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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來的這個人,我見過。”“你干嗎?這么嚴肅?”“他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問了一下果然是東北人?!薄班牛缓竽??”李其放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廖小群看見就火大?!澳銗勐牪宦牐∫话涯昙o跟一個小屁孩搞三搞四,你還真當自己揀了個小白兔回來?他要是干凈還真不往你這栽了?!?/br>廖小群摔掉鼠標,李其放從來不伺候他的少爺脾氣,掉頭往門口走,門上鑲著兩條豎型玻璃,從玻璃望到外面,可以看見陳初站在門口來回踱,正跟誰通電話,他滿臉都是笑容,唧唧呱呱的說個沒完。李其放知道他嘴不笨,李其放不知道他會這么開心的不停說話。兩只手已經(jīng)擺在門上,哈出來的氣把玻璃都糊白了。李其放掉頭又走回去,把手套圍巾全砸柜臺上,吐出來一個字:“說!”13廖小群在秋天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搞樂隊的,山羊胡子,小辮子。李其放見過一回,廖小群領著他一起赴一個飯局,獻寶一樣。該寶紅著一張白生生的臉跟桌子上每個人敬煙,然后從第一盤菜開搶,大口塞到最后把伴碟的蘿卜花也吃了。舉座皆驚,只有廖小群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滿目愛憐。山羊胡子大部分時間足不出戶的在廖小群的三居室搞創(chuàng)作,偶爾出去跟樂隊在大學校園里串場,廖小群每場都去,畫個彩妝,穿貼身的網(wǎng)眼衣服,跟著一群嗷嗷叫的學生一起嗷嗷叫,和趁亂摸他的人扯著嗓子對吼,指揮山羊胡子領人揍之。那段日子他玩得很瘋,李其放都沒怎么見過他人,直到前些天他哭著敲開門,才知道山羊胡子拿著他的錢走人了。這些話他賴在李其放屋里那兩天循環(huán)播放了無數(shù)回,聽得起膩?!叭缓竽??”李其放耐著性子問他。“他們樂隊有過一個吉他手叫元虎的,出場的那幾次特別轟動,好象是圈子里挺有名的人物,不光是音樂上的名氣?!绷涡∪侯┝怂谎?,“這個圈子有多亂你沒見過也聽過?!?/br>“然后呢?”“有一次我去晚了,只趕上慶功宴,一群人都喝得差不多。元虎懷里攬著一個,跟大家介紹說是他小弟,從東北老家過來的,都照看著點。他酒量好,說話時候還醒著,他懷里那個已經(jīng)醉過去了?!?/br>本來廖小群是看過就算的,結(jié)果山羊胡子盯著元虎懷里的人,眼睛亮的跟狼似的。廖小群于是多看了兩眼,越看就越是生氣,簡直要嫉恨了。他把山羊胡子拖回去,鬧騰了一晚上,然后持續(xù)冷戰(zhàn)。那天之后沒再看見元虎,說是他跟另一撥人爭場子,傷了人,躲到下面縣里去了。“然后呢?跟我有什么關系?”李其放拿著手套,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往上套?!熬退阄疑狭怂男〉?,有什么關系?就算我上了他的姘頭,有什么關系?大家各取所需,完了一拍兩散,你以為各個都是你啊,我還真沒打算找個真心愛人?!?/br>“我就問你一句話,他問你要錢了嗎?”李其放的手頓了一下,兩手五指一合,把手套套嚴實。