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
踉蹌。林雁行彈跳力好,搶籃板比錢坤還厲害,朱教練也覺得本校球隊近二十年來無人能出其右,這樣的連續(xù)失誤不像他,應該是頭部受傷,外加對方各種不必要的左右晃動、惡意接觸干擾了他的判斷。比賽打到現(xiàn)在,雙方分差已經(jīng)超過了十分,五中基本已經(jīng)不抱贏球的希望,反倒把重點更放在了林雁行身上,似乎專心要把他搞死。陳荏對朱教練急道:“林雁行不行了,換他下來!”朱教練說:“死球才能換人!”陳荏看籃球不多,不太懂規(guī)則:“什么死球?”“犯規(guī)、罰球、暫停、受傷!”朱教練喊。沒想到話音未落,球就死了,死因是犯規(guī)和受傷——林雁行被人從背后絆倒,落地時腳踝外翻,嚴重扭傷!那一下真痛得鉆心,他抱著腳踝在地上翻滾,連慘叫聲都發(fā)不出來。陳荏當場就瘋了,抓起手邊礦泉水瓶就朝著給林雁行使絆子的家伙砸去!可他手上沒力,沒砸到人,反倒落在自家隊員腳下。朱教練趕忙擰住他的手:“你干什么?!”陳荏怒吼:“問問他們要干什么?!”“不能動手!”朱教練警告,“我來交涉!”可這有什么好交涉的,對方就是故意犯規(guī),判罰為“兩罰一擲”,即兩次罰球外加控球權。距離比賽結束還剩2分鐘,此時罰球不過就是繼續(xù)拉大分差,讓五中回天乏術。只是林雁行傷了,叫人痛心疾首,他那粉絲團里有好幾個小姑娘都已經(jīng)哭了出來。陳荏也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這輩子淚點低,受不得刺激,眼見著小心肝脾肺腎躺在地上,真要了命了!他慌里慌張地在包里找噴霧劑,也不知道哪一罐對癥,干脆全抱住了朝林雁行奔去。朱教練也去查看林雁行的傷勢,因為太心疼,又舉起擴音器喊:“你們五中他媽像話嗎?打球這么骯臟?!”裁判吼他:“朱教練,把喇叭收起來,別干擾比賽!”“有種罰我出場!”朱教練嚎叫,“五中你們他媽到底是打籃球,還是打拳擊???!”他大概是麗城高中籃球聯(lián)賽有史以來最不冷靜的一個教練,動不動就在場邊亂跳亂跑亂叫喚,把對方和自己的隊員都罵得狗血淋頭。可大家都喜歡他,因為他血忱,是真正對籃球、對球隊、對每一個隊員充滿熱愛。陳荏跪在林雁行腿邊,往他腳踝上噴噴霧,林雁行熬過一陣激痛,強撐著說:“沒事。”“沒事?”陳荏恨極,“你要瘸了!”朱教練也問:“骨頭沒事吧?”林雁行不知道,右邊受傷的腳踝開始腫脹,他被扶起后單腳完全不能著地,當務之急是去醫(yī)院。他被陳荏和幾個替補半扶半抱到場邊,一邊用冰塊冷敷,一邊等待比賽結果。比賽已經(jīng)毫無懸念,五中看臺上許多人起身退場,連原先打應援標語的都意興闌珊。兩分鐘后哨響,五中籃球隊在沒有組織起一次有效進攻的情況下輸?shù)袅吮荣悺?/br>按照體育精神,雙方球員在賽后通常會互相致意,擁抱、握手,以及交換球衣,可這次不一樣。錢坤非要在對方那陰人的后衛(wèi)身上也踹一腳,張磊磊和陳肖甚至把場邊的折凳的舉起來了,初高中男生打架都是無師自通,打群架更是集體精神的體現(xiàn),終場哨后不過半分多鐘,場上已經(jīng)扭成了一團。所有的裁判、教練、老師都在致力于拉架,籃球館內(nèi)好似一鍋沸粥,所有人都在吼,都在鬧,都在沖向扭打不休的戰(zhàn)團,那陣勢幾乎要把屋頂掀開!陳荏要給林雁行當支撐無法上場,便舉起擴音器喊:“X死他媽的??!”林雁行痛極了,又忍不住想笑,喘著說:“荏哥你今天算是對得起我了,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么個熱血沸騰的人?!?/br>陳荏對著擴音器說:“痛就別逼逼?!?/br>又轉(zhuǎn)向場內(nèi):“磊子加油啊,讓丫當太監(jiān)!!”有裁判來奪他的擴音器,他交出去了,只是交出去之前又喊了句:“臥槽錢坤你這一腳好!血性?。 ?/br>來收繳武器的是位外校的女體育老師,氣不打一處來地罵:“你長得倒是白白凈凈挺乖巧的,怎么盡煽風點火呢,打架難道對你們有任何好處嗎?!”陳荏怒道:“我哥們兒瘸啦!”林雁行滿頭是痛出來的汗,笑得獰厲:“老師,沒好處,但我就喜歡他罵大街!”先住手的是十一中,畢竟他們距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就算有天大的仇也得打完決賽再報。朱教練也恨得厲害,可他還是盡職盡責地拉住了己方隊員,和在場所有工作人員一起將兩邊不聽話的暴躁崽子們隔離開來。就這么一會兒他臉上已經(jīng)被抓了七八道,而且是友軍誤傷。打是不打了,罵還是繼續(xù),場內(nèi)響徹類似“冊那娘”之類的臟話,從一開始零星幾句,最后變成了集體大合唱。林雁行的初代粉戰(zhàn)斗力就很強,站在看臺上一邊罵一邊跳,那些來自各個學校、不同年級的小姑娘大概一輩子都沒這么同仇敵愾過,果真世界人民大團結。林雁行撐著陳荏的肩膀站起來向他們拱手表示感謝,忽然看到場內(nèi)混戰(zhàn)隊伍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他的老纏粉呂霞,不禁大為感動。“你幫我選的這個粉頭好厲害!”他笑著對陳荏說。陳荏也剛剛看到呂霞,趕緊將林雁行扶著坐下,自己去拉呂霞:“姑奶奶,你干嘛呢?”呂霞氣得臉歪鼻斜:“那傻.逼敢弄林雁行,我廢了他!”陳荏說:“那個逼都快一米九了,你才一米五九,你放過自己吧!”呂霞被他拽出人群,來到林雁行跟前,關切地問:“很疼嗎?”從初二到快高三,她肆無忌憚地追了林雁行好些年,追到現(xiàn)在對他已經(jīng)不是中二式的迷戀了,而是很真誠的友情。林雁行有些懊惱往常和呂霞見面時總垮著個臉,因為呂霞和陳荏關系太好,他有些吃醋,現(xiàn)在看來日久見人心,jiejie真自家人。“挺疼的?!彼膊浑[瞞,“我得去醫(yī)院拍片?!?/br>“那就趕緊去??!”呂霞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