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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露楚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時應有的驚訝,想必早就知道於陽的存在了。二人只是簡單做了自我介紹,便由劇組的工作人員帶路進去片場了。自始至終,林裘沒有多看其余選手一眼。的一眾選手們看著他們?nèi)俗咴谝黄穑袂楦鳟?,他們誰也沒想到,林真竟然是林裘的弟弟,於陽算是誤打誤撞抱到了金大腿了。周家可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他看著於陽的背影,心想,別得意的太早,進了拍攝現(xiàn)場你就原形畢露了。一眾選手被直接帶去換了戲服來到攝影棚內(nèi)。這里被布置成一個破舊簡陋的房間,一張大通鋪,上面墊著茅草和臟兮兮看不出顏色的被子。幾人在副導演的指點下找好機位,他們或多或少顯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環(huán)視著攝影棚內(nèi)的情況。其實他們能叫的出名字的就只有正戴著耳機閉著眼睛假寐的江叢屹。兩個小姑娘在剛進來的時候就偷偷拿手機拍了好幾張,但沒找到機會上前要求合照。於陽也看了江叢屹一會兒,心里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波動,不過還是有些感慨,什么時候也輪到江叢屹在旁邊躺著,而自己成了不起眼的小龍?zhí)?,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他自顧自坐在了大通鋪上,節(jié)目組的攝影師過來拍他,問他現(xiàn)在感受如何,於陽笑了笑,沒回答。一聲a后,這方布景和一眾少年都被那小小的監(jiān)視器攏了進去。張屈離坐在監(jiān)視器后,挑剔的視線在這些孩子身上劃過,時不時皺起眉頭,但覺得反正是群演,也懶得較真了。張屈離往后一仰,環(huán)胸靠在他的獨家躺椅上,目光漫無目的的游走。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扮演楚微的少年身上——那人和其他人一樣穿了身粗布短打,臉上糊的灰突突,他正坐在一群被販賣的小孩中,但一雙眼睛卻清亮透明,充滿了靈氣。張屈離慢慢直起了身子,明明知道對方是誰,卻還是下意識扯過了演員表,再次看向了他的名字——於陽。張屈離有些晃神,過了好半響,他才定下神來觀察著少年的表演。第一場戲過的很快,畢竟沒有臺詞,只需要楚微在人牙子的鞭子落下來那一刻挺身而出,也就是一個鏡頭而已。於陽慢慢站立了起來,神情不太好看。剛才那下居然是真打,一般這種戲里演員配合音響和鏡頭做個樣子就行,或者說,在他本人這里從來沒有真刀實槍過。所以他現(xiàn)在心里很不爽。他掃了眼攝影棚內(nèi)諸人,從導演到龍?zhí)?,心思幾?jīng)轉(zhuǎn)換,最后勾了勾嘴角,露出個藏著刀鋒的笑。於陽轉(zhuǎn)身跟去換戲服,張屈離卻猛地站了起來,凳子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那個表情!工作人員幫忙扶起凳子,小心的看導演的臉色,不知這位又有什么脾氣。張屈離緩緩轉(zhuǎn)過頭,抓著工作人員問:“你看過於陽的嗎?”當然看過,上學時候還拉過片呢,工作人員有些莫名其妙,但心思忽然轉(zhuǎn)到某個經(jīng)典GIF上,於陽飾演的主角在被找上門的混混挑釁后,獨自站立在被砸的稀巴爛的屋子里,露出了那樣一個笑。那是全片的中點,而后劇情急轉(zhuǎn)而上,混吃等死的主角幡然醒悟,攪翻了反派陣營。工作人員也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太像了!”第二場戲。漆器香爐之上,紫煙裊裊,盤旋而上,一室靜謐,唯聽得帷幕后時不時傳來咳嗽聲。少年手執(zhí)青瓷碗,挽著袖子,小心的為床上人送藥。床上人瘦弱憔悴,儼然已是病入膏肓。少年著一身月牙白暗紋錦袍,發(fā)如潑墨,面如冠玉,他只輕輕蹙眉,嘴唇微翕,卻未吐一字。鄔昭常教他仁德者沉靜,不喜他大喜大悲。“先生,”少年輕輕開口,“今日換了新藥,較往日要苦些,你且忍一忍?!?/br>鄔昭剛欲開口,話語便被咳嗽聲覆蓋過去。少年閉了閉眼,清雋的面孔露出一絲不忍。張屈離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表演,人體面部有四十四塊肌rou,每一塊肌rou的細微調(diào)動組合起來構(gòu)成了不同的情緒表達,新人演員常常犯套路化表演的錯誤,那和他們的閱歷以及科班教育模式分不開,譬如第一場戲里揮鞭子的人牙子,那人是個剛畢業(yè)的藝校學生,他表演出了人販子的惡毒兇悍,但僅僅停留在表面而已,并沒有什么細節(jié)處理。而此時鏡頭前的楚微,和一線男星林裘對戲卻絲毫不示弱,構(gòu)建了一系列生動的微表情,在呈現(xiàn)為靜態(tài)的屏幕里,他奪走了觀眾的全部注意力。任何人從屏幕前走過,都會把視線放在於陽身上,而不是積淀已深的林裘身上。是的,林裘被壓戲了!林裘亦有些失神,在化妝間的時候,他本是想要和於陽對對戲,教他怎么取巧,但找了一圈沒找見於陽,再后來工作人員過來請他,他只好直接出來了,沒想到於陽的演技這樣令人驚嘆。還好多年閱歷使他把那份驚訝壓在了心里,面上仍是鄔昭式的病懨懨。“撤了吧,”鄔昭側(cè)頭笑了笑,“我已時日無多,徒兒放我一馬可好?!?/br>楚微沉默半響,執(zhí)著的將藥碗向前推了推,鄔昭實在沒法子,只能接過了藥,一飲而盡。服藥后,楚微為鄔昭捻了捻被角就要退下,卻被鄔昭拉住了。即使身在病中,鄔昭那雙眼仍是黑如點墨,極具精氣神,他正用那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楚微。於陽心中一動,和林裘演戲這種勢均力敵的感覺真是好極了。楚微身形一頓,眼眶竟紅了。“微兒,扶我起來,”鄔昭道。楚微輕手輕腳攙他坐起,而后斂首站立在旁。“我能教你的都教過了,”鄔昭道,“只是還有一事,我需聽你親口說了,才肯放心的去?!?/br>楚微急切道:“先生,大夫說這副方子含了東洋來的新藥材,您或許還……”這話未完,便被鄔昭揮手打斷。“微兒,”鄔昭近乎無奈的嘆息道,“都換了多少方子了,我的身體怎么樣,我自己最明白。你便體恤體恤我,聽我說完罷,我還能說幾句話呢?!?/br>楚微眼中已然淚光泛泛。鄔昭輕撫他頭,“你如今跟著我,也享了幾年富貴,卻需知百姓罷敝,頭會箕斂,民不聊生,你是苦過來的,該當記著那些人?!?/br>“是,先生?!?/br>鄔昭微微頷首,而后問道:“待我去后,你當如何?”楚微定定道:“當懲jian小,誅佞臣,輔新君,濟天下?!?/br>他神情堅毅隱忍,話語鏗鏘有力,分明不到弱冠之年,卻是一身浩然正氣。第6章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