廖小群嘴角微微的挑,他從來都不是有意想傷李其放,不過他樂意看見李其放垂頭喪氣的樣子,這種時候的他似乎更可愛一點。他伸出手,挽住李其放的脖子,湊上去吻他。安慰的吻,李其放從來不允許他深入下去。“元虎打傷了人,那人問他要十萬醫(yī)藥費,湊不出來他們就去砸演出的場子。后來一幫哥們給他想辦法,一人湊一萬。我拿出來兩萬給那個王八羔子講義氣,一去不復返。你呢?出了多少?”“還差兩千?!崩钇浞耪f完就走了。陳初聽見他出來,跟電話那頭的人交代幾句就掛了,他帶著笑容迎上來,神采奕奕的站在李其放面前。李其放低著頭看他,伸手幫他掖緊圍巾,溫和的問他:“你把電話打開啦,跟誰說話呢?聊這么開心?!薄耙粋€朋友,他前一陣子不在,才回來?!薄笆前伞!崩钇浞诺氖滞弦?,皮手套粗糙的表面擦過他的臉,滑到耳后,五指伸進短發(fā)里。他一直在想著什么,手上不知不覺的用了力氣,陳初疼的呲了口氣,皺著眉頭拍拍李其放的手?!皠e抓了,疼?!?/br>“行了,再見吧。”李其放松開手,掉頭往路邊走。太復雜的關系實在不想投入,一拍即合而后一拍兩散,這是李其放一直想要的狀態(tài)。無論陳初是什么人,無論陳初做過什么,只想到此為止?!鞍ィ 标惓踉诒澈蠛八?,跟著又換了個叫法:“李其放!”“怎么了?自己會回去吧?”李其放站住,還是回答的十分溫和。“會。你這就走了?”“這就走了?!?/br>一輛車停在路邊,李其放揮揮手,鉆進車門去。陳初站在路邊,看著車子啟動,一點點提速,然后跑遠。他站了半天也沒動,有點發(fā)傻。14“美麗的往事飄零在行人匆匆眼里誰能把一只戀歌唱得依然動聽偶然的天晴偶然地談起舊日電影相愛的人在黃昏像童話一樣別離別離”在廖小群的店里聽歌聽多了,接著幾天老有一把聲音在腦子里往復盤旋,來來回回唱那么幾句,又想不起來是哪首歌。李其放吃的是設計這行飯,擅長用色彩和圖片來表達思維,相應的在聲音這一環(huán)節(jié)就缺失了抒發(fā)的能力。他從不在人前唱歌,獨自關在房子里開通宵做圖的情況可以例外,他跟著腦袋里的聲音放開了大吼:“因為世界變得快,我常安靜不下來……最好把握住現(xiàn)在,問你明白不明白……”吼完了發(fā)現(xiàn)似乎岔到另一首歌去了,他罵一聲,以不顧一切的覺悟打開音箱放重金屬搖滾。嘶啞的男聲怒吼在寧靜的夜晚傳開,李其放覺得腦海安寧了,胡老頭要來算帳那是天亮之后的事了,遙不可及?,F(xiàn)在,只需要渡過現(xiàn)在。天亮之后李其放開始后悔昨晚的決定,才瞇了一小會就聽見門鈴響,李其放無比痛苦的醒來,蒙住頭硬撐著要往下睡。門外的人像是跟他擺開了場子比耐心,聲聲不息的催魂?!鞍 崩钇浞艙碇蛔犹聛?,沖往門口這一小會功夫,腦子里又蹦出來一句,“我們的心也脆弱,它從風雨中走來……”“cao!”李其放氣勢洶洶的打開門,他一頭亂發(fā),滿目血紅,精赤上身,腰上裹條大厚被子,他堅信以這個造型和氣勢可以任意恐嚇胡老頭,并獲取全勝。門外站著的是陳初。李其放第一反應是拍上門,不到0.1秒的功夫,意圖不給他的視神經(jīng)暫留任何印象。他奔去鏡子抓了兩把頭發(fā),揉揉眼睛,然后更加生氣,拽開門喝問他:“你干嗎?”陳初抿著嘴憋笑,顯然明確的看到了他的前后造型。他伸伸手,說:“收錢?!薄岸嗌??到底還是差2000?”李其放話說出來帶著十足的惡意,起床氣,完全不受控制。陳初愣了一下,慢慢聽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