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難眠
在睡夢里聽到手機醒,沈淮困得睜不開眼睛,隔陳丹的玉體伸手去摸手機。手機本就放在床頭柜的邊緣,給沈淮手指一碰,就“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誰這時候打電話過來?”陳丹睜開惺松睡眼問道,她伸過身子低頭幫沈淮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機。 窗外的有淡淡的月輝灑進來,陳丹穿著一件月牙色的綢質睡衣,睡前歡愛過里面就沒有再穿內衣。 手機掉得有些遠,陳丹欠過身子,睡衣的下擺給掉起來,半截雪白的臀拱蹶出來,豐滿圓潤如窗外的美月,與豐腴修長的雙腿將中間那飽滿如桃的唇蕊給擠露出來,仿佛鮮嫩的蛤rou,暴露在月輝之下,有柔軟稀疏的絨毛。 沈淮拿指尖在唇蕊輕輕拔挑了一下,陳丹身子往前一挺,癢痕難忍,回頭將手機遞給沈淮時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嬌嗔的罵道:“作死?!?/br> 沈淮見是劉衛(wèi)國的電話,心想劉衛(wèi)國這個點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案情有重大進展,便坐起來接電話。 雖然時近七月,但凌晨還有些微涼,但沈淮光著身子坐起來,陳丹拿了件衣服給他披上,但沒見沈淮說幾句話就臉色凝重的掛了電話,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潘石貴在青龍湖畏罪跳湖自殺了……”沈淮說道。 “怎么可能?潘石貴怎么可能會跳湖自殺,”陳丹嚇了一跳,“會不會有其他隱情?”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沈淮將手機放在床頭柜,躺下來,將陳丹摟在懷來,讓她不要多想什么,說道,“晚上已經(jīng)把案子轉給唐閘區(qū)分局,青龍湖又在新津,就算潘石貴畏罪自殺有疑點,也是唐閘區(qū)分局派人到新津縣協(xié)調的問題……”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潘石貴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啊?!标惖ば膯渭?,一時間難以安靜的面對這個消息。 “人命關天,這話是不錯,但世間的不平事那么多,誰管得過來?”沈淮搖頭苦笑道,“你也不要覺得我心硬,我也只能盡可能叫梅溪鎮(zhèn)這片土地少些罪惡……” “你今天逼潘石華將潘石貴交出來,會不會他們之間起了爭執(zhí)才使潘石貴那樣?”陳丹想到這里,心里陡起寒意。 “除非公關機關能找到明確的疑證了,不然就只能當潘石貴是畏罪自殺了。”沈淮說道。 “潘石貴雖然死了,但潘石華會不會對你不利?”陳丹又擔憂的問道。 沈淮看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說道:“潘石華要有勇氣面對我,潘石貴就不用畏罪自殺了……” 陳丹看著沈淮在月光下冷峻,伸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道:“想想,有時候人真是太脆弱了;要不是遇上你,我想,有些坎我也許沒辦法撐過去……” 沈淮看著陳丹在月光下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藏在黑夜深處的星辰,乍聽到潘石貴“畏罪自殺”的消息,他的心里也是充滿的寒意,唯有這樣眸光的凝視,才能叫他冰冷的心一點點的解凍。 庸俗的社會本來就是殘酷而現(xiàn)實的,官場尤是如此,潘石貴的死,僅僅是把官場的紙醉金迷的面紗揭開一角來。 沈淮倒不擔心潘石華會對他不利,說到底潘石華根本沒有勇力面對他,才會叫潘石貴“畏罪自殺”。也不需要明確的罪證,只要潘石華擺不脫潘石貴“畏罪自殺”跟他的疑點,沈淮相信譚啟平也會一步步的把潘石華邊緣化掉,從今之后,潘石華就將成為過去式。 不過事件的影響遠不止如此。 潘石華經(jīng)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調任唐閘區(qū)區(qū)長,是出于譚啟平的提名,近來也給深深的打上譚系官系的烙印。 就沒有一點明確的罪證,只要市里有人認為潘石貴的“畏罪自殺”跟潘石華有關,對譚啟平也會有不小的負面影響。 要是譚啟平是心胸開闊的人,也許會認為這次事件對譚系來說是一次自我凈化的機會,避非譚系給潘石華一個人拖入更深而沒法斷臂自救;但譚啟平會是心胸開闊的人嗎? 沈淮心里對此存在著巨大的疑問。 給這件事岔開,沈淮也就沒有睡意,便索性打開燈披衣坐起來;梅鋼技改還有一堆材料要在回京之前看完。 陳丹也穿衣起來,幫沈淮整理回京的行李。 除了換洗衣物,更多是土特產(chǎn),陳丹拿著大號的行李袋,將這些土特產(chǎn)整整齊齊的碼進去,沈淮看了頭疼,說道:“不用這么夸張吧,我一個人擠火車回燕京,這么兩大堆東西,你想把我累死?。