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和夏陽接吻。

一吻結束，夏陽還在擰眉：“好的?！庇挚戳丝雌菰铺K，問他：“高興什么？”

“熱鬧?！逼菰铺K握了握還拉在一起的手，“聲音聽起來像煙花鞭炮，熱鬧得讓人歡喜?！?/br>
夏陽捋了捋：“你是看我們隊里那條安全燃放煙火的宣傳片看多了吧？”

自封是隊草的夏陽自然在隊里宣傳片經(jīng)常露臉，戚云蘇看了，不過他很明白，熱鬧得心里歡喜不是因為那根禮炮的聲音，而是因為夏陽。

夏陽是戚云蘇生活中響亮又閃耀的煙花，夏陽是絢爛的，也明媚，也蓬勃，好看的，迷人的，他是一場綻放在浪漫星光里的煙花秀，戚云蘇沉浸在里面。可能是因為小時候期待過春節(jié)的煙花，還有寫電路分析太安靜，所以熱鬧才會讓他這么心動。

心動還是亂七八糟的慶祝理由，和后座上撲騰的魚、滿袋子的菜。

“我應該四月份能休假，”到家的時候，原本還在講準備做的晚飯，夏陽突然轉了話，“最晚六月能排到長假，我們找個合適放煙花的城市旅行？”

戚云蘇在廚房整理夏陽買回來的菜，為一條活魚頭疼，聞言抬了抬頭。

夏陽又說：“我還是爭取四月能休假，夏天旅游太遭罪了?！?/br>
戚云蘇說：“你買魚想做什么……”

戚云蘇只是想問，怎么沒讓老板把魚清理干凈，話沒講完，夏陽就打斷：“想養(yǎng)著，養(yǎng)浴缸里，等它排卵，等小魚變大魚，炸的烤的紅燒的清蒸天天吃，多新鮮！”

夏陽滿口瞎話，進了廚房跟著整理，翻出蘿卜才又說：“鯽魚蘿卜湯，我媽的拿手菜，我會！”

“殺魚，我會！”夏陽持續(xù)得意，擼袖子準備動手。

戚云蘇在一旁問：“需要我?guī)兔κ裁?？?/br>
“不用?！毕年枖[手，“你只要在旁邊用充滿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就行?！?/br>
家里很少開火，平常最多煮面煮水餃做個早餐三明治。戚云蘇不會做太復雜的菜，夏陽只會嘴上功夫，所以買了很多的菜，最后端上桌的只有一鍋魚湯一盤西紅柿炒蛋，連飯也沒有。

中途戚云蘇去開了瓶紅酒的時候，夏陽就攔著喊：“別啊，別委屈了紅酒！”

最后一桌是寒磣了點，但戚云蘇喝著魚湯還是給出評價：“不錯，跟阿姨做的差不多。”

夏陽“嘿嘿”笑，說著：我也覺得，我可能有點當廚師的天分，這次年夜飯要跟我媽好好學幾道菜?！?/br>
“那天不是要值班？”戚云蘇問完了才發(fā)覺不該說。

那是過幾天才會發(fā)生的事。

原本不用值班的夏陽在前一天因為同事臨時的拜托，調了班，所以原本電話信息聯(lián)系不到人的情況下，他準備去找戚云蘇也被耽誤了，再之后就是接到戚云蘇已經(jīng)車禍死亡的消息。

“這次不會跟同事調班的?！毕年柗畔率掷锏耐?，挪到戚云蘇旁邊去抱他。

夏陽撐在戚云蘇的肩膀上，半響，才出聲：“我們想一想四月份要去哪里旅游？”

他聲音悶悶的，而戚云蘇之后的話讓他更悶。

戚云蘇說：“我本來想……到時候再講，既然現(xiàn)在提起了……夏陽，你答應一件事?！?/br>
“不答應?！毕年柼ь^，片刻都沒停頓就脫口。

“你知道我要講什么吧？”戚云蘇看他，“你知道的，你的記憶應該比我還亂，還多?！?/br>
夏陽蹭地站了起來，嘴里念叨叨：“就四月，趁天氣還不熱，我上網(wǎng)查一查哪里可以放煙花，如果要出國就要提前準備比較多的東西……”

