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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該當(dāng)何醉呢……?”殷庭下意識的繃緊了腰背,帝王沾濕的鬢發(fā)在他頸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擦過,濕涼的觸感讓他覺得背脊上有一陣陣輕微的酥麻感流過。雖知現(xiàn)在這樣實在是十二萬分的使不得,偏偏就沒法伸手推開。君臨六合的九五之尊為了他竟是如此的紆尊降貴,將明君之姿天家矜持統(tǒng)統(tǒng)拋開不管,甚至連朝廷社稷都不顧了,千里迢迢從洛陽追到了蘇州,全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趕來,只是為了……莫說殷庭的心本就已經(jīng)被那些書信捂軟了,便果真是鐵石心腸,料也該裂開一條細(xì)縫了罷。恍惚間外間的雨聲也小了許多,不再那么冗雜急促而沉悶,漸漸的也能聽到了淅瀝之聲。景弘略微收緊了雙臂,滿足了的閉上了眼。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親近的時候這人竟未將自己推開,實在難得。便下意識的這人的肩窩里蹭了蹭,感慨著果然是天生就是一副單薄架子,莫說養(yǎng)半年,便是再養(yǎng)半輩子估計也長不出太多rou來了。將目光望向一邊,糊了薄紗的窗欞上映出了兩人緊緊貼著的影子,交頸相親,親密非常,真像是一對情侶的剪影。只如今夕眷屬,便甘愿流年就此止,時光封塵,亦無怨言。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間忽然有人輕聲叩門:“老爺,您吩咐的東西送來了?!?/br>殷庭抿了抿唇,別過頭征詢的看了景弘一眼,輕輕的喚道:“陛下。”景弘便自松開了手,還特意踱開了幾步,看著殷庭開門接過侍女遞進來的漆盤又將門關(guān)上,眸光一掃,只見上面整齊的疊著一身簇新的衣裳和兩塊全新的汗巾。“是臣新做的衣裳,因為記錯了尺寸,大了些,并不曾穿過……”殷庭垂著眼將漆盤捧予景弘,“請陛下先換下濕衣,保重龍體要緊?!?/br>“愛卿有心了。不過說到底,愛卿還是太單薄了,也不知那些太醫(yī)都是怎么調(diào)理的?!本昂虢舆^漆盤放在一邊的桌上,將身上那件解開了的褻衣也索性脫下了,拿起一條汗巾開始擦身。“舍下簡陋,今晚便委屈陛下在此安歇一晚……天色不早了,臣告退。”殷庭壓了壓腰,恭敬地施了一禮。正在擦身的人手上一頓,旋即微微勾起了唇角,“朕以為,這里是愛卿的房間?!?/br>“陛下圣明?!币笸ト耘f保持著施禮的姿勢。“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愛卿不在自己房中歇下,這是要去哪里?”拿起盤中疊的整齊的精棉褻衣穿上,正合身的尺寸,“還是說,愛卿嫌朕鳩占鵲巢了不成?”略有些無奈的一聲“臣不敢?!保笸ゴ竭叺目嘈锒喽嗌偕龠€有那么些果然如此的意味。景弘拿過適才殷庭為他拾起的,搭在椅背上的外袍,在手中翻找著什么,“哦,那你我君臣今夜便同榻而眠罷?!?/br>殷庭抿了抿唇,一點都不想回憶起上一次與眼前的帝王不慎在酒后“同榻而眠”之后,自己是有多久沒想下地走路,正自斟酌該怎樣推脫,卻見帝王從外袍的袖中摸出了一塊玉飾,握在了掌心摩挲了片刻,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目光在自己腰間逡巡了一圈,露出了一個同樣透著果然如此的苦笑。殷庭看得分明,那是一塊纏著金線綴著瑪瑙珠的大紅流蘇穗子,雕鏤精致巧奪天工的白玉同心結(jié)。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撫上了自己左手的小臂,左胸口內(nèi)那塊血rou都狠狠的窒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輕聲的說出了分明怎么都不該說出的口的字眼。“臣……遵旨?!?/br>第六十四章“陛下準(zhǔn)備何時回去?”殷庭和衣臥在景弘身側(cè),下意識的向床邊挪了幾分。“愛卿便這么想朕走么?真是好無情呢?!辈煊X到身邊那人的動作,帝王也不著惱,很是悠然的道:“至多只能留七日,自然要待足了。朕這輩子也未必能有幾次出洛陽的機會,倒是還要感謝愛卿呢?!?/br>殷庭不由一陣氣苦,沒由來的想到,倘使自家那個一根筋的師弟得知,此時皇帝陛下并未在晗宸殿養(yǎng)病,而是正在自己身側(cè)躺著,不知會是什么表情。大抵便是連自己也逃不開一頓斥責(zé)便是了。未及說什么,便聽身側(cè)的帝王長長的太息了一聲,“朕上一次走出洛陽城外二十里,還是太傅北征凱旋那次。朕帶著文武百官去迎他……都快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呢,果然是流光容易把人拋。”殷庭抿了抿唇,那次自家大捷而歸的事情,自己也是有耳聞的,那時候因為趕考,已經(jīng)到了洛陽城。那時候聽說天子領(lǐng)著百官郊迎二十里,尚且有那么些不以為意,后來入禮部供職的時候,方知朝中有定例,天子迎送王師不出十里亭,二十里已是逾矩得不知該怎么說了,也不知那時候尚且年少的天子是怎么執(zhí)意拗過了朝中群臣的。如今聽到對方用這種略帶自嘲的口吻舊事重提,心里也就不知是什么滋味了。景弘似乎也不指望殷庭會答應(yīng)什么,兀自低笑了一聲,“爾來黎庶羨簪纓,簪纓更慕天子駕。不知深宮長太息,恨不生在百姓家。*”“陛下這般說,臣心中惶恐?!币笸ヂ詡?cè)過身,徑自望著挽起床帳的纏枝小銀鉤,心里說不出的亂。“有什么好惶恐的?朕不過是想與你說說話罷了?!?/br>“都說朕是全天下最有福的人,可這福哪里是這么好享的?坐擁萬里江山,便要擔(dān)負(fù)起萬民福祉。天行有常,有所予必有所取,朕倒真想效仿古之昏君,將福分全都享盡了,不去理會當(dāng)擔(dān)負(fù)的苦楚,豈不是逍遙自在的很了。”景弘說著,回過頭看了看縮在床沿的殷庭,撇了撇嘴,“可惜朕好面子,一心想要以明君之姿流傳青史,而不是做一個遺臭萬年的昏君。否則,九泉之下,也沒什么臉面去見父皇、皇兄和太傅呢……”“可這明君又豈是這么好做的?皇兄還在的時候,朕曾立志要游歷天下,塞北賞雪,江南游春……可后來當(dāng)上了太子,便知道這輩子怕也出不了洛陽,不想到了而立的年紀(jì),居然真的讓朕跑出來了。只可惜江南春時已過,到底是沒趕上?!?/br>“都說當(dāng)皇帝好,其實當(dāng)皇帝有什么好。全天下的事都要你管,出了什么差錯都是你的責(zé)任一般,再怎么錦衣玉食也沒那個心情消受,要朕說,當(dāng)皇帝的……尤其是想要做明君的,都是天生福薄之人?!?/br>帝王的念叨很是瑣碎,帶著幽邃的怨氣,殷庭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對自己說這些,便只是安靜的聽著,心說有幸聽九五之尊倒苦水的,自己怕還是本朝第一個呢。就這么安靜的聽著,適才被打斷的睡意也漸漸的起來了,殷庭下意識的想要合上眼,卻覺得自己的手忽然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