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包廂之內(nèi)
沈淮從三樓包廂掀開窗簾看下去,赫然看到戚靖瑤跟寇萱她媽站在一起,就堵在院子門口,暗道難怪能叫陳寶齊直接給市局打指令。 沈淮壓根就不相信戚靖瑤會有什么正義感,心想她應(yīng)該知道萬紫千紅的背景,還如此強(qiáng)硬的通過陳寶齊讓市局出警,大概也是想東施效顰,來一次虎口拔牙吧? 沈淮放下窗簾,轉(zhuǎn)回頭看著忐忑不安的楊麗麗,問她:“這店里存不存在什么嚴(yán)重問題?” “假酒算不算?”楊麗麗膽怯的問道,“但也不是假得厲害;會不會有問題?”她知道人家既然報警,前后肯定會派人盯著門,她也沒可能悄悄將店里的假酒運(yùn)出去,也沒有足夠時間銷毀。 市委書記陳寶齊親自通知市局出警,叫她想起英皇國際覆滅的那一幕,就連找的借口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寇萱她媽是誣告,但人家就是誣告又怎樣? 人家能請動市委書記直接給市局下指令,就算到她店里查不到什么大問題,查出些小問題也夠她吃一壺的。要是沈淮不替她把這些事扛下來,她的小肩膀可扛不住。 沈淮沒好氣的瞪楊麗麗一眼,就知道這娘們心要比普通人活絡(luò),不可能真就一點(diǎn)規(guī)矩都不逾越的經(jīng)營夜場。 “你要是敢給我喝假酒,你的問題就嚴(yán)重了;至于其他,關(guān)我毛事?”沈淮撇撇嘴,又問道,“那店里還有沒有其他的交易?” “有些女孩子除了坐、臺外,是還額外收費(fèi)的,但她們都是出去交易,店里不會管,也從來都不允許她們在店里交易,”楊麗麗說道,“偶爾也有人在包廂里吃搖頭|丸之類的東西,但只要發(fā)現(xiàn),我們都會勸離?,F(xiàn)在也不確定外面的人身上就一定沒有這些東西,但我跟你保證,店里沒有參與這些交易……” 這時候警笛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沈淮坐回沙發(fā),看向站在一旁不吭聲的寇萱,問道:“我說啊,怎么惹上你,事情就特別多呢?” 寇萱噘著粉嘟嘟的嘴唇,說道:“我也不想的,是她前天突然跑過來要母女相認(rèn);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母女相認(rèn)的?!?/br> 孫亞琳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面的情形片刻,回頭朝寇萱笑道:“你媽這些年在外面可真是發(fā)達(dá)了呢,結(jié)交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對了,你媽叫什么名字?” “她以前在家叫陳香香,不過這兩天聽她身邊人喊余姐、余姐的,可能改過名字……”寇萱說道。 “姓余,”孫亞琳沉吟許久,都沒有從記憶里翻出一個姓余的女人來,跟沈淮說道,“可能來頭跟戚的一樣,背后的人來頭不小。不過姓戚的應(yīng)該不知道你就是那個脅迫少女賣|yin的嫖\,不然不可能跟著寇萱她媽一腳朝你這塊鐵板踢過來。” 沈淮拿起酒杯,作勢要朝孫亞琳砸過去,氣急敗壞的罵道:“嫖、嫖,嫖你個頭。坐了一天的飛機(jī)、汽車,渾身酸痛還沒有緩一緩,你非要拉我過來喝酒,便宜半點(diǎn)沒有占到,倒惹了一身sao,”見楊麗麗站在一旁抿嘴偷笑,說道,“你再笑,我就不管你這攤破事了……” “我也不知道你正好撞進(jìn)來,我也不想麻煩你啊;要不我?guī)湍惆窗醇??”寇萱怯生生的說道,偷眼看沈淮。 “你討好他做什么,”孫亞琳說道,“你都成年了,他就是不替你出頭,你媽還能把你抓走?討好他,還不如來給我捏捏肩,這些天,我不比他輕松?!?/br> 沈淮將寇萱拉住,讓她幫自己捏肩,有這便宜也不能讓孫亞琳占了,不過心想孫亞琳的話也對。 戚靖瑤雖然有針對他、整萬紫千紅的意在,但寇萱她媽若是普通人,戚靖瑤也不可能說這時候會走出車子,一起陪著守在外面。 寇萱她媽十年前拋夫棄女去了南方,對這么漂亮又不甘心清貧、似乎又頗有心計的一個女人,十年時間,要么在風(fēng)塵里沉淪,要么發(fā)生點(diǎn)人生轉(zhuǎn)折,傍上什么大人物,都不是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 戚靖瑤是胡林在外面養(yǎng)的外室,沈淮得到的信息,胡林雖然寵她,但也沒有帶她登堂入室的意,心想戚靖瑤密切接觸的女人,確實(shí)很有可能跟她身份一樣,是哪個大人物在外面養(yǎng)的外室也說不定。 關(guān)閉 這時候,周裕的電話打進(jìn)來:“市電視臺那邊突然接到戚靖瑤的指令,說市局今晚將出警定點(diǎn)搗毀一處犯罪窩點(diǎn),要求市電視臺派采訪車到現(xiàn)場采訪?,F(xiàn)在電視臺的采訪車,已經(jīng)停到萬紫千紅的門外,到底是什么回事?” 周裕的語氣很急,顯然也是臨時接到通知,摸不清情況,有些措手不及。 “沒什么事情,是想有人倒打一耙,”沈淮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現(xiàn)在人就在萬紫千紅,闞文濤出警前,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我了?!?