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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先穩(wěn)住這倆嘮叨怪要緊,于歌隨便編了個慌給人打發(fā)了,又乘著兩人不注意迅速奪走紙張,藏到角落起來。“電視臺后勤人員涉案人口拐賣…”案件倒也簡單,洛行之不知使了什么障眼法,和另一個落單小孩一起被擄上了車。拐賣的面包車直往深山開,一直到城市邊緣,洛行之智斗歹徒,招來警察破了兒童拐賣案。新聞甚至給洛行之冠上“深入虎xue的英雄”稱號,于歌心里倒是門兒清,鐵定是洛行之在車上顛簸久了膩味,不想繼續(xù)被拐賣。一條新聞被不同帳號變著花樣報道,于歌來回翻看,確認沒有更多的信息,“這是不是表明未來省市內(nèi)沒有重大殺人案件?”如果有更讓洛行之心潮澎湃的案件,他一定不會在兒童拐賣的案件上插一足。邢彥胳膊肘靠在沙發(fā)上,“看完沒?”“看完了?!庇诟枳厝?,對兩個面色不虞的發(fā)小各拋了個飛吻。不得不說,洛行之這小子雖然變態(tài),卻還算是在做好事。邢彥瞅著佯裝賭氣的路在林心里發(fā)笑,扭頭又掐著于歌的臉頰來回搖,“你看你,身邊全是老媽子一樣的朋友?!?/br>于歌明白他的意思,坐在路在林邊上求饒,“在林,我不會給自己找危險的,我對這人就是有點好奇?!?/br>“真的真的。”于歌跟沒骨頭似的搖晃路在林的胳膊。路在林臉色好看一些,半天瞇著眼端詳于歌,幽幽問一句,“你這衣服自己買的?”做了幾年公務員,也有人嘗試送衣服投機取巧。于歌身上這件雖然低調(diào),但有心人仔細分辨還是能認得出價值的。這空調(diào)都不愿意開的摳門精,怎么舍得花錢?于歌被他這敏銳度駭?shù)囊汇?,忙兩手舉起投降,“朋友家睡了一晚,借他的衣服。”“朋友?”倆人異口同聲。路在林對邢彥使眼色,后者示意,飛速躍過來擒住于歌,他湊過來對著于歌一頓嗅,果然發(fā)覺了不同的氣味。“你談戀愛了?”路在林面沉如水,生怕這呆子不知不覺被什么野人擄走了。“沒沒沒!”于歌像咸魚一般癱在地上,任憑邢彥來回檢查。邢彥又去撓他胳肢窩,撓的于歌衣服蹭上還沒消腫的地方,讓他欲哭無淚,蹬著腳想將邢彥踹開。三個人鬧成一團,狂笑不斷,悶熱的事務所冷不丁吹入樓道的涼風,鐵門緩緩被推開。齊刷刷望過去,金絲眼鏡、肩部瘦削,不速之客卻是最難以接受的人。游弋不安地握緊門把,在不善的目光下直勾勾盯著于歌,“我有些事情想說?!?/br>“你說你媽!”邢彥脾氣暴躁,松開于歌的衣襟一骨碌爬起,閃電一般沖到游弋跟前,下一秒就將人揮到了地上。邢彥抓狂地將游弋拎到樓道里,咬牙切齒地擠出警告,“你怎么摸過來的?別靠近于歌,下次見到你我把你腦門錘爛!”游弋不理會他狂怒的視線,干脆躺著撇過頭,看向被路在林擋住的于歌,“我想談談,是關于過去那件事。”“你還說!”邢彥怒不可遏,對著游弋瘦削的下巴送了一拳,蒼白的肌膚頓時紅了一塊,金絲眼鏡歪下鼻梁。于歌輕手推開路在林,腳步平穩(wěn)地站在游弋邊上,沉默地盯著他,半晌彎腰遞出手,“邢彥,讓他起來?!?/br>“魚魚?!甭吩诹诌€想將于歌往身后扯,對方卻倔強的厲害。樓道陰涼昏暗,游弋不顧下頜隱隱作痛的擦傷,死死盯著逆光的青年,瞳孔顫抖地望入那對澄澈的雙眼,心里難受的發(fā)緊,在握住那只干干凈凈的手時,更是有落淚的沖動。他太久沒和于歌說過話了。邢彥戒備地跟在后面,于歌不顧發(fā)小的反對和游弋坐在了一側,四人各懷鬼胎地坐在沙發(fā)上。“我昨天去了二中,正巧他回去做講座?!鄙眢w的反感與抗拒短時間內(nèi)無法消除,于歌按壓住因為情緒發(fā)抖的指尖,主動打破沉默。路在林不敢置信地瞅著于歌,和邢彥交換了個眼神。這么多年過來,他們不是沒見過于歌一個大高個惴惴不安陷入夢魘的樣子。不論是懼怕那豬頭人還是執(zhí)著于游弋的解釋,那次的綁架案都是禁忌話題。這次于歌竟然主動接近了游弋,也從容了不少。答案絕對不是自我消化那么簡單,一定有野人侵入了于歌的生活,在他倆沒回神的時候產(chǎn)生了影響。“魚魚…”路在林猶豫地開口。游弋明白他的身份定位,難受地主動離于歌遠一些,側身溫溫柔柔地打預防針,“我想連貫解釋一遍?!?/br>邢彥被他這直白的敘述嚇得直接掄起拳頭,想恐嚇他閉嘴。“噓——”于歌瞪他一眼。游弋因為這舉動漾出笑意,從骨子里滲出愉悅,執(zhí)著地盯著于歌慢慢回溯。自小到大的自卑懦弱讓游弋轉(zhuǎn)校后成了新班級的透明人,卻有個從不摘下笑容的男孩闖入他一片黑暗的世界。他變得不再陰郁,他渴望融入男孩的生活,渴望變得強大為他做所有能做的事情。一日,突如其來的綁架壞了這一切。犯罪者在游弋脫逃后用他的手機將于歌騙了出來,并惡趣味地撒了個謊:游弋知道騙出一個人就能逃脫后選擇犧牲于歌。小于歌被顛簸地送入深山,被警察找到時已精神恍惚灰頭土臉。手機早已被銷毀,小于歌閉上雙唇,大家只以為是他自己出了校門才被拐。他回到班級,等待游弋的解釋,一直到中考、高考都未等到。而游弋逃脫后頭部受創(chuàng)忘了男孩,唯獨留下早已不斷醞釀發(fā)酵的想法:變得強大。游弋不知道這念頭出自哪里,卻支撐他度過每個苦讀的日夜。“對不起?!庇芜卵坨R,雙目赤紅地反復和于歌道歉,“我選擇回國工作,只是因為你?!?/br>于歌沒精打采地蜷在沙發(fā)一邊,偏過頭避開游弋偏執(zhí)的注視。“我不乞求你能原諒我?!弊终粓A的句子染了自我厭惡,游弋試探地伸出手,最終落在垂頭喪氣的毛茸茸的腦袋上。手下的觸感柔順無比,被陽光照的發(fā)燙,一向禮貌從容的學霸搓了搓鼻子,慢慢挪過去循著記憶喚道:“魚魚…”還未等于歌將他一把推開,邢彥就抬腳狠狠踹上游弋的膝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冷聲問,“然后呢?”失憶,只是因為失憶,又偏偏是因為失憶,那這些怒氣該向誰發(fā)泄?于歌受的委屈和誰發(fā)泄?游弋收回手,看向邢彥時已恢復了波瀾不驚,他從包內(nèi)取出一封信件,將其放在桌面。“是什么?”“昨天寄到了我的新家,不知道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