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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懶洋洋站著,斂眸不動聲色,但只要觸動他的神經,下一秒,那人就會猛地被按壓在地上,被那雙手狠辣的拳頭壓制的壓根無法還手。最終他會神色平靜,不緊不慢提衣離去。招惹過的,也只能暗啐,罵一句“有病”。嚴辭云現在看著氣定神閑,段秋生怕他突然不再隱忍,和對方扭打起來。于歌哪里知道段秋心中的憂慮,剛才驀然撞見渣男使壞,腦袋直接升溫暴怒,只想著制止對方的齷齪行徑。現在怒氣平息,他開始擔憂馬甲來。嚴辭云身體的熱度順著肩膀傳遞過來,于歌視線飄忽,他現在沒戴墨鏡,只要被見到臉女裝就騙不過對方了。心里正天人交戰(zhàn),身下人冷不丁開口。“眼睛還好嗎?”不咸不淡的語氣,卻讓于歌呼吸一滯。那天跌到渣男家中,他可編造了“紅眼病”的謊言。渣男這是,認出他了?現在亂了陣腳只會證實渣男猜想,于歌強作鎮(zhèn)定,加大握住嚴辭云手腕的力道,肩膀更用力地將他抵向墻面,湊在耳邊低聲嘲諷:“眼睛就是太好了才看到你這變態(tài)?!?/br>嚴辭云側臉被粗糲的磚墻磨得生疼,笑問:“我怎么變態(tài)了?”“你還敢問?!”于歌咬牙切齒。急促的發(fā)音讓吐息直接鉆到嚴辭云耳朵眼里。他微闔雙眼,想起昨日的照片,呼吸陡然粗了三分。“就你這點力氣,還想抓變態(tài)?”于歌一愣,想想說話的人正被他治的服服帖帖,咧嘴笑說:“不抓到了嗎?”“小心哪天變態(tài)反把你吃了?!眹擂o云動動手腕,能感受到對方手心沁出的汗水。“你放屁!”嚴辭云頗為沉迷地輕嗅,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聞到了青年身上那縷若有若無的味道。就像酷暑時在陰涼處接上一盆清水,俯身將鼻尖貼近水面,微風吹拂時順著水流帶出的清冽味道。微涼,干凈。能順著鼻腔直入大腦,讓每一處神經末梢都放松下來。他無法分辨這種心情是什么,但食髓知味。段秋像根木頭一樣杵在原地,呆若木雞地見好友順從地趴在墻上,不斷啟合雙唇逗弄青年。“告訴我,我哪里變態(tài)?”“你在公園…”話說到一半,于歌倏地轉頭盯住段秋,見他面上沒有絲毫怪異神色,意識到這竟然是誤會。見渣男有回頭的趨勢,于歌迅速抽出一只手將他臉壓回去,“你…”支吾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于歌干脆發(fā)狠裝壞,陰陽怪氣說:“看你不順眼!”“我哪里惹到你了?”聽著青年蠻不講理的話語,嚴辭云心情大好。于歌齜牙咧嘴差點把騙女人錢色的事情抖出來,一來一回,話題也逐漸跑偏。他暗道渣男果然難纏,護好馬甲沒必要再逗留。逮著渣男的腰又是用力一擰,于歌乘兩人都沒回神,動如脫兔一溜煙跑走。段秋手停留在半空,沒一會兒視線里就沒了身影,驚嘆道:“好…快…”扭頭去看嚴辭云,他心里一跳,趕緊湊上去關切問:“還行嗎?”四周一片靜謐,嚴辭云也是緘默不語,右側臉頰已是磨得一片淺紅。他將額頭輕抵在墻面,發(fā)絲掩不住深紅guntang的耳尖。脫離桎梏的雙手緩緩從后腰滑落,胳膊已被扭得發(fā)酸。他有些脫力地單手撐墻,指尖漸漸用力,手背青筋凸起,聲音低啞到可怕。“他招惹我?!?/br>段秋猶豫勸他,“可能有什么誤會,別動不動打的人鼻青臉腫的…法治社會你我他?!?/br>好聽的嗓音似還在耳邊,嚴辭云一向平靜若水的眸底泛起瀲滟水光,抿唇感受身體突如其來的沖動,半晌帶著狠意說:“我想干他?!?/br>聽聽,衣冠楚楚,該說這樣的話嗎?段秋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這才意識到令好友產生變化的罪魁禍首是誰,揚聲強調,“法治社會,記住了啊…”*浴室白霧氤氳,落滿水汽的玻璃隱隱映出花灑下勻稱的身體。于歌合上桃花眼,在腦海中的筆記本中條理清晰地記錄委托進展。接下取走沈季沉五件貼身物品、虐渣男嚴辭云兩項委托后,于歌只能擠出時間接些小委托,諸如尋貓找狗之類。而這兩項委托,都有些進展不順。沈季沉看著堅毅沉穩(wěn),行為得體大方,實則有疏離感,陰晴不定。今天一次碰面只能說失敗的一塌糊涂,于歌有些后悔沒干脆順走五件貼身物品,直接完成委托。但他心里,總有些疑慮。沈季沉不像是貪食的人,辦公室內沒有過多的私人物品,更是沒有一件和嬰兒、孩子之類掛鉤。那糕點是買給誰?除此之外那顆足球也讓人琢磨不透。倒不是多管閑事,只是委托人瞧著年紀小,而沈季沉已四十出頭,兩者相差過大,他不由就上心一些。于歌將沐浴液涂抹在身上,渾身滑溜溜的,“明天再去一次吧。”至于另一個委托——于歌已在網上挑了不少女性服飾與假發(fā),前期投資過多,他不住rou疼。臨睡前在幾個好友組建的小群耍耍寶,還沒看兩下困意就逐漸浮上,他只覺得眼皮子愈來愈沉,不一會兒屋內只剩下平穩(wěn)的呼吸。于歌咂咂嘴,夢里又變回了十來歲的小酷哥,在足球場揮灑汗水,絲毫未感受到枕邊的手機屏幕跳出幾條消息。翌日剛洗漱完畢,事務所的門就被敲響。“來了!”于歌拭去眼角生理性淚水,懶洋洋踱去打開門鎖。屋外一位青年站的筆直,短發(fā)利落干凈,一身運動服飾,顯得青春陽光。“你好,我是來為沈季沉道歉的。”青年抱歉一笑,竟也有小虎牙,補充道:“他總是這樣,實在抱歉?!?/br>這人,好像是昨天在沈季沉辦公室外撞到的小伙子?他怎么找來的?于歌打著哈切想著。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亓茴、快樂每一天、giao~第8章“沈季沉讓你來的?”于歌撓頭,側身示意青年進來。于歌承認昨日直接找尋沈季沉的行為有些突兀,對沈季沉而言,他只是個不知其名的路人。但對方的人竟然直接找到事務所,這事兒同樣匪夷所思。沈季沉那樣,明顯因為寶貝足球被觸碰心里有了疙瘩,可為什么特地來道歉,于歌不得而知。“我叫沈衍?!鄙蜓芪⑶飞硖と胛輧龋曇魩е畈瘹?,“是我自己來的。”于歌在他身前的茶幾上放下水杯,難得大度地打開空調。“其實也沒多大,大啊——”話說到一半,于歌使勁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