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偷來的。

手習(xí)慣性地撫摸著手表的表面，看著窗外的行人。

“這樣吧，季琪答應(yīng)過一陣子會給親自帶你的，可是你個小滑頭先認識認識公司運作才行呀?！睂櫮绲脑挕?/br>
“知道啦，羅嗦男，怪不得當律師?！?/br>
“哎喲，說我呢?！毙χ妻?，屬於他們的青春，肖季琪沒有空間插入，也沒有插入的余地。

“呀，我要去導(dǎo)師那里了，哥，你正好送我，順路?！标愡\靈一下子跳起來，招呼也不打地拉著肖季琪就往門外沖，完全沒有個輕重。

“慢點，運靈，時間來得及?！毙ぜ剧鞅贿\靈拉得暈頭轉(zhuǎn)向，身後是江硯駱急急地跟著。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惡魔導(dǎo)師啊，絕對的?！笨蓯鄣慕袊蹋瑳]了剛剛非要做副總的任性。

“那你知道我車子在哪里嗎？”

“啊，對哦?！本o急剎車，害得後面的肖季琪也來不及停腳，兩兄弟就站在路上，肖季琪微笑。

“走吧，在那里?！?/br>
拉著陳運靈往車庫方向走，突然，不知道從哪條小馬路上沖出來一輛摩托車，瘋狂地往他們兩兄弟身上穿過，直覺反映地將陳運靈一推，自己被車子帶著“飛”了出去，右手一陣尖銳的痛。

“運靈?。　鄙磲崾墙庱樀慕新?，沒有回頭也能想象男人的焦急，苦澀地一笑。

“沒事沒事，擦傷?！标愡\靈從地上爬起來，手上擦傷了一片，只是皮rou傷而已。

“你怎麼不拉住他啊?！睉嵟匾煌疲寗倓傉酒饋淼男ぜ剧饕粋€踉蹌，江硯駱沒有看肖季琪，回頭，對著陳運靈焦急的說道，“帶你去醫(yī)院。”

“不用啦，你看，只是破皮而已，不過哪里來的車子呀，真是的，國內(nèi)治安真不好。”

“不行，要包扎。”

“不要啦，啊呀，要遲到了，算了，我攔車去吧?！?/br>
“不用不用，我的車就在前面，我送你去吧?！?/br>
熟悉的對話，熟悉的場景，淡淡地一笑，想動一下右手，直覺告訴他，右手斷了。

痛，很痛，只是沒有勇氣去抬頭，抬頭看他們的離開。

沈默地慢慢地後退，直覺不想跟上對方的腳步。

車門打開，江硯駱才想起肖季琪，回頭，發(fā)現(xiàn)男人靜靜地站在樹蔭下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可以看見男人習(xí)慣性地咬著唇，略長的碎發(fā)擋住了男人的眼。

一瞬間心臟的疼痛，讓江硯駱茫然，開口道，“季琪，你沒事吧?！?/br>
“……”抬頭，淡淡的一笑，“沒事，你去送運靈好了，我自己開車?！?/br>
“……”不知道為什麼不再堅持，向著男人揮一揮手，隔著一條馬路，“那你自己小心?！?/br>
“走吧?！?/br>
“哥，拜拜?！?/br>
左手揮手，靜靜的看著男人的車子離開，半個身體疼的抽搐，冷汗從額間滑落。

轉(zhuǎn)身，靜靜地走著，伸手，攔下出租車，“第一人民醫(yī)院?！?/br>
同樣的方向，出租車與江硯駱的車子擦身而過，車窗里，肖季琪看見運靈坐在他的副駕駛里，談笑間，沒有陰影，更沒有自卑，是屬於他們的自信。

