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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入了畜生道,唉不說了,不說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高興的日子?”“你看這兒的大家高興不?”那火海里的眾人,無論已被大火燒成焦黑的,無論手上,臉上全都燒著了的,確實都很高興,都很開心。悟醒塵道:“頓悟真有這么開心?這火……”他被火烤得出了好幾身汗,脫下了外套,撲了撲身邊的幾簇火苗,想說話,發(fā)出的卻凈是咳嗽聲。那男人倒還能滔滔不絕:“馬上要去下一個輪回了,能不開心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人附和:“下一個輪回,做牛做馬都比在這魔窟好!”悟醒塵強咽下一口口水,聲音沙啞:“萬一還是回來這里了呢?”男人道:“有個盼頭總是開心的事嘛!再回來這里,那就到時候再說嘛!”悟醒塵道:“修佛不是奔著修大解脫去的嗎?”“小兄弟,大解脫哪是想修就能修來的,你有這么遠大的目標是好事,咱們目標必須遠大,但是得分成一個一個小目標,階段性地來實現(xiàn)嘛,欸,聽說吉祥天又把摩尼寶珠偷了?”悟醒塵問他:“你說的這個吉祥天到底什么來頭?他先前偷過一次摩尼寶珠,為什么偷?總不至于是為了賣錢吧?他敢賣也沒人敢買吧?”男人道:“你這問題有點多啊,不過閑著也是閑著,那我和你好好說說。“這吉祥天乃是天地間的一團靈氣,他呢,有個雙胞弟弟,喚作如意齋,乃天地間所有濁氣匯聚而成,佛祖將他們這兩團氣招至身邊,入他坐下蓮池修行,萬年千劫后,他二人修成了兩顆寶珠,由一雙佛手自池中托出,這兩顆寶珠華美異常,沒人見了不喜愛,沒人見了不合一聲佛法無邊,阿彌陀佛的,眾人為它們端來珍饈美撰,鮮花雨露,各類寶物,供奉著,又是萬年千劫,那吉祥天寶珠本就是靈氣所成,天賦異稟,先修成了人形,他醒了之后,見到面前美食美酒,吃了個痛快,到那如意齋醒來,只落得些殘羹剩飯,鮮花雨露。“又因為人人皆知吉祥天乃是天地間的靈氣,如意齋乃是天地間的濁氣,對吉祥天是愈加崇拜,對如意齋是愈加嫌惡,兄弟二人關系越來越差,佛祖知道了,便將他們二人合二為一,要他們在一具皮囊里共同修行,修平和,修平靜,一晝夜,醒來的是吉祥天,再一晝夜,醒來的是如意齋,吉祥天專食人間美味,如意齋只食得鮮花雨露,吉祥天吃了太多人間美味,滿身人間濁氣,而那如意齋則滿身異香,這吉祥天修習多日,沒有習得什么好本事,竟修得了障眼法,逃過佛祖法眼,遁往下界去了,游戲于三界之間,留戀人間的花街柳巷,賭坊食肆。佛祖座下一晝夜乃為人間一千年,于是乎,總是一千年,吉祥天先醒,浪蕩數(shù)載,沉沉睡去,再一千年,如意齋便醒來。“再說吉祥天偷摩尼寶珠的事兒,這小子有一天和那六欲天大魔王波旬打賭,夸下???,說他能偷來摩尼寶珠,波旬不信,便承諾,要是吉祥天真能偷來寶珠,吉祥天在各魔窟欠下的賭債便一筆勾銷,沒想到吉祥天真的得手,事后,吉祥天就將寶珠還予羅睺,波旬再要去偷,卻屢屢失敗,從此他恨吉祥天入骨,這吉祥天自知得罪了波旬,再沒敢入過魔窟,如今他又在魔窟露了臉,恐怕波旬很快就要將他抓去大卸八塊咯!”悟醒塵聽完,問那男人:“這火海進來了就出不去了?”男人道:“你想出去從后門出去就是了?!?/br>“還有后門??”悟醒塵指著那把守門口的青面獠牙魔怪,“沒人看守?”男人道:“唉,你從正門進來,又要從正門出去,世間哪有這么好的事?喏,后門在那兒。”男人指向一扇小門,悟醒塵忙往小門走去,可走出幾步,他又回來了,問那男人:“敢問吉祥天平日在哪些地方活動?”男人道:“他在此窟的乾達婆城有個相好,叫做什么須靈摩的,他從前乃是佛前的飛天,能歌善舞,你稍一打聽便知道了。”悟醒塵尋那須靈摩去也。第40章六界天外書到此處,不得不提一提那諸位看官或已將其拋之腦后,抑或根本不關心其下落的藥師菩薩的去處。話說這藥師菩薩出了249窟,身隨心動——此法乃諸菩薩頓悟五蘊皆空后方能參習之妙法,原是一門為回應人間那蕓蕓信徒之哀哀苦求,菩薩可自由于人間各處顯靈現(xiàn)身慰民間繁多疾苦,度一切苦厄之法,此地七百三十五窟,一窟一世界,一世界諸菩薩皆而有之,因此靠此法穿梭各窟,于菩薩之交際應酬甚是便利。看官們,瞧見那亮起燈來的172窟了沒有?這藥師菩薩正是去了這一窟。如今啊,諸位看官眼前可見249窟,230窟,675窟,172窟,還有那或許模模糊糊,或許真真切切的465窟。這些洞窟之中,要屬這172窟最為熱鬧,此窟乃是極樂凈土之世界,亭臺樓閣,雕梁畫柱,歌舞升平,佛光普照,一派喜樂,一派自在。藥師菩薩在極樂凈土中尋見菩提樹下的普賢菩薩,兩人對上了眼神,進了172窟的內(nèi)室說話。外頭的舞樂聲輕了,燈光集中在了兩位菩薩身上,菩薩的臉蛋本就瑩白光潔,此刻在舞臺燈光下更生出了珍寶似的不朽光芒來。普賢菩薩更是紫光聚頂,映在那土灰墻壁上,竟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來,藥師菩薩一身琉璃凈光,亦是妙不可言。藥師菩薩先開了口,噓寒問暖:“菩薩近來可好?”普賢菩薩笑盈盈回禮:“菩薩近來可好?”藥師菩薩道:“聽聞新窟開鑿已有了大進展,菩薩辛勞了”“助人修度乃是為菩薩的本分?!逼召t菩薩道。諸看官請往這七百三十五窟的高處看去,可否瞧見原先那黑蒙蒙的地方亮起了一團光?可否瞧見這光團里有五六個人正在開鑿石窟?可否瞧見還有五六個人在抄寫佛經(jīng)?另有五六個人正在壁上繪畫,畫一會兒,閉目想一想,再畫。可否聽見那叮叮鈴鈴開鑿墻壁的妙音?再看這172窟內(nèi)室,藥師菩薩笑了又笑,盤坐下來念佛,普賢菩薩也坐下了誦念佛經(jīng)。藥師菩薩念,普賢菩薩念,藥師菩薩念了兩句,睜開眼睛,瞅見那普賢菩薩還閉著眼睛,藥師菩薩便重又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又或許是過了無盡的久,就在那如意齋將悟醒塵推進火坑,就在那羅睺伸長脖子,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著毗摩質(zhì)多羅的同時,一個腦袋上戴著個礦燈的人進了172窟的內(nèi)室,問那普賢菩薩:“敢問菩薩,那兩尊脅侍菩薩挑哪兩位菩薩合適協(xié)調(diào)些?”普賢菩薩依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