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驚失色，立刻否認(rèn)，爾后又緊皺眉頭加重語氣道：“絕對不是這樣的！你是你，他是他，不能混為一談?！?/br>
猶豫片刻，他又補充道：“我與明余之間的感情早就結(jié)束了，對他，只剩下愧疚?！?/br>
“那對我呢？”紀(jì)元眉梢都帶著笑意：“對我，是喜歡嗎？”

“……是?！睉T常將情緒封存的人，在外放地表達(dá)愛意時，總會忍不住羞赧，葉凡也是如此。他難得地避開紀(jì)元的視線，神情帶著一絲不自然，臉上有些發(fā)燙：“很喜歡?！?/br>
“這就夠了?！奔o(jì)元釋然地松了口氣，仰著腦袋，提高音量喊道：“我也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br>
“所以，你愿意，我是說，你不介意……”葉凡有些語無倫次。

“哥，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正被城管在屁股后面攆著跑。”紀(jì)元瞇起眼睛回憶兩人初見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你也去過我家，知道我是在什么環(huán)境下長大的人，那你有嫌棄過我嗎？”

葉凡抿起嘴，用力地?fù)u了搖頭：“不會。”

紀(jì)元輕笑一聲：“你都跟我講了過去的事情，禮尚往來，我也跟你說說我的過去?！?/br>
那些被他一直想隱藏的、自以為低人一等的過去，居然就這么被自己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說到他的身份，沒戶口的黑仔，警察都忍不住多盤問兩句；說到他的母親，那個不告而別的女人，甚至已記不清她的面孔；說到他的父親，父親沉默的愛，疏離和去世；說到他的性向，他的一見鐘情，他的自卑與掙扎。

“用算命的話來講，我這是天煞孤星的命，二十幾年了都沒敢喜歡過一個人，”紀(jì)元用拇指搓揉著葉凡的耳朵，又順著耳廓滑到那片刺青上：“哥，你是第一個?！?/br>
“這些事情，不是你能夠選擇的。”葉凡沉聲道。

“所以，哥，你也沒有錯，不是嗎？”紀(jì)元又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下葉凡的嘴角：“我們都只是普通人，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選擇、掌控的。”

“你看看，我倆這算不算得上天生一對？”見葉凡不語，紀(jì)元又調(diào)皮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笑道。

“紀(jì)元。”

“嗯？”

“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也給過你后悔的機會，但是你都拒絕了?！比~凡驀地將紀(jì)元摟進懷中，雙臂箍緊，似乎要將他永遠(yuǎn)鎖在自己的血rou中：“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到死也不會放手了，一輩子都會拽著你，纏著你。”

紀(jì)元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也抬起手回抱住他，吸了吸鼻子：“哥，我想起一個詞?！?/br>
“什么？”

“甘之如飴。”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把民政局搬來的老母親本人）

第35章新的開始

心意互通，是極大的樂事。紀(jì)元只覺得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火苗蠢蠢欲動，就想立刻拽著葉凡趁著熱乎勁去開房。

年輕氣盛的小伙子，盡管沒有嘗過滋味，但是多少找過片子來看，心里頭還是十分向往的。

葉凡卻拉住他：“現(xiàn)在的確太晚了，而且……”他欲言又止，眼神往下飄忽，片刻之后才開口道：“你是第一次，我擔(dān)心你可能會受不住，畢竟明天還得上工地。”

“??？”紀(jì)元從未想過這一層，瞠目結(jié)舌半晌，臉上耳根已經(jīng)紅成一片。他默默埋下頭，用極細(xì)的聲音喃喃道：“那，那我們回宿舍，可以試試別的?！?/br>
說完，他更加羞赧，在內(nèi)心譴責(zé)自己仿佛是個剛開葷的餓狼，哪有這般主動和饑渴的。

葉凡愣了一下，繼而輕笑著將紀(jì)元拉近緊貼著自己：“好。”

*

前后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紀(jì)元最終是跑去漱了口，對著鏡子捏了捏自己發(fā)酸的腮幫子，撇著嘴忿忿不平。

同樣是男人，差距怎么能如此之大。

葉凡也慢悠悠地跟在后頭，吃飽喝足之后精神仍是好得很，面露紅光，相比較紀(jì)元困倦得上下眼皮都有些打架，可謂是體力驚人。

紀(jì)元清干凈牙膏泡沫，從鏡子里往后一瞅，連忙跑過去拍了一下葉凡外露的臂膀：“大冷天的光著膀子就出來，當(dāng)自己是國防體質(zhì)呢？”

“剛運動完，不冷?！比~凡揉著紀(jì)元的腦袋，伸手覆住他的臉頰：“酸嘛？”

紀(jì)元噌得一下子熟透了，回憶起方才的情景，說話都變得不利索：“這，那什么的，沒有的事?！?/br>
葉凡也不反駁，只是接過他手中的洗漱用品，攬住他的肩膀慢慢往回走。

紀(jì)元順勢將半個人都吊在葉凡的身上，腦袋枕著他的手臂，還不省事地撞了幾下：“哥，你這肱二頭肌真舒服，咋練的？”

“隨便練練?！?/br>
“怎么可能！”紀(jì)元上手掐了一把，感嘆道：“真.硬，都捏不動。”

葉凡斜睨他一眼，揚眉道：“下面還是上面硬？”

“我去！”紀(jì)元震驚地抬起頭，連忙捂住他的嘴，著急道：“哥，這還沒回宿舍呢，萬一被人聽見咋辦？”

葉凡只是笑，呼出的氣打在紀(jì)元的手心上，撓得他心里也癢癢。

“哥，你真是，真是……”紀(jì)元如同做賊般將葉凡拉回房間落了鎖，才長呼一口氣，愣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總覺得他哥是不是觸發(fā)了什么奇怪的按鈕，事完之后總是語出驚人。

“幻滅？”葉凡挨著他坐在床邊，話里帶著笑意。

“哪有，你啥樣子我都喜歡?！奔o(jì)元立馬皺起鼻頭否認(rèn)道。

只是有種浪不過的惶恐感，畢竟自己一直是主動的那一方，他默默想著。

葉凡凝視著紀(jì)元的臉，沒忍住揪了一下他微微發(fā)紅的鼻尖，又輕柔地揉著他的腮幫子：“謝謝你了?！?/br>
“哎，說這干嘛，都是互相的呀?！奔o(jì)元將臉往葉凡手里蹭，享受地瞇著眼睛，如同一只午后打盹的貓咪：“我也很舒服的?！?/br>
“是嗎，有多舒服？”葉凡不動聲色地問道。

“就，就比想象中還要舒服?！奔o(jì)元不知觸動了哪一段的回憶，又臊紅了臉，啪地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悶聲道：“哎呀，睡覺睡覺?！?/br>
葉凡將紀(jì)元從卷卷里扒拉出來，呼一把他亂糟糟的頭發(fā)，說道：“別捂著睡覺?！?/br>
“嗯。”紀(jì)元應(yīng)聲，又將被子拉到臉上，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他見葉凡準(zhǔn)備起身離去，急忙伸手拉住葉凡的衣擺。

“怎么了？”

“哥，能不能一起睡呀？”紀(jì)元將被子拉得更靠上，小聲道：“就純蓋被子的那種睡覺?！?/br>
“這床……”葉凡眨了眨眼。

紀(jì)元立刻拍著胸膛打包票：“放心，不會很擠，我睡相很好的！”

“……”葉凡想起在家那次扒著他睡了一晚上的八爪魚，抽了抽嘴角，但仍是脫下外套關(guān)了燈，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