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淡淡地看了一眼男人,肖季琪知道,這個男人曾經是陳光榮的私人律師,接手公司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是如出一轍,只是他等的地方是在學校的教務處,“進來吧?!?/br>開了門,男人習慣地替肖季琪關門,而肖季琪也靜靜地站著,并沒有落座,直覺告訴他,今天江俊的出現不會是過來聊個天喝個茶那麼簡單。“這幾年你把陳氏做成這樣,你不容易?!蹦腥碎_口,作為一個長輩,肖季琪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哪怕周圍充滿著輕視看不起,可是只要有點資歷的人,都能看出陳氏走到現在的不容易。“謝謝?!钡皖^,肖季琪這兩個星期來瘦了很多,原本就不飽滿的臉更加瘦得脫型了。“最近不舒服?臉色不是很好?!?/br>“沒事,昨天沒睡好而已。”禮貌地回答,帶著尊重長輩的笑,“江先生,您就直說吧?!?/br>“……”男人看著肖季琪,說實話,他是心疼他的,可能這世界上,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肖季琪所有事情的人。當年陳光榮風流成性,游走在風月場所已經很難滿足他的欲望了,所以當年就包養(yǎng)了個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小姑娘,就沖著小姑娘要給家里人看病沒錢。小姑娘從農村上來的,也不知道撈錢或者什麼,一開始以為陳光榮會娶她做老婆,也就安安心心地跟陳光榮過了,可陳光榮是誰呀,對於一個鄉(xiāng)下上來的女人,再漂亮也是看不起的。當時聽見女人懷了孩子的時候,就一撒手,把女人蹬了,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沒半點感情,就說了一句“孩子歸你,別來找我了?!?/br>那個年頭,女孩子大學畢業(yè)就跟了男人,幾年一點都沒工作過,吃的用的陳光榮給,到最後陳光榮不要她了,女人就變成無頭的蒼蠅。江俊記得當年,女人大著肚子走到江俊的家門口,當時外面下的是百年一見的大雨,渾身濕透的女人發(fā)著抖問江俊陳光榮去哪里了。江俊真不敢想象,當時江俊還沒現在的資歷和錢,買的房子也在城郊的公寓,女人沒帶一分錢就這麼走到他家,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如果江俊當時不伸出援手,那真是豬狗不如的了。只是救急不救窮,江俊能借女人住一天,不可能住一輩子,後來江俊也百般無奈之下找了陳光榮談判,至少女人懷的他的孩子,至少是他播的種。有時候江俊想,陳光榮會那麼早死,可能就因為他缺德事做的太多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記得那個時候陳光榮到江俊家說的事情,不知道陳光榮是不是知道女人在房間了,可是那大嗓門,讓房間里所有人都聽的見那股子蔑視人的口氣和氣度。“說不定不是我的種呢?”江俊傻了,至少連他都知道,這個鄉(xiāng)下女人本份得連跟陌生男人說個話都臉紅,怎麼可能如他說的那樣呢。看著陳光榮,江俊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豬狗不如。後來,陳光榮給了女人一萬元,可江俊知道,女人拿錢的時候沒少聽陳光榮的冷嘲熱諷,說什麼得了便宜,賣得那麼貴之類的,而女人只是靜靜地接過錢,頭也不回地走了,不像當時站在自己家門口的弱小和委屈。那一刻,江俊其實是佩服這個女人的,短短的幾天時間,女人能夠擦干眼淚的不再看陳光榮一眼,只是江俊知道這個,女人是絕望了。後來的後來,女人就消失在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里了,直到陳光榮被檢查出心臟衰竭的毛病,江俊是在他病床前知道當時女人真的就那麼灑脫的走了,但是還是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了,而且還是個兒子。不知道女人是為了報復男人的忘恩負義,還是生活所迫,女人真的帶著孩子走上了“賣”的生活。但是女人自己心里對這個世界的提防已經有個根,所以女人用賣的錢給自己和兒子買了套房子,就在A市。而那個兒子就是肖季琪,陳光榮沒有允許這個私生子姓他的姓,而女人也傲氣地讓孩子跟自己姓。可是,可能是生活壓力的問題,女人在肖季琪16歲的時候就過世了,聽說是得癌癥去世的,死的時候形如枯槁的悲慘。第一次見肖季琪的時候,第一眼就認出是那個人的兒子了,和女人離開時一模一樣的表情,疏離、冷漠、警惕,是生活所迫,還是母親的教導問題。後來孩子乖順地跟自己到了醫(yī)院,看了陳光榮一眼,肖季琪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江俊知道,哪怕落魄到如此,女人并沒有給肖季琪說一句陳光榮的壞話,甚至交談中,肖季琪對母親的埋怨比對父親的不滿來得多得多。甚至到後來接手陳氏,肖季琪的個性像足了他的母親,不卑不亢,但是堅持把東西做到最好。十幾年來,江俊默默地看著一切的發(fā)展,看著陳氏從困境走出,從平穩(wěn)到已經突起,原本要為肖季琪開心的事情,卻讓男人沮喪,為的就是陳光榮死前的一份遺囑。“江先生……”喚回了江俊的出神,肖季琪淡淡地一笑。“呵呵,老了?!苯⊥屏送票橇荷系难劬?,嚴肅地說著,“本來今天我是不想來的,可很多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在說之前,我想請你保持冷靜,可以嗎?”點頭,肖季琪并沒有太多的感情。“陳運靈25歲生日一到,陳氏的所有都自動劃入陳運靈名下,陳光榮的遺囑?!?/br>“……”愣愣地看著江俊,甚至可以說看著男人的嘴巴一張一合,開口“你是說明天開始,我自動下崗了是嗎?”勾起嘴角,肖季琪莫名地笑了。“……”江俊沒有回答,只是眉宇間的憐憫可以想象。“那我還有什麼?”踉蹌一步,江俊想要去扶,卻發(fā)現男人并不需要。聽著男人的詢問,江俊嚴肅的說著,“沒有。陳光榮當年說了,你每個月是拿工資的?!?/br>“哈哈哈……”笑,肖季琪已經無法想象還有什麼比笑更能解決問題的動作了,轉身,把自己撐在桌子上,自己坐了十幾年的桌子。當年背著多少人的咒罵坐上去的,為的是所謂父親的信任,開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為什麼是運靈25歲生日?”“因為陳運靈已經到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年齡了?!?/br>“那我呢?”肖季琪憤怒的問。“……”很多話江俊不敢說出口,其實當初接收這份遺囑的時候,江俊就知道陳光榮的打算了。他到死都看不起這對母子,到死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一分錢給他們。卻發(fā)賤地把所有雙手送給遠在加拿大玩男人玩到醫(yī)院去的女人。如果要懷疑,就該懷疑這個陳運靈的種是誰的吧。“還有什麼事情嗎?”沒過多少時間,肖季琪恢復了如同什麼都沒發(fā)生一樣,只是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江俊愣愣地看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