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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電話說接診了祁軼后,他立馬從家里趕了過來。祁家家大業(yè)大,南益又是T市的龍頭企業(yè),更重要的是祁家持有海德股份,祁軼在海德就診,結(jié)果沒事那自然最好,但若是結(jié)果不盡人意,那問題就大了。祁家太子爺就診時院長在或者不在,這一點很重要,這意味著祁軼是否得到了妥善的治療,所以他必須得來。“謝謝院長。”程醉笑笑致謝。“應(yīng)該的,那這邊就不打擾程先生和祁先生休息了?!奔驹洪L說完帶著兩個醫(yī)生就要走,程醉側(cè)身讓開路,突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補了一句,“祁軼住院的消息院長暫時不要通知祁家,這會兒夜深了,我明天自己告訴他們。”季院長愣了愣,應(yīng)了聲好。程醉走進病房,輕輕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了,他事先通知過,給祁軼安排的單人vip病房,不過他想就算他不安排,醫(yī)院也會自行安排。畢竟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可是祁家太子爺。“叔叔,你瘦了?!?/br>前幾天的祁軼還容光煥發(fā),現(xiàn)在的祁軼面色蒼白,臉頰都凹陷下去了一些,下巴上還冒出了一些青茬,當真是憔悴了不少。“不過沒關(guān)系,瘦了咱過幾天補回來,最重要的是你沒事?!背套碜プ∑钶W的手,讓那寬大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祁軼體溫偏涼,程醉以往總喜歡往他身上黏,此時這體溫比平常還要冷上幾分,但卻給了程醉一絲心安,他趴在病床邊,聲音都在發(fā)顫,“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第二天早上程醉通知了祁爸祁媽,兩家長趕到醫(yī)院看到病床上還在昏睡的祁軼,差點當場昏過去。祁媽抱著程醉,眼淚嘩嘩地就流下來了。祁爸一個大男人沒祁媽那么夸張,但也紅了眼眶。程醉簡單交代了一下祁軼受傷的原因,但沒說祁風(fēng)隱瞞祁家人身份這一點,祁軼的事已經(jīng)夠糟心了,如果爆出祁風(fēng)這點,祁家二老怕是更要頭疼不止。而且經(jīng)過這一事,他相信祁風(fēng)已經(jīng)得到了教訓(xùn)。說到底程醉還是為了祁軼,如果祁風(fēng)不是祁軼的弟弟,就憑他讓祁軼受傷這一點,程醉早讓他跟江路一個下場了,哪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給他打掩護。祁軼住院,程醉也沒什么心思上班,好在綠化項目現(xiàn)在有李星跟進,和甄家合作的項目和敲定,只要換個人去接洽就行,所以他直接調(diào)了一個月的休,打算等祁軼身體好轉(zhuǎn)再說。祁軼醒來是第二天傍晚,那時晚霞連成了一片,太陽橙黃橙黃的還露了一半在山外沒落下去,像被咬了一口的咸鴨蛋黃。程醉當時正捧著手機玩游戲,見祁軼睜眼也不管是不是在打團戰(zhàn),總之隊友也不管了,丟下手機就往祁軼跟前湊,“叔叔你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沒?痛不痛?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小少爺一撲溜接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祁軼本就剛醒頭還有些懵,他這些問題劈頭蓋臉地砸下來,祁軼半天沒能緩過神。程醉關(guān)切地觀察著祁軼的反應(yīng),期待著祁軼能給他一個反饋,豈料祁叔叔沒按常理出牌,回過神來沒說自己,反倒是伸手拍拍他的頭,道了聲讓你擔心了。程醉本來還沒什么,祁軼這干啞又溫柔的嗓音一出,他頓時就沒憋住,這幾天來的提心吊膽和委屈在一瞬間爆發(fā),他趴在祁軼邊上哭了出來。“祁軼你這個混蛋,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程醉發(fā)泄似的捶打著祁軼的雙腿,哽咽聲一陣接著一陣,天知道他當初聽到祁軼被人捅了之后有多慌張,天知道他在急救室外等的時候有多害怕,他怕祁軼就這么沒了,再也見不到了。對上哭得慘兮兮的小少爺,祁軼一顆心又酸又漲,只能拍著小少爺?shù)谋齿p聲哄著。好在程醉哭了一會兒覺得丟人,胡亂抹了兩把臉,起身給祁軼倒水去了。當然倒水歸倒水,程醉還不忘通知醫(yī)生過來給祁軼檢查檢查,得到的結(jié)果也和之前沒多大區(qū)別,說人沒事就是要好好養(yǎng)一陣。聞言程醉懸了幾天的心這才落回肚子里。既然人沒事,那算賬的時候自然就到了,給祁軼喂完水又喂完飯,見人吃飽喝足后,小少爺?shù)呐反髸介_始。“祁軼你膽子不小啊,離家出走這一套玩得溜溜的!”88.老子差點就守寡了祁軼昏睡這段時間,程醉寸步不離地守著他,雖說時間才一天一夜,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點時間也夠長出點胡子拉碴了。如果說祁總裁心里對小少爺欺瞞他的事還心有芥蒂,這會兒望著明明是他出事但卻和他一樣憔悴的小少爺,心里那點氣也煙消云散了。“抱歉,讓你擔心了?!逼钶W虛心接受批評,他想抬身揉揉程醉的頭,可一伸手便扯到了胸前的傷口,疼得當下就下意識悶哼一聲。“怎么了?哪里疼?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說要算賬的人一見祁軼皺眉,什么算賬頓時全忘得一干二凈,臉上凈掛著緊張兮兮的神色。“沒裂,不疼?!逼钶W出聲安撫,他見不得程醉這副緊張過度的模樣,想來他昏迷這段時間程醉應(yīng)該是擔心受怕了許久,不然也不會他哼一聲都驚慌失措。“不疼?胸口被人開個洞你不疼?你不疼我疼!”祁軼安慰的話語沒起到正面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程醉眼睛一瞪就開始生氣,“你是不是覺著自己特英勇?。磕阒恢肋@一刀再偏點,你人就沒了!”“為了祁風(fēng)你就連死都不怕嗎!下次英勇之前能不能想想我!”程醉越說越氣,最后眼睛一眨,居然落下了淚來,“老子差點就守寡了你知道嗎!”說到底他還是在乎祁軼。上輩子愛錯人,這輩子又動了凡心,程醉未來計劃的人生里處處都是祁軼的影子,他心里都打著和祁軼過一輩子的想法了,可想而知在得知祁軼被人捅了之后有多震驚。除了震驚,剩下的就是害怕。這個男人自己都還為心臟病所累,就不顧自己上去替祁風(fēng)擋刀,可祁風(fēng)到底是他弟弟,程醉想罵他都不知道怎么開口,難道他要責(zé)罵一個擔憂弟弟的大哥不成?程醉本來沒敢開口,可那句不疼到底是讓他沒能忍住。怎么可能不疼,在胸口上開那么個口子,差一點就插到心臟小命不保,祁軼說不疼,只是怕他擔心罷了,這男人總是在一些細節(jié)上死要命的溫柔。“對不起,”祁軼先是道了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