俊?/br> “胡說八道,”陳丹瞪了沈淮一眼,嬌嗔著不讓他說不吉利的話,說道,“你家里的親戚多,富貴人家雖然也不會缺什么稀罕物,但你要顯得有誠意,你就得把這些東西背回去……” “要不你陪我回去吧,你不能讓我一個人吃這份苦?!鄙蚧凑f道。 “你這次回去是希望得到家里人的諒解;我跟你回去,你是想跟你家里翻臉嗎?”陳丹停下手里的事,看著沈淮,說道,“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早知道我們不是生活在童話世界里。當然,我相信你放棄一切娶我,但是,你覺得那樣就能讓我快樂嗎?真的,我對現(xiàn)在很滿足了,你也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是什么樣子,我要還不滿足,我就太貪心了?!?/br> 沈淮面對陳丹對自己如此殘酷的冷靜,他只能抱以苦笑,拉她坐到自己的懷里,說道:“我們不說這個了,把我說得跟陳世美似的,我們說說別的吧?” “說什么?”陳丹轉過身來,跨、坐在沈淮的大腿上。 “這片馬上就會全部拆除掉,會劃成宅基地出售,統(tǒng)一照規(guī)則建小洋樓。我算了一下,半畝大小的宅基地要三十萬,鎮(zhèn)上才不會貼錢進去。有事情必須要做給別人看,你拿錢買宅基地,我也不能便宜你一分錢,不過我建議你買兩塊宅基地,反正陳桐以后結婚也要房子。這時候看上去是有些貴,但等渚溪建成,周圍環(huán)境一變,到那時候誰還想在這一片買宅基地,都沒有可能……”沈淮說道。 “我想幫小黎也買一塊宅基地,”陳丹說道,“她孤苦零丁的,老宅又差不多給孫亞琳占過去了,要是沒有一處落腳地,心里會不好受……” 國人的想也在于“根”,沈淮摟著陳丹,搖頭說道:“小黎就算了,孫亞琳能在國內呆幾年還不知道,哪天看她不順眼,把她趕出去就是……” “你有能力把她趕跑?”陳丹看了沈淮一眼,對此深表懷疑,現(xiàn)在要是還有人能壓沈淮一頭,她覺得除了孫亞琳外也就沒有別人了。 沈淮摸了摸鼻頭,不跟陳丹說這個,笑道:“過了今年,鎮(zhèn)上會考慮把文化站大樓都收回來,你要是繼續(xù)做餐飲,現(xiàn)在就要考慮另找地方了;我也是怕你資金有壓力……” “渚溪酒店經(jīng)營很好,我想貸些款問題也不會太大,”陳丹問道,“就是不知道老紗廠倉庫能不能拿下來,畢竟窩在里面,車子都進不去……” 陳丹所說的老紗廠倉庫,位于安瀾寺的西側,緊挨著老街碼頭。 梅溪老鎮(zhèn)因碼頭而興,民國時孫家就在梅溪鎮(zhèn)建有一處紗廠,紗廠在老街碼頭邊建有倉庫堆場以供棉紗進出。這處倉庫與安瀾寺以及孫家的一處宅院,就成為老街上最大的三處建筑。 梅溪老街,是老鎮(zhèn)的中心,是石板街,但跟常人印象里那寬敞到能容幾輛馬車并行的石板街不同,梅溪老街實際非常狹窄,僅能供一輛小轎車出入,以往也主要是用馬車或人力車拖運貨物。 梅溪大橋建成,梅溪鎮(zhèn)區(qū)發(fā)展的重點移到下梅公兩側,窩在里側,不能讓卡車通行的老街碼頭以及碼頭邊的倉庫自然也就廢棄不用了。 從實用性來說,這么狹窄的梅溪老街沒有保留的必要,但這一片民國建筑保留完好,安瀾寺又是市級文保建筑,拆除很可惜,但是想要一次的改造好,沒有幾千萬做不下,梅溪鎮(zhèn)暫時還沒有這個財力。今年撥了一些錢,但也只能讓老街的建筑境況不再惡化。 沈淮點點頭,說道,“梅溪老街的改造消息也公開了,所以也談不上內幕消息,只是沒有人能知道我的決心有多大,也就不會知道這一片區(qū)域的價值到底會上升多少。老紗廠碼頭雖然廢棄不用多年了,又是民國時的老舊建筑,鎮(zhèn)上統(tǒng)一規(guī)劃不能推翻重建,改造成本又太高,但沿河建成、老河碼頭改成休閑廣場、老街改造、南片的洋樓區(qū)建成之后,這個老紗廠倉庫的價值就會徹底的體現(xiàn)出來。看上去很遠,實際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情……” 陳丹點點頭,在沈淮過來之前,梅溪鎮(zhèn)在鎮(zhèn)區(qū)建設上每年投資也就幾百萬的樣子,但今年,新梅新村最先動工,與貨運碼頭配套的梅鶴公由梅鋼獨立建設,渚溪橋工程最快也要在八月份就動工,渚溪北側的棚戶區(qū)將同時進行拆遷,梅溪老街也將進行初步的改造,建設投資額今年很可能達到一個億,這是陳丹在此之前想不都敢想的事情。 而整個唐閘區(qū)今年在市政建設的投入,也就一個億稍多點。 經(jīng)濟騰飛,會帶來商業(yè)活躍度的大幅上升,陳丹經(jīng)營渚溪酒店,對這個有著最直觀的體會。 以前何月蓮承包經(jīng)營接待站時,每個月能有八九萬不到十萬的營業(yè)額,這在周邊鄉(xiāng)鎮(zhèn)的接待站酒店已經(jīng)是獨豎一幟,但到今年初,渚溪酒店的月營業(yè)額就已經(jīng)翻倍,之后又持續(xù)增漲,到這個月底,陳丹估計渚溪酒店這個月的營業(yè)額差不多能有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