/br> “哦,這樣啊,”周裕聽到沈淮在現(xiàn)場,倒是松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不過去了;我打電話給知白吧……” 沈淮真想讓周裕過來,不然他今晚找誰泄火去?只是孫亞琳、楊麗麗、寇萱三女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他只能不動聲色的先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孫亞琳問道。 “哦,周部長的電話,”沈淮說道,“姓戚的還是心狠手辣啊,不僅報了警,還通知市電視臺那人派輛采訪車過來了,估計堵在大門口。不過市電視臺歸周裕分管,采訪車到現(xiàn)場后大概是看到情形有些不對勁,就打電話通知她了,”說到這里,沈淮又抱怨道,“不過也奇怪,怎么動不動就打電話給我啊,難道萬紫千紅出了任何事情,都要我來兜著嗎?” “你這么說,周裕直接打電話給你,就不奇怪了嗎?”孫亞琳橫了沈淮一眼,滿心狐疑。 只是她雖然懷疑沈淮跟周裕關(guān)系不清白,但在場的只有楊麗麗心里清楚,沈淮跟周裕確實(shí)關(guān)系不清白。 這時候兩部警車直接從大廈大門駛進(jìn)院子里來,堵住后門。 警車突然出現(xiàn),叫外面大廳里起了一陣喧嘩,雞飛狗跳,起了一陣慌亂。好些尋歡作樂的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心虛、驚慌也就在所難免。 不能叫陳寶齊意識到闞文濤已經(jīng)提前跟這邊通風(fēng)報信——直到這時候,楊麗麗才能出去控制場面。 沈淮與孫亞琳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慌亂;寇萱也擠過來看熱鬧,柔軟的身子拱在沈淮的懷里。 想必是臨街的大門已經(jīng)給控制住,就看著闞文斌與戚靖瑤以及寇萱她媽在數(shù)名警察的簇?fù)硐拢笤豪镒邅?,接著就看見楊麗麗從后門走出去跟他們交涉。 片刻之后,楊麗麗就直接領(lǐng)著闞文濤、戚靖瑤以及寇萱她媽走進(jìn)包廂里來。 沈淮打了個哈欠,手托著下巴,瞇起眼睛盯著戚靖瑤的臉,問道:“戚部長,你興師動眾的,又是警察又是采訪記者的,上百號人,是想把這里當(dāng)匪窩清剿了啊?” 推開包廂門,看到沈淮坐在沙發(fā)的那一刻,戚靖瑤的眼睛就傻在那里,知道壞事了。 她壓根沒想到余薇所說的脅迫少女賣|yin的對象會是沈淮——任戚靖瑤狡猾如狐,一時間也智窮計拙,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不要說看沈淮現(xiàn)在鎮(zhèn)靜的樣子,很可能把事情已經(jīng)收拾了干凈,就算她帶著市局的警察,將沈淮抓了一個現(xiàn)行,又能如何? 就算借此事將沈淮從東華趕走,又能如何? 讓新浦鋼廠項(xiàng)目從此流產(chǎn),讓東華陷入一團(tuán)混亂,就是各方面希望看到的場面? 田家庚或許會因此有所措手不及,但趙秋華就一定能從中得利? 特別市局出警的指令,是市委書記陳寶齊親自打電話發(fā)出的。 省委書記田家庚焉能不懷疑這是一起針對沈淮、針對新浦鋼廠項(xiàng)目,進(jìn)而針對他田家庚的一出陰謀? 要知道,田家庚的淮海大格局發(fā)展計劃,新浦鋼廠及新浦港開發(fā),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新浦鋼廠黃了,田家庚的淮海大格局發(fā)展,就無從談起。為了新浦鋼廠項(xiàng)目能在東華、能在淮海落地生根,田家庚可是不惜將譚啟平調(diào)走。 要是正因?yàn)檫@件事,導(dǎo)致東華的局面陷入混亂,田家庚雖然表面上不能說什么,但倘若宋系以雷霆手段報復(fù)陳寶齊,田家庚焉會不添柴加把火? 而省里,除趙系之外,其他所有人只怕都會袖手旁觀吧?而在這事里利益受損的人,對陳寶齊的報復(fù)、落井下石,焉會手軟? 其他的事不說,要是因此事將沈淮整倒,至少陳寶齊會給拖進(jìn)去陪葬——而東華的局面反反復(fù)復(fù)穩(wěn)定不下來,田家庚受影響的同時,趙秋華也難獨(dú)善其身。 戚靖瑤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她再任性,也要考慮這些后果她能不能擔(dān)下來;胡林再由著她任性,也不可能希望她把局面搞得一團(tuán)糟,不受控制。 見戚靖瑤抿嘴繃著俏臉不言語,沈淮問闞文濤:“闞局長,市局這么大仗勢,是這邊發(fā)生了什么大案子嗎?” “這位是香港寶和集團(tuán)的代表余薇小姐,是余小姐跟陳書記反映萬紫千紅正發(fā)生脅迫少|女賣、yin、事件,陳書記知道消息后,就打電話通知市局出警過來了解情況……”闞文濤公事公辦的說道。 “原來這樣啊,”沈淮盯著余薇詫異莫名的臉蛋有幾秒鐘,俄而又裝傻的問道,“余總把闞局長跟戚部長拉到我這里來,不會是要指證我在脅迫少婦賣yi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