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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二十四章卑鄙的信物這一次,潛意識中的危機感讓七緒沒用了多久便再次醒來,窗外的夜幕還依舊掛在月色之下——不是熟悉的床,不是熟悉的懷抱……但眼前的狀況已經(jīng)比他預料的好得多——“綠真……”迷迷糊糊地喊著心里認定的那個名字,朦朧的視線里出現(xiàn)的這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夢靨中的臉,此時反倒讓七緒安寧下來。對方坐在床上,將他上半身抱在懷里,無力的頭垂在對方并不強健的臂彎里……所幸的是,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被換了一件重新穿好,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跟平時用的不太一樣。感覺得出……這是綠真的房間,卻已經(jīng)不是當時那間綠苑附近的低等合住下人家,相比之下,這個獨立的居所要清雅得多,想必是那天秀聽了他訴說的來龍去脈之后,在他養(yǎng)病期間可以安排的。想及此,那個男人的體貼入微然后他心中不由一片暖意源源而出。看出他一醒來就走神,流露出微微的錯愕后嘆了口氣——“我以為,讓‘綠真’就在當年‘死’去,會使你的所希望的……如果你心里還有綠真的話……那就當我是綠真好了。”跟前幾日有御堂秀在側(cè)的餐桌相比,那時的松本灰紀一臉陌生的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時,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這表面上玩弄辭藻的話語,卻無異于承認——他就是綠真!許久,兩人相視,沉默不語,七緒甚至忘記了還身在對方懷中的尷尬,雖然早就疑云重生,但得到了當事人的證實,此時此能力還是扛不住驚濤駭浪的思緒洶涌。“綠真……對不起……”沉默之后,七緒突然發(fā)現(xiàn),面對這個對自己而言,幾十年來存在著重要羈絆的人,他除了道歉,竟然什么都說不出口。“對不起?”同樣的話語在綠真的口中意味不明的輕聲重復,像是嘲弄,又聽不出半點惡意,抱著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收緊,“小緒,你在為了什么跟我道歉?是12年前拒絕了我的求愛?還是十二年前我替你而死?或者說……是為了你沒有承擔家中獨子的責任,沒有替大家報仇?”七緒張著嘴,怔怔地望著他……“對了,你當時怎么活下來的?”除了轉(zhuǎn)移話題,他實在無言以對。而且……如果你當時沒死,有怎么騙得過藍家老爺子收下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只是僥幸而已,”綠真無所謂的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恨你,只有你……我永遠不會恨,以前的事,都過去了?!?/br>他永遠都不會說出那個注定要爛在他腹中的秘密——當初,他的父親也是藍家的jian細之一,在那場混亂中,那個男人并不是死在藍家殺手的槍下,在他這個親生兒子的手里!——因為,沒有任何人比他的小緒更重要,包括他的父親!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有了將計就計,從藍焱那里把七緒的人和心都奪過來的計劃——防彈衣,預先準備好的血袋藏在要害部位,那場表白,其實是一場“一箭雙雕”!……喜歡的人一夜之間成為了全家滅門的仇人,而一直默默地守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卻愿意用生命去見證他的表白和真心……巨大的打擊下,幼小的心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一定是理所當然的選擇后者!到時候,“大難不死”的自己,便可以帶著懷里這個人遠走高飛……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唯一答錯的地方,就是他低估了當初只有十三歲的小七緒!小小的七緒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躲在床下,等他自然醒來……等他恢復知覺的時候,七緒已經(jīng)成為藍家正式的養(yǎng)子!……他可以為七緒做到的程度,七緒為了藍焱一樣可以!“那……綠真……你這次進入黑澤家,又是為了什么?”沉默之后,七緒望著他的眼神,愧疚中帶著幾分謹慎。在秀面前不肯與自己相認……既然不恨,總該有什么理由!而且……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平安脫險——綠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昏倒之前的情形來看,單槍匹馬沖進來的綠真,不可能是吉田鳴的對手……“我不是英雄?!绷私馑蝗缱蛉?,綠真從容不迫的回應他的視線,對他的疑慮沒有半點焦躁,“對不起,昨天沒抓到人,因為我實在沒有那個能力。對我來說,大敞開門要挾對方說‘再不離開,我就要大聲呼救把保鏢找來’,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然后嚇退了他們,不想讓外人看到你的狼狽,所以幫你洗了澡,盡量洗掉被那些人渣抓傷的痕跡,從衣柜里招了衣服換上,這才把保鏢喊來。保鏢清理地下那兩具尸體的時候,趁機提議先把你抱緊我的房間休息,把地方疼給他們認真打掃消毒一遍?!?/br>雖然看上去,這場“英雄救美”,可以設計的嫌疑實在大得很……不過,吉田鳴其實的確不知道他會出現(xiàn)!他又怎么會允許那群廢物來玷污他最重要的人!對于吉田鳴來說,親自動手實在是迫不得已……即使得手了,成功逼迫七緒離開,到最后御堂秀和黑澤龍南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大……自己的及時出現(xiàn),遠比他親自動手要好得多,他何樂而不為?錯愕之下選擇了迅速撤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謝謝……你……真的是綠真么?”月光下,七緒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所熟悉的綠真,邏輯無可挑剔,卻如同一只卸下羊皮偽裝的狐貍,讓他逐漸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想要離開這個懷抱……“哦?還不相信么?我給你看一樣信物,是你當初給我的——”綠真笑的很溫柔,可是抱著他的那只手卻越圈越緊,另一只手緩緩的解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脖子上用繩子掛上的月牙形飾物,用力一扯,連同斷掉的繩子一起落在掌心,展示在七緒面前——玄月墜……這是……七緒苦笑著搖搖頭,其實就拿不出這東西……他也知道這個人就是綠真,疑問……不過就是自欺欺人,因為——眼前的綠真身上散發(fā)的那種雖然被極力隱藏卻還是能有所察覺的氣息,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是你8歲的時候,收到的生日禮物,當時你隨手送給我……我就一直戴在身上。”明知道無論是當時還是閑雜,眼前的都并不在意這枚小小的飾物,綠真卻還是執(zhí)意的將繩子夾在指間,銀白色帶著鉆石光芒的月牙在七緒的眼前來回晃動。“小緒,仔細看著它——這些年,他就是我活下來的信念!”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和尊重,七緒果然依言認真的將視線落在那枚記憶中略有印象的飾物上,卻不曾注意到綠真嘴角滑過的那抹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