申城的飛機,隨便在某處生意并不好的燒烤攤坐下,喝酒聊天吃烤串。從前的原以宵覺得這是最棒的消遣。現(xiàn)在也是。人一旦有了話題度,哪怕他只是換了個風(fēng)格的衣裳,也會被人抓著放大,來一番激情討論背后會不會有深意。黛凡和顧釉深夜出現(xiàn)在機場的消息被某個路人發(fā)上了網(wǎng)絡(luò),大家的討論點自然而然的到了這部電影上。在黛凡默默無聞時,這部電影的宣傳也零星可憐,幾乎無人關(guān)注;在黛凡的丑聞事件有了絕地翻轉(zhuǎn)時,的預(yù)告片也適時進入了大眾的視野里。大約是因為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冤枉過黛凡,這下沒人往污糟的方面想。但唯獨桐友清不這么想。他在看到消息的瞬間,就忍不住冷笑出聲——黛凡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他是天生命好?他是演技絕佳?所有人都被黛凡騙了,他就是靠錢、靠手段上位的人,這些捷徑桐友清再清楚不過。因為他早就用過了。他立馬聯(lián)系了人,讓他們?nèi)ド瓿嵌字?,總能拍出有用的東西來。但比起這個,桐友清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楚澄去國外一個多月了,他一直在等著楚澄回來,尤其是在出了事后。晏娛能按下不跟他撇清關(guān)系,多半也是楚澄做的安排。桐友清深深明白,只要抱緊楚澄這棵大樹,他就不會那么輕易地倒下。而今天,就是楚澄之前說過會回來的日子。再過兩天就是晏娛的股東大會,楚澄就算不想回來,也會回來。他就住在楚澄的別墅里,一方面是為了躲那些該死的娛記,一方面是為了等楚澄回來,第一時間讓他幫幫自己。約莫晚上十點的時候,別墅的門終于有了聲響。桐友清等得了一整天,連飯也吃不下,在聽見動靜的瞬間,他就發(fā)了瘋似的往樓下走。只要楚澄回來,他就能翻盤。桐友清這么想著,急切地喊了聲“澄哥”,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楚澄確實回來了,就站在門口,身旁還有行李箱……還有另一個男人。那男人長得和桐友清有五分像,再聽見樓上傳來的聲音時,錯愕地抬起頭看向桐友清。接著男人便冷笑起來,說:“楚澄,你就是這么愛我的?”“……不是,”楚澄一反平時懶洋洋的模樣,焦急地拽住男人的手,然后朝著桐友清罵道,“誰他媽讓你住在我這里的?還不趕緊滾?”桐友清愣在那里沒有動彈。他確實喜歡楚澄有錢,喜歡楚澄對他好??扇粽f是單純?yōu)榱死Χ谒磉叄植恢故悄菢?。在桐友清的生命里,愛情就是極為現(xiàn)實的東西:誰對他好,他就會為誰動心。就算那點動心算不上愛意,可在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被當(dāng)成替身的那刻,桐友清還是覺得心口發(fā)緊得難受。三人僵持的修羅場沒持續(xù)兩分鐘,男人忍無可忍地甩開楚澄的手,抓著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外走:“你就是個混蛋,你永遠別再來找我!”“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楚澄急急忙忙地大喊著,想要追上去。可他又想起“罪魁禍?zhǔn)住钡耐┯亚暹€站在樓上。楚澄剛踏出門,腳步微微一頓,朝后罵道:“你還不快滾?惹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