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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怒火,那個周曜所有的優(yōu)點都在他身上隱形了,就剩下放縱和無賴!陳荏幽深的眼睛里射出恨意:“你別這么說他,也別這么說我。”周曜笑:“對對對,我問那些干嘛呀?像個抓jian的王八?!?/br>“你就是個王八?!标愜笳f。周曜的臉僵住了,他自嘲可以,但是不允許別人說他,尤其是“王八”這代表侮辱的倆字兒,連陳荏也不行。“你說什么?”“我說你是個王八?!标愜蟮恼Z調厭煩至極,“我喜歡他,我守著他,我寵著他不行嗎?”周曜冷笑:“我感覺你挺成熟的,怎么說話還像個小孩呢,你倆往后就互相守著,什么都不做?你這么素,那屋里的哥們兒知道嗎,他愿意陪你素嗎,男人總該做點什么吧?”陳荏怒:“我他媽是個高中生,他也是!”“別他媽裝純,”周曜說,“我看得出來你一點兒也不純。咱倆是一類人,我甚至覺得在哪兒和你見過,你這種貨色也就能騙騙管清華和屋里那小王八……”陳荏很想一拳砸在他臉上!他轉身就走,周曜在身后飛快抓住他的手腕:“三年,我等你三年?!?/br>“三年后我大學畢業(yè)了,家里管不著我了;你也大學在讀了,管清華管不著你。如果咱倆還能再遇見,跟我在一起好嗎?”“不?!?/br>“為什么?”“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繃著那張王八臉?!标愜笳f。周曜猛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壓在樓梯扶手上!陳荏整個人往后倒去,雙腳被迫離了地,只好兩手死命摳住扶手,以免倒栽蔥翻下樓梯!他不肯發(fā)出聲音,牙尖緊緊地咬住下唇,咬出一絲血線。周曜湊得很近看他,眼神里充滿戾氣:“……長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抽你……你嘴真臭。”“你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等我玩嗎?你以為我真喜歡你這么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你以為我強迫不了你?”周曜撒開手,退后,點了一支煙,“我這是讓你呢?!?/br>陳荏低咳,喉嚨被周曜卡得生痛。“三年,這是我最大的讓步,還是看在我表舅管清華的面上?!敝荜渍f,“你跟著我吃不了虧,別的不敢保證,我活兒絕對比樓上那小子好,他是個處男?!?/br>“三年長了?!标愜笳f。周曜瞪他。“三年后說不定咱倆都死了?!?/br>“咒我?有意思,夠狠毒?!敝荜走€想說話,忽然聽到腳步聲。林雁行從樓上直沖下來,氣急敗壞地擋在陳荏面前,怒吼:“你怎么還沒走?!”“你小男朋友舍不得我呢?!敝荜渍f。“別糾纏他,不然我他媽揍死你!”林雁行威脅。周曜拔出嘴里的煙,毫無征兆地向林雁行臉上戳去!老小區(qū)樓道燈暗,林雁行視線有點兒背光,看不清周曜的動作,可陳荏看清了,他想都沒想就伸手遮住了林雁行的臉,燃燒的煙頭直直地戳在他手背上。只聽一聲吃痛的悶哼,周曜慌忙撤開,但已經晚了,一枚圓形的燙傷痕跡赫然出現在陳荏如雪一般白的手背上,淡淡的皮rou焦味浮了起來。林雁行驚呼,先是抓住了陳荏的手,突然又反應過來揮拳向周耀,后者雖然身高體型并不吃虧,但不占理,顯得沒底氣。“你他媽敢燙他!你他媽居然敢燙他?。 绷盅阈信叵?。他連陳荏偶爾被美工刀劃一小道都心疼,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拿煙頭燙他,當著他的面!他感覺心都要痛得燒起來了,太陽xue突突地跳,手背青筋繃起,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弄死周曜!他不顧一切地打,簡直拳拳到rou!周曜也后悔,他并不想燙陳荏,只是想收拾林雁行,他覺得陳荏看上林雁行多半是看上他的臉,所以剛才氣頭上想把那張帥臉毀了。陳荏扶著手,看著那兩個健壯的大家伙在他腳下毫無章法地扭打,想上去幫林雁行,又覺得以多勝少,勝之不武。手背越來越痛,他忍不了只能說:“你們接著打,我上去沖涼水?!?/br>“去醫(yī)院!”周曜左支右擋,挨了林雁行不知道多少拳。“不用。”“去醫(yī)院!”難得林雁行和周曜觀點一致。陳荏轉身上樓。林雁行幾次猛擊把周曜揍到樓梯下方,實在不放心要去追陳荏,于是惡狠狠警告周曜:“滾,下次別讓我看見你!”周曜大過年把相中的男孩兒弄傷了,還是毫無情趣的燙傷,心里也過意不去,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退讓了。林雁行上樓回家,來不及關門就四處找陳荏,后者正在開冰箱取冰。燃燒的煙頭中心溫度據說有七八百度,表面也有二三百度,陳荏燙得不輕。林雁行迅速將冰塊從冰格里掰下來,落在不銹鋼盆中,抓起陳荏的手浸進去。“冷?!标愜蟮驼Z。“忍著?!绷盅阈袣獾酶晤?,“這下要留疤了?!?/br>“沒事兒?!标愜笳f,“總比留你臉上好?!?/br>往后你得靠臉吃飯,可不能砸了飯碗。林雁行表情森冷得也像是能剝下一層冰:“我饒不了他!”他和周曜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他才不管那人是不是管老師家親戚,非把那人滅了不可。周曜后來還真吃過他苦頭,非但吃他的,還吃管老師的——管清華為了給寶貝學生報仇豁出去了,楞是向周曜要了賠償,不然也得烙他一下,那嘴臉一點兒也不書呆子。水太冰了,陳荏受不了,每隔幾秒就要倒抽涼氣要將手拿出來,林雁行拉著他的手硬壓下去。反復數次,林雁行警告:“別嬌氣,緩解燙傷至少要浸冰水半小時才行?!?/br>陳荏果真帶著點兒撒嬌說:“算了吧,反正都起泡了,浸也沒用。”林雁行便抓著他的手指放在唇邊吹了一下,比羽毛還輕:“太冰了……那我給你暖暖?”陳荏笑:“傻瓜,這哪夠?”林雁行于是先幫他浸手,過十多秒拿出來對嘴呵氣暖一暖,再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