戚云蘇厲聲打斷他：“不要轉移話題，我們認真談一談?！?/br>
“沒什么好談的，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不答應?！毕年柼唛_椅子，直接走掉，他進了浴室，摔上門。半天都沒出來。

戚云蘇去叫了他兩回，先是答應不談這件事，后來又問著魚湯還要不要喝，夏陽都沒回話。

晚飯不歡而散，收拾了餐桌和廚房，戚云蘇去另一間浴室洗了澡，等了夏陽一會兒，才自己回房間。

戚云蘇很難脫離除夕那天遭遇的意外，而夏陽已經(jīng)徘徊在這個時間里無數(shù)次。

這是戚云蘇從不斷冒出的記憶片段里得到的答案。他不確定現(xiàn)在的自己是第幾次重生，既視感很強的畫面，未講出口就先跳在腦海中的話，有許多都是重疊的。

只能完整記住第一次經(jīng)歷。

記得三十四歲那年的墜樓事故。但在三十四歲生日當天躲過墜樓，也經(jīng)歷了其它事故。

三十六歲的除夕當天，他現(xiàn)在能清楚預見幾天后的車禍，但除了車禍還會有其它致命意外。

躲過很多死亡，也經(jīng)歷了不同的死亡，而夏陽一直困在這一年的除夕夜，制造危險，發(fā)生穿越，告知將發(fā)生的事，時間和記憶不斷疊加，結果一直沒有改變。

“啪～”

房間的燈突然被關了，視線暗了下來，一股暖意窸窸窣窣鉆到戚云蘇身邊。

被摟進溫暖的懷里，戚云蘇沒有掙扎，順從地倚得很緊，也張開手環(huán)抱夏陽。

戚云蘇想跟夏陽說，往前走吧。

四月的天氣很適合旅游，可以跟別人一起去的。

到最后什么話都沒有說，夏陽只在無聲的親吻里壓上戚云蘇。

沒有開燈，冬季的被窩很暖和，身體交疊，互換了彼此有些冰冷的溫度。

zuoai好像成了夏陽表達占有的途徑。他帶著暴躁地撕扯戚云蘇的衣服，親得急切，進入身體連溫存都沒有就胡亂地沖撞。

臉上的水漬已經(jīng)分不清是誰的眼淚?？旄忻苊苈槁榈挠可?，難耐的喘息裹著不甘的慍怒。

第16章

戚云蘇在做夢，混沌顛倒的一場夢。

真假交替，模糊不清，似乎是站在第三視角看著自己的死亡。是他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的夢，跌落高樓的一瞬，車輛翻滾的一刻，當時的痛感和恐懼蔓延進夢里，無望也是。

醒來也是疼醒的。

迷蒙中，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先感受在身體的束縛。趴跪在床上，他的兩只手都被緊緊拽到后背，臉埋進了枕頭，因為壓在身后動作太過兇猛，頭完全是抬不起來的，甚至有些窒息。

“夏陽……我……”

戚云蘇的聲音非常嘶啞，沒有多少力氣，一出聲好像就能被自己的悶哼蓋住，索性算了，任憑著夏陽發(fā)泄。

前一夜里已經(jīng)折騰到最后失了知覺，戚云蘇也不明白夏陽這驚人的體力要持續(xù)多久。

被翻了面，像昨天鍋里那條魚一樣。戚云蘇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該也跟那條魚一樣翻著很難看的白眼，視覺不清晰，臉被尖刺的胡渣扎得不舒服，不過他也不去掙扎，抬著酸疼的手抱上人，手掌在那一片皺褶的疤痕摩挲。

戚云蘇等了挺長時間，等到夏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