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的醫(yī)生趕到，然後是熟悉的感覺，那是打了藥之後的迷糊的感覺。

痛不再痛了，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切，能聽見男人在那里焦躁地詢問，還能聽見醫(yī)生平淡無味地回答。

淡淡地一笑，發(fā)現(xiàn)男人的手始終沒有放開，細(xì)細(xì)地用麼指摸索了一下，閉眼，讓自己陷入黑暗。

如果沒有明天09虐心

第九章

肖季琪有一天問過蔣正東，如果他真的挨不過這個病，他會不會後悔最後付出那麼多感情？

蔣正東那次靜靜地看著肖季琪，當(dāng)肖季琪還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慢慢地開口，帶著屬於他的沈穩(wěn)理智，“我只能說，是你沒福氣得到我更多的感情?！?/br>
愣愣的，肖季琪笑了，不可否認(rèn)，男人的關(guān)心和包容，讓他在這些日子里過得很平靜，很溫暖。

蔣正東有很多情人，這個肖季琪早就有耳聞，只是他知道，蔣正東對於感情，從來有著屬於他的原則，比如從不腳踏幾條船，比如從來不虧待每個人，比如尊重跟自己親密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厭煩我了，請告訴我?！毙ぜ剧鞯χf，在進(jìn)手術(shù)室前。

“我喜歡的肖季琪不會那麼沒自信。”蔣正東緊緊地握了握男人手，是溫暖的。

那一場手術(shù)，比眼角膜手術(shù)用了更長的時間，十幾個小時，蔣正東就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硬板凳上?？粗中g(shù)中刺眼的燈，蔣正東恍惚地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交代在這里了。

蔣正東想了太多太多，想到了曾經(jīng)的鋌而走險，想到了當(dāng)年軍區(qū)大院撒野的樣子，想到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里面沒有肖季琪，可此時此刻，他卻為了他而甘愿等在手術(shù)室外面，不得不感嘆其中的命運。

“哥，肖哥會沒事的，醫(yī)生不是說了嘛，雖然病情發(fā)展得挺快，可畢竟發(fā)現(xiàn)得早，也治得早。這次手術(shù)時間長，只是手上那些血管多，截肢需要時間?！鼻匮援?dāng)年當(dāng)兵回來，就跟著蔣正東混，雖然到任何地方插科打諢的總少不了他，可骨子里還是一股子軍人的氣，就比如坐著的時候永遠(yuǎn)筆挺的樣子。

看了一眼身邊的秦言，幾個兄弟當(dāng)中，也就秦言知道自己喜歡的調(diào)調(diào)，還有跟肖季琪之間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跟秦言坦白的時候，著實把這孩子嚇了一大跳，差點從自家五樓跳下去驗證一下是不是在做夢。

只是，就如同秦言說的，就算蔣正東得了艾滋病，他秦言照樣跟他同碗同杯地活著，當(dāng)然說好這話後被蔣正東狠狠地踢出大門。

“我知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沙啞地開口，蔣正東這幾天真的是累瘋了。自從那次發(fā)病以後，肖季琪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疼得打顫，有幾次親眼看見肖季琪為了讓他不擔(dān)心而咬著被子硬挺，把硬漢的蔣正東看得差點沒掉眼淚，要知道，當(dāng)年蔣正東是被他老爺子差點打斷腿也吭過一聲的人。

“什麼？”

“我他媽怎麼就那麼晚把他抓過來呢?！?/br>
“切……”秦言看著蔣正東的樣子，微微地紅了眼睛，“你個流氓?！?/br>
“呵呵……”低頭，看著醫(yī)院里的地磚，蔣正東咧開嘴苦笑。這些天面對肖季琪的病情反復(fù)，蔣正東唯一覺得後悔的就是怎麼就不早點把人圈住呢，怎麼就讓這麼個人在外面痛苦呢？

蔣正東不怕死，可他怕他喜歡的人死的比自己早。

蔣正東從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他不愿意他死後自己喜歡的人跟著別人過，那種慷慨他做不到?？墒撬辉敢馑约合矚g的人因為他死了而痛苦，所以很早以前他就說過，如果他知道自己快死了，肯定在哪個地方藏好毒藥，讓他喜歡的人跟著他一起走，到了哪里，他蔣正東還能罩著他。

這就是蔣正東，自信，驕傲，可絕對的自私。

“哥……”秦言開口，推了推身邊的蔣正東，蔣正東抬頭，看見江硯駱站在自己面前，也是一臉的疲憊。

靜靜地看了一眼，蔣正東緩緩地站起來，對著身邊的秦言，“你待著，有什麼事情叫我?！?/br>
“好?！鼻匮渣c頭，很多事情不用他去cao心，蔣正東本身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出醫(yī)院，似乎大家都有話要說，大家都希望單獨的和對方交流。

醫(yī)院的花園里，站在陽光下面，蔣正東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配合著這幾天沒刮胡子的樣子，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母杏X，只是那雙銳利的眼睛透露著他的睿智。

“知道為什麼我不點它嗎？”對著江硯駱，蔣正東開口。不得不說，江硯駱一表人才，他有他驕傲的本錢。

“……”看著蔣正東，江硯駱沒開口，只是等著對方的回答。

“嘖?！钡偷偷剡瓢土艘幌伦欤靶ぜ剧魉悬c對這個過敏。”瞇著眼睛看著江硯駱，毫不意外地看見男人微微吃驚的樣子。低低地一笑，帶著點痞子的感覺。

“我知道我對季琪沒做過什麼像人的事情。”江硯駱也開口，“可你不用用這個來試探我，這幾年確實沒注意過他，也沒關(guān)心過他。”江硯駱在他的世界里，算得上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只是一生太過順利了，注定這個男人看不見注定讓他後悔的東西。

“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麼辦呢？補償？還是挽回？”男人挑眉，完全沒有生氣的前兆。

“……”看著蔣正東，原本一腔愛意想要震撼到蔣正東，甚至準(zhǔn)備好大打出手，可男人淡定的詢問讓江硯駱有點不知所措，“季琪跟了我四年，他對我還有感情?！?/br>
“你是說他還愛你？他還放不了你？然後你現(xiàn)在又看清楚了，所以準(zhǔn)備甩了他那個白癡弟弟準(zhǔn)備跟他重修舊好，然後王子和灰姑娘就過著幸福的生活了？”蔣正東開口道，雖然語氣淡定，可以就氣勢逼人。

江硯駱一下子被蔣正東問的啞口無言，那幾句話句句點到要害。

“呵呵，江先生，我是生意人，作為過來人經(jīng)驗，奉勸你一句，做人不可太貪，貪多了，容易壞事?！睖惖浇庱樁?，笑說著。說實話，蔣正東根本沒把江硯駱放在眼里，不論是當(dāng)時跟肖季琪好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

江硯駱畢竟年輕，對著蔣正東的挑釁，怒發(fā)沖冠地就要動手，可被蔣正東輕巧地躲開了，還帶著對弱者的無奈。

“季琪對你只是感恩的心，他愛的不是你！”男人叫囂，似乎不顧形象。

看著男人的狼狽，蔣正東似乎有點同情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幾天來，蔣正東承認(rèn)，對於陳運靈跟江硯駱，他沒少打擊報復(fù)，畢竟在蔣正東眼里，這不過就是對狗男男，死了他都不眨一眼。

料定江硯駱會出現(xiàn)，可沒想到這個男人幼稚得如此。

不得不感嘆，叱吒風(fēng)云了那麼多年的江俊，把自己兒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