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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兩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工作。可是人類世界太有趣,他又不想回到山里。“??!怎么辦??!明天還要找工作!”軟塌塌的青年大吼一聲,毫無殺傷力,正當他翻過身要睡覺的時候,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頸。這是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有些涼,又帶著種清新的味道,計天曼卻嚇得不敢動彈,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抓到了?!?/br>男人的聲音卻有些溫柔,像是一塊被捧了許久的玉,被主人刻意用嚴肅的音調講出,有種特別的質感。很快計天曼便被另一個人提了起來,他驚慌地抬起頭,便看到了三個不速之客。許瀚之拎著計天曼的衣領,飛快的用一條翻著銀光的繩子捆住他,計天曼便知這三人也是妖怪,立刻便想逃跑。然而他怎么可能逃出這三人的手中,被許瀚之粗暴的團了團,接著扔到了錢十四的手里。祁陵看著小青年,微微蹙起眉。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大對。計天曼差點哭了出來,眼見著錢十四身后探出來條白絨絨的大尾巴,嚇得動也不敢動,慫了吧唧的小聲道:“你們是誰啊……你們,你們干嘛要抓我呀?!?/br>祁陵:……這什么品種?公的母的?許瀚之也覺得不對勁了,看眼錢十四,道:“確定是他?”錢十四愣了愣:“監(jiān)控上肯定是他?!?/br>“帶回去?!逼盍甑故遣煌享?,拍馬走人,害人的妖犯罪的人他見得多,能裝會演的不在少數(shù),誰知道這人是不是裝樣子呢。許瀚之和錢十四也是這么個想法,三人將人帶回靈管局,審訊室一放,立刻開審。“姓名。”“計,計天曼?!?/br>祁陵看他的眼睛:“年齡?!?/br>計天曼小聲問:“化成人前的算嗎?”“算?!?/br>計天曼立刻道:“兩百零二歲?!?/br>祁陵接著問:“六月二十八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計天曼垂了垂眼:“在,家里。”祁陵點了點本子,接著問:“七月十二日下午呢?”計天曼道:“出去找工作,新城區(qū)那邊?!?/br>全是假話。祁陵微瞇起眼,審訊室里只有他和計天曼,許瀚之從單面的玻璃外靜靜的看著他,滿眼都是愉悅。大概是因為五官深,許瀚之的臉總給人一種壓迫感,不笑的時候甚至有些兇,但唇角勾起來的時候,又有種無可抵擋的耀眼感,像是一束刺眼的光,能直直的扎進人心里。柳琉抱著本子,捅了捅一邊的錢十四。“十四,我怎么覺著,許局長對我們老大有些不太一樣???”柳琉模樣溫溫柔柔,但看著就有種讓人平和的力量,錢十四也喜歡往她身邊湊,這兩天過去,兩人已經(jīng)熟的七七八八。見她看出來,錢十四也不打算瞞著,神秘兮兮的湊過去:“那是,你不知道,老許其實是祁哥的腦殘粉?!?/br>柳琉毫不費力的套出話來,卻也驚了一下:“粉絲?”錢十四摸摸下巴,他的形象向來紳士,下巴上留了點胡渣,看起來意外有種男人的魅力,抵去了狐族自帶的陰柔。“這事我也不清楚,不過老許以前好像是和祁哥見過?!卞X十四又想了想,道:“但是祁哥好像沒印象。”柳琉點點頭,沒再繼續(xù)打聽,錢十四倒是喜滋滋的接著問:“柳琉,你說我這算不算立了功啊?有沒有加薪什么的?”柳琉笑出來:“說不準,你等著吧?!?/br>祁陵審的很快,不出二十分鐘,他便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許瀚之忙拿著瓶水上前去,擰開瓶蓋遞給他:“累不累,渴嗎?里面挺熱吧?”祁陵隨手接過水,發(fā)現(xiàn)這水竟然還是溫的,像是被人捂了很久。不過他也沒往心里去,直接找到了錢十四和柳琉,錢十四滿腦子立功加薪,擺好了造型等祁陵表揚。祁陵喝了口水,看向三人:“抓錯了,不是他?!?/br>錢十四臉色一變:“不是他?可是監(jiān)控上就他一個有問題啊?”“你真是在人類世界呆久了?!?/br>許瀚之倒是條理分明:“你,我,祁陵,柳琉,我們在場四個,隨便一個都能躲過監(jiān)控犯案。”錢十四頓住。“其實十四的思路也沒錯,計天曼的確是妖怪?!逼盍甑共幌氪驌翦X十四,接著道:“計天曼從山中而來,是凡界的妖,沒在靈管局登記過,我在審他的時候,他也的確滿口謊話?!?/br>“不過十四,計天曼的原身是只倉鼠。”錢十四:……倉鼠?作者有話要說: 錢十四:我他媽真是日了只小倉鼠[微笑]計天曼:???[驚恐]☆、第十四章錢十四瞬間失望,卻還是掙扎著道:“說不定……計天曼修的是本體,原身大的和狼族一樣呢?”祁陵打了個響指:“這個想法不錯?!?/br>錢十四眼睛一亮,祁陵回頭將門打開,對立面的計天曼招了招手。“你能變回原身嗎?”能洗脫嫌疑,計天曼自然是愿意的。銀白的碎霧升起,在他緩步走來時,身形修長的青年消失不見,接著從那霧中,跑出來一只沒有巴掌大的銀色小倉鼠。小倉鼠被四個人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縮了縮,若不是身上有毛毛在,定能看出他整個身體都紅紅的。錢十四抿了抿唇,沉默許久才再次開口:“那你為什么撒謊???”只不過與之前的語氣不同,對著只小倉鼠說話,老狐貍連聲音都放輕了。計天曼更覺得羞愧,就差找個地縫將頭埋進去:“我……”見他支吾半天說不出口,祁陵蹲下身戳戳他的頭,替他回答。“他剛從山中出來,不知道先來靈管局登記,沒學歷沒戶口沒工作,又看人家的東西好,便偷了來。”許瀚之望著祁陵戳著小倉鼠的手指,滿心都是妒忌。他也想被祁陵戳戳。然而想了想自己龐大的本體,又看了看嬌小可愛的小倉鼠,許瀚之嚴肅的蹙起了眉。計天曼本就觀察著這幾個人的表情,見被稱局長的許瀚之皺眉,還以為自己偷東西被厭惡了,忙跳起來解釋:“不是偷的呀!是換的,換的!”小倉鼠委屈的眼淚豆豆都要掉下來:“我真的沒偷東西,我走的時候放了報酬的……”柳琉挺喜歡小倉鼠,笑瞇瞇的問:“你放了什么?。俊?/br>小倉鼠被祁陵戳的往后退幾步,立時變回了原身,蹲在地上抬起頭道:“放了靈石啊?!?/br>四人沉默一陣,許瀚之將計天曼從地上拎起來,讓他離祁陵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