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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真的好嗎?兩個年齡加起來都要花甲之年的男人,愣是讓紀元覺得自己是在看托兒所小朋友掐架。葉凡倒是一臉坦然,甚至悠閑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攤販:“要吃烤地瓜嗎?”紀元本來還想問問與吳明飛相關的事情,這下立馬咽了口唾沫點頭道:“吃!”話音剛落,他突然想起剛才葉凡嫌棄吳明飛胖的話,下意識低頭扯了扯寬松的衣服,又猶豫道:“其實也不是很餓,要不今天就不吃啦?”“怎么了?”葉凡有些詫異地回望他。這要換作是以往,小孩肯定立馬沖到攤子面前挑紅薯了,今天怎么還客氣起來?“我……”紀元囁嚅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悄悄伸手捏了把自己肚子上的rou。自從跟著葉凡干活,他養(yǎng)成了三餐按時吃的好習慣,工地食堂基本每頓都會有一道硬菜,打菜阿姨還不時偏心地給他多打一勺rou,幾個月下來,原本皮包骨的身材也多了幾兩rou。他一向覺得腹肌肱二頭肌什么的賊帥賊得勁兒,原本想往硬漢方向發(fā)展,沒法去健身房,就每天在工地上多推幾車磚,跑得跟踩風火輪似的。奈何體質問題,他就算能單手提著二十斤水泥上樓,身上為數不多的肌rou捏著也還軟綿綿的。葉凡注意到紀元的小動作,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他的腦袋:“就你這吃不胖的身板,還擔心這個干什么?”“那吳哥也不胖呀……”紀元低聲嘀咕著。“我是嫌他吵得耳朵疼,所以讓他回酒店?!比~凡風輕云淡地嫌棄著自己的老友,徑直走到紅薯攤前,挑兩個最大的烤紅薯,用玉米葉子包著遞給紀元:“車還有一會兒才到,你先吃著?!?/br>美食送到嘴邊,不吃不是真男人!紀元立馬繳械投降,握著紅薯來回顛兩下,麻溜地剝皮,直接一大口咬上去。炭火烤得紅薯蜜汁直流,入口即化,略有焦糊的地方更是錦上添花,味道半點不比糕點糖果差半分。剛出爐的溫度不低,紀元被燙得舌頭差點失去感覺,嘶呼嘶呼地哈著白氣,仍然不減吃東西的速度。“還說不餓,小心舌頭起泡?!比~凡無奈道。“哥你也快吃呀,這烤地瓜就得趁熱吃,冷了就不夠味兒了?!奔o元腮幫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說著。葉凡看他猴急的模樣,原本沒有對烤紅薯多喜愛,居然被勾起食欲,順勢剝開另一個放進嘴里。味道不錯,的確挺甜的。下車時已經下午六點了,冬至之后天便黑得早,這個時刻,路邊的燈基本都亮了起來。毛毛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但是夜間的溫度卻愈發(fā)地低,雨水淋過的地方隱約結了層薄冰,不留神踩上去很有可能摔個屁股墩。紀元吃完一大個紅薯,胃里舒服,整個人也不再畏寒,還故意跑到人行道上覆著冰的地方,呲溜地滑著走。他平衡力極好,路上沒其他行人,便愈發(fā)囂張,敢玩各種花樣,一會兒金雞獨立,一會兒雄鷹展翅,傻樂地喊著葉凡看他擺姿勢。葉凡自然不會參與這個無聊的游戲,他將手揣進兜里,不緊不慢地跟在旁邊,眼神倒是沒離開過紀元,擔心他摔跤。兩人就這么鬧了一路,慢慢悠悠地走回宿舍。葉凡先開門進去,打開小太陽,調到最高檔,屋子里才隱約開始有了溫度。紀元倒是不著急,立在門口跺了跺腳,手指在結霜的玻璃上胡亂劃開。“記得倒熱水泡腳?!比~凡彎腰拎起溫水瓶,掂量著大概還剩半壺水,剛準備去開水房,就聽見紀元驚喜的聲音:“哥,下雪了!”鹽粒般細細的雪米子,對于每年慣看鵝毛大雪的北方人而言,的確算不上稀罕的景色。但是紀元仍然歡喜得很,噌噌地跑到空地上,借著走廊上昏黃的燈光,抬頭看這初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紀元興奮地轉了個圈,又仰著腦袋張大嘴,似乎是要嘗嘗這雪的滋味。“這雪臟的很,別吃。”葉凡只好放下水壺,走過去將圍巾繞在紀元臉上,將他凍到發(fā)紅的臉頰裹了個嚴嚴實實。“哥,我倆一起來拍張照片吧!”紀元扭扭脖子,把自己的鼻子解救出來,不等葉凡答應,便拿出手機調到自拍模式,對準兩人的臉。“誒……”葉凡還沒來得及看鏡頭,紀元就已經摁下拍照鍵。照片里,紀元只露出圓溜溜的大眼睛和鼻尖,發(fā)茬上覆著薄薄的一層冰霜,眉毛挑得老高,葉凡則是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腦袋微微偏向紀元,不知看向何處,嘴角也繃得緊緊的。夜間模式聚焦困難,紀元的手也不算穩(wěn),配合著從背后漏出來的零星光芒,竟有幾分八十年代老照片的朦朧美感。不太好看。葉凡皺著眉頭看了半天,很不滿意自己的走神,又不好意思要求重照,便想說“刪了吧”。但是紀元快他一步將圖片點了保存,還喃喃自語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合照呢,還是在認識彼此的第一年的第一場雪,我一定得保存下來?!?/br>爾后他盯著照片許久,又突然樂道:“等七老八十了再看這些照片,追憶一下年少輕狂,肯定很有意思!”葉凡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他安靜地看著紀元撒歡跑去照景色,良久才撣了撣肩頭的雪粒,拿出手機對著遠處不知情的紀元,仔細地校準焦距,拍下他手機里的第一張照片。第26章決定葉凡總覺得紀元這幾天在躲著他。紀元倒是該吃該睡,工作時板著一張小臉,閑暇時吆三喝五地喝汽水,睡前照例跟葉凡叨叨白天的糗事或者從工友那兒聽來的冷笑話葷段子,總是話沒說完一半自己就笑倒在床上打滾。所以是哪里不對勁呢?嚴格來說,不是躲,只是沒有那么黏著他了。畢竟紀元總是跟前跟后,正事之外恨不得掛在葉凡的褲腰帶上,現在突然缺了個不停喊著“哥”的小尾巴,著實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葉凡一邊沖洗著手中的碗筷,一邊自我拷問。他親口拒絕紀元,便沒有資格和立場將紀元歸于自己的占有欲中,那天和吳明飛一起吃飯時也不過仗著自己是兩人的交集點。事實上,保持安全的距離本該就是葉凡最初的想法,哪怕后來的發(fā)展不受他的控制。道理他都明白,只是心里如同揉進了一粒沙子,摸撓不得,硌得澀疼。“哥!”紀元老早就解決午飯洗完碗,不知道溜到哪里去消食,這會兒又突然冒了出來:“我大老遠看見你立在這里發(fā)呆,怎么了?”葉凡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走神了許久,連手都被自來水沖得有些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