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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一直平淡地走到最后,沒有太多波瀾。 那是孩子三歲那年的春節(jié),高三的同學群里突然有人提議聚會。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響應(yīng)。原身看了一下日期和聚會地點,離自家不遠,便也隨意答應(yīng)了。 聚會約在一家KTV,原身去得早,豪華包廂里只有發(fā)起人余妍。原身跟余妍并不相熟,只隱約記得她成績不算好,反正在教室前頭貼著的排名表的前十名沒見過這個名字。 余妍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問她在哪兒工作。她略帶矜持地表示自己畢業(yè)后就考回了縣城的國稅局,然后反問余妍。 “我哪有你們這些高材生那么厲害,讀大學、考公務(wù)員,我高中畢業(yè)之后就回家啃老了。我爸媽給我買了兩套房子,一套拿來出租,另一套我自己住,每個月就靠那點兒月租過日子?!庇噱掍h一轉(zhuǎn),“幸虧當初是在華市買的房子,那兒租金高,每個月能有兩萬塊?!?/br> 原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和丈夫雖然工作不錯,但是收入不算高,房子首付是丈夫父母給的,但現(xiàn)在他們兩口子還苦巴巴還著房貸。 包廂陸陸續(xù)續(xù)進人了,原身以前相熟的幾個女同學也到了,大伙兒許久未見,這回見了面都有些興奮,坐在一起圍成個圈互相聊起彼此的近況。 劉夏霞以前成績跟原身差不多,都是農(nóng)村出來的學生,高考時失手了,只考上個二本,不過現(xiàn)在她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yè)了,現(xiàn)在在一家世界百強公司做財務(wù)。男朋友是同公司的一位領(lǐng)導(dǎo),房子車子戒指都買了,只待她松口答應(yīng)嫁給他。 王明悅,高三時矮矮胖胖挺內(nèi)向的一個女孩子,現(xiàn)在瘦下來了,化著淡妝,穿著得體大方,看上去嬌俏動人。她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做視頻博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百萬粉絲了。 陳素玲,她大學讀的是臨床醫(yī)學,畢業(yè)后進了一家三甲醫(yī)院,老公是當?shù)厝?,主要靠收租為生。原身好奇問了一句每月大概收入,聽到那個數(shù)字后她心算一下,自己每個月拿著五千塊,約摸要干兩年才拿到他一個月的收入。 …… 總而言之,這次的同學聚會讓原身發(fā)現(xiàn),她是參加聚會的所有人中,混得最差的那一個——工作不算頂好,丈夫原生家庭沒什么錢,丈夫工資不高,買的房子也是最便宜的。 原身因此夜夜難眠,無法自控地對丈夫、公婆、父母、大哥生出怨氣來。為什么丈夫不能努力一點往上爬,爭取考去更好的學校任教,甚至學其他老師,寫一些優(yōu)秀文章發(fā)表出來,掙多點稿費和名氣。為什么公婆守著這么小的文具店過活,明明可以多搞點花樣掙多點兒錢——比如賣早餐賣炸串賣糖水。為什么她父母都是老農(nóng)民,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地里干活,到縣城里只會給她送青菜和雞鴨,沒看別人的父母送的都是房子車子嗎?為什么她的大哥只是個工廠的小組長,每個月掙那么幾千塊,從來沒有能力補貼一下她的日子。 原身怨過之后,打起精神開始折騰。丈夫程韶君是個沒有大志向、除了把自己正職工作做好之外只想好好陪閨女玩耍的人,原身偏生把他關(guān)在主臥里,讓他好好那一沓摞得高高的書籍報紙,要求他寫稿子然后投到各個雜志社或報社。 程韶君性情溫和,他猜到妻子參加聚會后心里有些不平衡,也順從地照著妻子的安排,待在主臥里看報寫字。但是,并非每個語文老師都是才氣滿滿的,如程韶君,他就不擅長寫作。稿子寫廢了一張又一張,時間一久,他也慢慢變得煩悶厭倦,下班都不愿意回家,生怕又被妻子鎖在主臥里寫稿,面對她怒憤不滿及嫌棄的眼神。 公婆那家小文具店也被原身納入“整治”范圍,她特意花了幾小時跟公婆聊天,給他們灌輸“除了賣文具還能給學生賣點吃食”的想法。這個想法本來是好的,只是原身完全忽略了公婆的廚藝。小文具店外頭支了個小攤,早上賣包子,中午和下午的放學期間就賣炸串和糖水。包子是批發(fā)拿貨的,本來利潤就不高,公婆折騰了兩天,身子骨實在受不了,便砍去賣早餐這個項目,只余炸串和糖水。炸串是冷凍批發(fā)回來的,只需要解凍后扔進油鍋里炸,撒上調(diào)料就行。家公害怕油鍋,躲得遠遠的;家婆生怕炸串不熟,放進油鍋老久都不撈出來。于是,這個炸串攤子很快就無人問津了,畢竟誰樂意吃那炸得烏漆嘛黑的東西啊!糖水原是最簡單的,偏生這兩老人見了孩子都心喜,每一份都是滿滿的料。不虧,但也沒賺頭。到頭來,白折騰一趟。 老家的父母被要求養(yǎng)多點雞鴨、種多點青菜蔬果。他們不舍得放下地里的活兒,又另外加了許多活兒,沒多久就累倒了,于是這事兒也罷了。 大哥那兒,原身插不上手,只天天給大嫂打電話,讓她督促大哥上進,心思要活點,別打一輩子死工。在她的煽風點火之下,大哥和大嫂決定出來創(chuàng)業(yè)。不是說開飯店掙錢嗎?于是兩人便去開飯店了。沒半年,就把多年的積蓄全賠了進去,原身跟哥嫂也因此幾乎鬧翻。 原身折騰了一年,除了把里里外外搞得亂七八糟外,什么回報都沒有。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她把目光放在了四歲的女兒身上。 自程宛倩有記憶以來,她就是家里最忙碌的那個。除了上學,她放學之后還要參加各種興趣班,比如鋼琴、跳舞、繪畫、奧賽…… 興趣班的老師曾經(jīng)勸她mama,說貪多嚼不爛,專注于某一個更有可能取得好的成績。可是mama根本不聽,只說自家孩子不能比別人差。 程宛倩每天睜眼醒來的時候,都會覺得好累。為什么做人要這么累??!可是,如果她不乖乖上學、上各種興趣班,就會看到mama的眼淚。 她不想讓mama難過。 程宛倩很努力地聽從mama的話,認認真真地學習,認認真真地上興趣班,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讓mama開心一點。 可是mama永遠不會滿足。盡管她已經(jīng)拿了班級第一名,mama也只會責備她為什么不努力一點考年級第一;盡管她是鋼琴班上第一個通過四級的學生,mama也會說大把人考過了十級,你有什么好高興的;盡管繪畫老師說她有繪畫天分,在這方面加以培養(yǎng),以后說不準會成為一個小畫家,mama卻失望地說誰家孩子這個年紀都辦小畫展了…… 爸爸心疼她,不舍得她這么辛苦。因此和mama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一吵架,mama就會哭著喊:“你瞧瞧你這窩囊樣,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是高一語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