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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的寶寶不可能再回來了。那是他的女兒,生下來,連一眼都沒有見過的女兒。以后也再也不見到了!他的那場夢還是醒了,他的寶寶沒有未來了,什么都沒了,一切都定格在了此刻,冰冰冷冷,不會長大了,更不會叫爸爸、mama了。“哈哈哈……我給那個孩子取名叫虞愛,我希望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會有人愿意愛她?!庇輾q說著、說著又開始笑了,笑的止不住,甚至還笑的彎腰,只是眼淚不斷地從眼角瘋狂溢出,顯得那張小臉愈發(fā)慘白,“你說我好不好笑,哈哈哈哈,我真是可笑啊……”笑的撕心裂肺,嗓子更是痛的麻木,五臟六腑都被焚燒一樣。“滿懷期待的取名叫愛,結(jié)果我連她的面都沒能見到,這個孩子就不在了,真是一丁點念想都不留給我?!?/br>“怎么能這么殘忍呢!人世間怎么會有這樣殘忍的事呢,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事呢,為什么連一丁點甜都沒留給我!我明明那么努力地去照顧好自己,明明告訴自己,哪怕是心臟痛一百次,也在一直小心翼翼護著肚子里的寶寶,足足撐過去幾個月?!?/br>“我第一次去做產(chǎn)檢的時候,是自己去的!別的產(chǎn)婦都有人陪著,唯獨我孤零零的!就像是個可憐的人!在那里格格不入!那也沒關(guān)系,我和寶寶說,沒關(guān)系的,她還有我!還有我!”“哪怕是大出血,在產(chǎn)床上的時候,我也一直想著,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因為我想要見到我的寶寶!”“現(xiàn)在,沒了,都沒了……”“我拼命活下來,我拼命想要見到的寶寶,沒了!”邵允琛死死地抱著虞歲,看著虞歲眼眶通紅,嗚咽到癲狂的模樣。疼。他的心臟疼的快要喘不過氣。他把一個軟綿綿的少年逼瘋了,徹徹底底的逼瘋了。虞歲以前不是這樣的,虞歲以前很堅強的,哪怕是被他傷害過后,還是會倔強的爬起來,義無反顧的繼續(xù)追著他,那時候的虞歲就像是一個向日葵,滿是陽光,而如今的虞歲呢?脆弱、絕望,一碰就碎,連一丁點活氣都沒了。是他!是他把虞歲的堅強磨碎了。虞歲肚子里懷著他的骨rou,他卻和別人曖昧不已。虞歲因為懷著孩子,胎動痛不欲生的時候,他卻不屑一顧,嫌棄虞歲夜里叫了幾聲,打擾到他睡覺,還讓虞歲去死。是他一次又一次告訴虞歲,他不可能愛上虞歲,把虞歲逼得心死了,不得不離開邵家。他明知道虞歲除了邵家之外,沒任何去處,卻仍舊欺負著他。當初他對虞歲哪怕是好一丁點,虞歲都不會義無反顧的走,那樣這兩個孩子都會順利出生,也不會像是如今這樣,一個在保溫箱里孱弱不已,另一個已經(jīng)不在人世。可是沒有如果!如同一根刺,狠狠地扎入他的心臟。是他……害了虞歲,成了虞歲流產(chǎn)的罪魁禍首。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對不起,歲歲!我愿意用一生補償你。”邵允琛死死地摟著虞歲,一遍又一遍重復著對不起。虞歲不再笑了,而是死死地盯著邵允琛,微微發(fā)抖。用一生來補償他?!邵允琛是在憐憫他嗎?覺得他可憐,對么?或許還有對那女兒,最后一丁點愧疚之心,讓邵允琛說出這樣的話。他不需要邵允琛的憐憫!更不需要邵允琛所謂的一生!邵允琛不配!那個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邵允琛道歉還有什么用,那個孩子聽不到了??!虞歲像是瀕臨死亡的動物,即將要被活生生剝掉皮rou那樣,瘋了似得,毫無章法的進行攻擊。若是邵允琛狠狠地摟著他,他就張嘴就去咬邵允琛,若是邵允琛按著他的身子,他就憤恨的用頭撞著邵允琛,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他鼻子磕破了,汩汩的淌著血,落在白襯衫上,而凌亂地襯衫上早已經(jīng)布滿了肚子傷口裂開的血污,虞歲卻仍舊流著眼淚。他不斷的用牙齒、手、頭,發(fā)狂的報復著邵允琛。可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他恨不得把邵允琛殺了,給他的女兒抵命!他恨死了邵允??!從今往后,他對邵允琛不會有一絲情愛,他只有恨!虞歲喉嚨嘶啞,“你道歉有什么用,我的女兒能回來么!她那么小,就死了!”“她是個女孩啊,她怕黑,又肯定怕痛的!她……在我肚子里的時候就很嬌氣的?。 ?/br>虞歲臉上滿是血污,執(zhí)拗的說道:“邵允琛,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病房里混亂的動靜,早就傳到了外面。醫(yī)生趕到這里的時候,則是看到虞歲如同一個心靈扭曲的怪物,完全看不出來是原本那個漂亮的少年,那雙眼眸里滿是空洞洞的恨意。讓在場的人都紛紛心驚膽戰(zhàn)!——他們都清楚的明白一件事,虞歲瘋了!比起虞歲把孩子從保溫箱抱出來的時候,虞歲此刻瘋的更加厲害!“鎮(zhèn)定劑呢!快!快準備注射!”“病人,請您冷靜一點!”虞歲被一群人按在床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冰冷地液體注入身體內(nèi)!在藥效發(fā)作的期間。虞歲隔著人群之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邵允琛。那個俊美的男人,曾經(jīng)讓他愛的失去了尊嚴,拋棄了一切,可是如今,他眼神里的恨意愈發(fā)濃重,憎惡說道:“滾!”說完這句話,虞歲藥效發(fā)作,徹底昏了過去。——小趙看著邵允琛不吃不喝守著虞歲那么久,期間不過是醫(yī)生過來給邵允琛重新縫合了刀口,邵允琛縫合完了,又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就像是早已經(jīng)沒了靈魂,眼底也滿是疲憊。小趙不得不勸著邵允琛,“少爺!您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一回事啊!您還是喝點粥吧,小虞少爺還睡著呢,不會出事的!”“……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虞歲,這一切的真相?!鄙墼疏¢]著眼。“我把他刺激瘋了?!?/br>他回想起虞歲迫切抓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往他身上摸得模樣。又想到虞歲滿是恨意,口口聲聲說著讓他去死的模樣。每一幕,都讓他后悔不已。小趙立刻說道:“這、這怪不得您,這孩子早產(chǎn),發(fā)生了這種事,您也不希望看到!”“更何況,這件事追根究底,就是那個姓唐的錯!要不是姓唐的把小虞少爺拐走了,小虞少爺哪里會早產(chǎn)!”“倒是少爺,您現(xiàn)在把所有的罪責都攔下來!給那個姓唐的,背了黑鍋!”他知道,小趙說的都是安慰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