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抖。

“……”第一時間肖季琪知道面前的是誰，這一巴掌，很疼，可肖季琪沒說什麼，緩緩地轉(zhuǎn)身，想要關(guān)門，卻被男人用手頂開。

“你再把我趕走試試，我……”

“怎麼樣呢？我沒錢沒權(quán)就連眼睛都瞎了，你還想怎麼樣？看吧，你要什麼你就拿，我還有一萬塊錢，你要的話去拿吧?！痹僖矝]有什麼能夠威脅他了，因為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

面對蔣正東這個男人，肖季琪不恨，哪怕那個時候男人逼迫他，可男人從來沒有強迫過他，給了他那段時間里唯一的溫暖。

男人很暴躁，可有他的細膩溫和。

“我要你?！彼查g被一雙寬大的臂膀包圍，溫暖的，帶著屬於男人的煙草味?？梢月犚娔腥藦娪辛Φ男呐K跳動的聲音，“你自己說的，我要什麼自己拿，我就拿你了。”

“……”任由男人抱著自己，肖季琪一愣，“我已經(jīng)沒什麼能給你的了。”

“給我你的人就好了?！?/br>
靜靜地抱著，肖季琪忘了過了多久，他只知道男人在他耳邊不斷地說著什麼。再然後，男人拉著他走到臥室，肖季琪還以為男人要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到?jīng)]想到拉著自己，低低地說了一聲，“累死哥哥我了，來，先睡一覺，咱們回家繼續(xù)吵?！?/br>
說著，就聽見男人打呼的聲音，這讓肖季琪進退兩難，到後來，聽著男人的呼嚕，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直到很久以後肖季琪才知道，男人為了找他，幾天幾夜都沒有合過眼，而那一天的一巴掌，是男人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了，他需要一個地方去發(fā)泄。可後來男人著實後悔了一把，還拉著肖季琪的手讓他打回去，肖季琪那個時候只是笑笑，沒理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蔣正東一輩子欠他，欠到他死的那一刻。

這一覺蔣正東睡得天昏地暗，酣暢淋漓，一覺醒了，就發(fā)現(xiàn)窗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了，而身邊，空空如也。

直挺挺的從床上猛地跳起來，蔣正東心悸，沒有理由地慌了，沖出臥室，就看見肖季琪晃晃悠悠地弄著電熱水壺，guntang的開水，用手摸索著倒，那一瞬間，蔣正東連尖叫的的心思都有了。

一把搶過男人手里的東西，氣哼哼地就把男人拉到臥室，蠻力也用上了，把男人按坐在床上，“你就準備在這里等死？”

“不然能怎麼樣？”回答的冷靜。

“跟我回去?！?/br>
“憑什麼？”肖季琪回答得很順暢，沒有了之前的畏懼，因為男人已經(jīng)沒有什麼能威脅他的了。

“……”無奈地看著一臉無辜的肖季琪，蔣正東正覺得碰到自己的克星了，“你好象很喜歡刺我??？”

肖季琪一愣，歪著頭，好像想到什麼，淡淡地一笑。這一笑，勾的蔣正東一陣心癢，眼睛都綠了。

“跟我走！你今天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br>
“憑什麼？”

“憑老子要娶你做媳婦兒??！”

“……”

無言，只記得那天被男人一扛，就走了。肖季琪第一次被人這麼扛著，一顛一顛的，抵在胃上，談不上難受，只是覺得蔣正東搭在他屁股上的手老一捏一捏的難受。

男人就這麼霸道地把人直接扛到了醫(yī)院，雖然眼睛瞎了，但肖季琪知道，男人已經(jīng)把所有都準備好了，就連病房也是醫(yī)院里最好的那一類。

“你又何必呢？”肖季琪靠在床頭，男人的所作所為讓他很頭疼。蔣正東找上門的那一刻，肖季琪就料到男人想要說什麼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肖季琪并不想接受任何東西了，至少對於感情，肖季琪已經(jīng)心如死灰。

“什麼何必不何必的？”男人恢復(fù)了常態(tài)，一臉淡笑地坐在肖季琪對面，此時，才認認真真地看清楚這個男人。

瘦了，蒼白了，憔悴了，也沒有了希望。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一個人好好呆著?！?/br>
“所以我給你單人病房啊。”似乎料到肖季琪的反應(yīng)，蔣正東說道。

“你……”肖季琪一口噎著，習(xí)慣地咬了咬嘴唇，低頭，不再說什麼。

“……”看著男人，蔣正東更加確定之前的感覺，漸漸靠近，伸手，就碰到男人的臉頰，微微的涼意，讓肖季琪本能地躲開。“你就安心治病吧，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dān)?！?/br>
“我還不起?！?/br>
“那就用你一輩子來還。”執(zhí)著地追逐著肖季琪躲避的臉，直到最後肖季琪妥協(xié)，而自己如愿地安心撫摸這張臉。

“……”肖季琪微微地一愣，低頭，苦澀地笑，“你到底看上我什麼？”如果是以前，蔣正東說對他有好感什麼，也許他會高興，高興自己被認可?？墒侨缃?，當(dāng)曾經(jīng)的認可變成諷刺，肖季琪只能無動於衷。

“感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可是我知道，當(dāng)什麼都不存在了，那麼所謂的感覺也會沒有?！毙ぜ剧魑⑽櫭?，眼睛看不見了，可是他不是傻子，“蔣先生您是商人，我也是，我們都知道不做虧本生意，不是嗎？”你要我，就是注定虧本，一個誰都不要的東西。

“呵呵?！睖\笑，摸著肖季琪的臉，有淡淡的胡渣，但就如同本人一樣，不硬，帶著柔軟，“誰又知道這筆生意是不是虧本呢？相信我的眼光?！?/br>
“……”男人自信，肖季琪也不再言語，只是閉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你之前的醫(yī)生了，明天會給你安排體檢，如果沒問題的話，會先做眼角膜手術(shù)，然後是你骨頭的事情?！笔Y正東看著男人憔悴的臉，沈著的開口，“等你好了我跟你算不告訴我的帳。”

“如果好了的話?！毙ぜ剧鏖_口。

“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br>
“什麼？”

“從之前到現(xiàn)在，你真的真的很喜歡嗆我。”蔣正東笑著捏捏男人的臉，可以看見男人不爽的表情。蔣正東很喜歡這樣的肖季琪，不是故作紳士，也不是故作隱忍，而是真正定義上的人。

接下去的幾天里，肖季琪沒什麼反抗的意見，聽從著醫(yī)院的安排，做著各項指標的檢測。他瞎了，看不見醫(yī)生變化多端的表情，只是知道，他的病情并不是那麼樂觀。

而蔣正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中午12點拿著燉好的湯慢慢地進病房，沒有緊張得寸步不離的樣子，可是那個準時準點的出現(xiàn)，卻讓肖季琪不自覺地期待那一刻聽見門外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蔣正東給肖季琪準備的鍾又在12點的時候發(fā)出特定的音樂聲，隨之反應(yīng)的，肖季琪慢慢地側(cè)耳傾聽，不出意外的，那個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靠近，然後門打開，一陣屬於冬天的冷。

“我聽醫(yī)生說了，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下午眼角膜手術(shù)?！边€是熟悉的聲音，帶著男人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