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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他打算往回跑,李其放叫了他一聲。“陳初?!?/br>“我找你?!崩钇浞泡p輕松松就說出來了,他偏偏頭,原來沒什么難的。回頭找老崔接活,不是因為被那家新公司的活給惹急了,是因為覺得可以見他了,以任何接觸的方式。不見的這些天仔細想了想,在這個相處的過程中,他像個孩子,而陳初平靜的應對了他的任性。這些天回了趟家,海生他老媽住院,差一點就去了。李其放看著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這么個死要強的人,怎么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貋碇罄钇浞庞X得自己似乎通透了一點,有些事情讓他的堅持更加堅持,也因此輕松了。知道自己不會去挑戰(zhàn)自己的那個“準”,所以拿出成人應有的面目,來見陳初。“你耳朵上是什么?”還沒說出來想說的話,就發(fā)現(xiàn)陳初左邊耳垂上閃亮的一點,是個圖釘形狀的耳釘,樣子簡單,也還是刺眼。陳初伸手摸摸耳朵,“這個啊,廖小群幫我打的,本來他說右邊一個,左邊三個,我想想全是洞怪不舒服的,只打了一個?!崩钇浞判χ驴跉?,最后,廖小群也被他收服了。他招招手,讓陳初把手貼在鐵絲網(wǎng)上,然后把一個冰涼的小東西摁在他手心里。陳初慢慢縮回手,手心里躺著一把鑰匙,銀光锃亮。“陳初,我有話跟你說。”李其放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他說:“我不會跟誰戀愛,以前不會,現(xiàn)在更不想玩這種愛情游戲。我不會跟誰保證一直一直在一起,人都在變,誰也不能保證誰。我不會讓誰完全進入我的生活,那樣非常麻煩,并且一點好處都沒有?!?/br>“嗯?!标惓跽J真的看著他。“如果這樣你還覺得可以跟我保持這種沒什么準的關系,那么我們就相處下去。如果你不想再認識我,或者什么時候想走了,隨時都可以把鑰匙扔了,啊,扔之前先告訴我一聲我好換鎖?!?/br>“嗯?!标惓跬嵬犷^。“嗯!”李其放學著他哼了一聲,“你就嗯一聲完了?什么意思?”陳初笑起來,招手讓他湊到跟前說悄悄話,李其放把臉都貼到鐵絲上了,他才張嘴,隔著鐵絲網(wǎng)的格子,湊到李其放臉上,輕輕啄了一口。然后他就跑掉了。李其放站直身體,臉上一點溫熱猶在,半天沒消。他看著陳初撒開腿滿場跑,搖搖頭笑起來。兩根手指卡在嘴上,打了個全場最響亮的呼哨。陳初一起腳,踢飛一球。李其放大笑轉身,不管接下來會怎樣,不管他如何選擇,這一刻的李其放輕松而愉悅。陳初晚上就過來了,在李其放那里百轉千回的事情,到了他這通常跟沒事發(fā)生一樣,再簡單不過。打開門沒看見李其放,只聽見書房里頭吵著,他走兩步看見海生蹲在李其放的轉椅上,盯著計算機屏幕,捉著鼠標,專心致志的打游戲。陳初想起來見過海生一次,那時候,李其放正給他錢。22“李其放你回來啦,我餓了,剛打電話定披薩,給你也叫了一張,你吃洋蔥的吧?等會送來你給錢。”海生頭也不轉的喊了一串,半天沒聽見有人罵回來,摁了暫?;仡^看,陳初站在門口上上下下的看他,也不說話。“你誰啊?”“我找李其放,他不在?”“一個鐘頭前還在,被電話叫出去了,說是一會回來,到現(xiàn)在也沒看見人。你找他干嗎?你怎么進來的?他出去沒關大門?”“沒事,我走了。”陳初掉頭就往外走,海生也懶得叫他,喊了一聲“出去記著關門”,接著打游戲,聽見外頭“砰”的一聲,嚇得一顛,再次覺得李其放認識的人都跟他一樣不善。陳初撞上門下樓,憋著股氣,像是迎頭讓人給了一記悶的。偏偏是自己迎上去挨,還怪不了別人。跑了一層樓,跳下最后三階,擦過一個人。那個人胳膊一伸把他攔住了,他沖勁不小,帶著兩個人靠在扶手上。“干什么去?”李其放問他。“你屋里有人,不打擾了?!标惓跬掳撬觳??!罢l?哦,那小子,他一會就走了?!崩钇浞攀稚斓剿觳蚕骂^,架住往樓梯上去?!八卟蛔哧P我什么事?你松開?!标惓踹€是踢騰?!靶辛?,回去再說?!崩钇浞艃芍皇侄加蒙?,連抱帶拖把他弄上樓。開了門把陳初摁在沙發(fā)里,李其放掉頭沖書房喊:“李海生,你玩完沒有?出來!”海生半天把椅子轉到門口,從門框邊上探了個頭,“我今天不叫李海生,蔣海生?!薄笆Y海生你玩完沒有?出來!”李其放重復了一遍,指著自己跟前的一塊地面,海生老老實實過來站好。“陳初,這是蔣海生,我外甥。海生,這是陳初。行了,蔣海生同學,你回去玩去吧,我們大人還有事?!崩钇浞耪f著就把海生往外推,海生大喊“我定的披薩還沒送來”,李其放塞張錢在他手里,“去單元門口堵著,跑不了?!眮G出去就把門關上了。“你外甥?”陳初睜大眼,有點吃驚,又想笑。海生看起來比他小不了多少,看來劉媛的“叔侄戀”不是白說的。“現(xiàn)在沒問題了?”李其放問他?!安缓靡馑?。”陳初低頭?!皼]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其放伸手摸摸他腦袋,“你會生氣挺好,有什么事別憋著。”“那他真是你外甥?你怎么有這么大的外甥?他怎么一會姓李一會姓蔣?”陳初得到允許,好奇心一發(fā)不可收拾,連珠炮的問出來。李其放拍拍頭,有點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海生他老媽李魁娥大李其放九歲,他們小時候爸媽雙職工,愛廠如家,整天不見人,李其放基本上是李魁娥帶大的。李魁娥讀書少,結婚早,生了三個孩子,大女兒有點抑郁癥,時好時壞,關在家里不出門。海生是老二,從中學開始住校,沒錢用了就來找李其放。第三個孩子沒滿百日一場高燒夭折了,他們夫妻從結婚吵了好幾年,最后因為這個孩子離了。離之前家里每天都像戰(zhàn)場一樣,有時候冷戰(zhàn),有時候熱戰(zhàn)。那時候李其放讀高中,每天背著兩歲大的海生,從砸爛的廚房翻東西出來喂他。李魁娥是個要強的女人,自己拉扯兩個孩子這么多年,供海生讀書,給大女兒治病,李其放出來工作以后她才緩下來點。李魁娥好酒,經(jīng)常一個人大碗的喝白酒。喝高了就不許海生姓蔣,要跟她姓李,酒醒了還是讓他姓回去。這么多年,反反復復的,她不煩,海生也習慣的不當回事。那天李其放是接到海生電話,沒說話就哭。李魁娥搓麻將的時候突然倒了,幾個工友把她扛去醫(yī)院,說是胃穿孔,必須立刻手術,一把就要交好多錢。李其放丟了電話趕去,病床邊上守了一星期,李魁娥鬧著要回去,李其放把她弄回家,才發(fā)現(xiàn)家里亂得腳都插不進去,大女兒一個人關在房子里餓得臉青,李魁娥下地就要收拾,李其放罵了一頓讓她躺回去,足足花了三天才弄完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