回頭，看著反光鏡中的自己，蒼白，憔悴。

苦澀地笑，閉眼，也許這樣也不錯。

坐在醫(yī)院大堂，看著人來人往的病痛傷殘，右手隨著心臟的跳動而一突一突的痛，隱隱的，不盡地叫囂，卻帶著揮之不去的無奈。

肖季琪一個人在偌大的醫(yī)院里面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沒有想去的地方，也沒有那里他必須去。

茫然地一笑，面對著嘈雜的醫(yī)院。

“喂？肖總?！绷謨舻碾娫挻蚱屏艘磺械臒o措，“您今天怎麼沒進公司呀？”

“剛剛出了點意外，在醫(yī)院，不好意思沒有及時跟你聯(lián)系?！钡亻_口，屬於肖季琪的溫柔和疏離，“公司有事嗎？”

“呀，要緊嗎？您一個人嗎？需要我過來嗎？”可以聽得見林凈的焦急。

林凈當年大學(xué)兩年級的時候父親因為事故去世了，原本一心休學(xué)負擔(dān)家里困難的他因為肖季琪的出現(xiàn)而能夠順利畢業(yè)，并且從大二開始，他就跟著肖季琪一路走來了。

他們是同事，更多的是一成不變的默契與寬容。

林凈知道江硯駱的存在，也知道肖季琪的感情世界。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回公司?！钡亻_口，肖季琪并不想被誰看見自己無措的樣子。

“那今天晚上的……”林凈猶豫著是否要提醒肖季琪今天晚上的飛機飛A城的計劃，作為朋友，確實不舍得看見肖季琪受傷了還為公司奔波的辛苦。

“……”微微地一愣，原本今天早上準備告訴江硯駱的，不過貌似也用不著?？嘈?，“還是照舊吧，都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br>
“好。”

掛斷電話，抬頭，看了一眼依舊不變的醫(yī)院大堂，拿著醫(yī)生開的藥品往大門口走去，依舊那麼單薄，甚至可以看見微微佝僂的背部。

如果沒有明天03虐心he

第三章

陳氏對於業(yè)內(nèi)來說并不算是多麼大型的企業(yè)，只是當年陳老爺子陳光榮在改革開放的時候大刀闊斧了一把，花了自己的老本做起了當年為人不齒的“投機倒把”的生意，從而在這貿(mào)易公司還少的環(huán)境里撈到了第一桶金。

隨著商業(yè)的運轉(zhuǎn)，雖然陳光榮沒有富甲一方，可奄然成了第一批億萬富翁。只是陳光榮也不過是個初中畢業(yè)的文化，就像大多數(shù)的暴發(fā)戶一樣，有了錢，陳光榮對於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也漸漸地把原本積累下來的資本弄得個如履薄冰。

當年還沒有高中畢業(yè)的肖季琪接手公司的時候，就看清楚了這些，只是陳光榮走得太過突然，沒有給他任何拒絕的理由和時間，而肖季琪為了那份信任，也硬著頭皮把只剩下一個巨大空殼的公司接了下來。

十幾年的奔波，拼殺，漸漸地把這個巨大的空殼添上血rou，林凈曾經(jīng)開玩笑說，陳氏的那些血rou都是肖季琪自己割下的rou填進去的。

而肖季琪聽見後，只是拍了拍林凈地肩膀，什麼都不說，只是笑著轉(zhuǎn)身離開。只是林凈知道，肖季琪感謝他的理解。

就如同幾年來，陳氏的所有機密文件肖季琪從來沒有讓林凈回避過。

“肖總，這杯不喝真的看不起我老劉咯。”席開八面，A城最大的娛樂會所的大包廂里，一桌的山珍海味，而比山珍海味更加吸引人的，是各個滿臉油光的在座各位，這些人幾乎是所有在國內(nèi)做生意的人都想巴結(jié)一把的有背景的人。

“劉總，我替肖總喝了吧，那個您也看見了，肖總今天早上出的事情。”林凈開口，不是說借了林凈的膽子，只是他們剛剛下了飛機就直奔這里，肚子里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