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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還沒有回歸rou身的靈魂是很膽小的,它們很容易會被嚇跑?!?/br>跳舞的男人像一只鳥一樣撲騰起了翅膀,腳下再沒什么舞步了,只是胡亂地單腳蹦來蹦去。男孩兒換了盤帶子,悟醒塵問道:“聆聽會一般持續(xù)多久?”“直到最后一個人心滿意足?!?/br>悟醒塵看到滕榮,離開座位的人越來越多,大聲發(fā)出近似咆哮的聲音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人用腦袋撞墻,脫光了衣服在地上扭來扭去,可滕榮卻只是坐著,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本書。悟醒塵問男孩兒:“你們會長找到他的前世靈魂了嗎,他完整了嗎?”男孩兒說:“大家都說會長是一個嶄新的靈魂,這是很難得的事情?!?/br>悟醒塵說:“所以,他與眾不同?”男孩兒問:“你說什么?”他不懂“與眾不同”的意思,悟醒塵想解釋,男孩兒又著手換錄像帶,等到他重新開始錄制,大圈里,兩個男人扭打在了一起,一個是那學狗的白絡腮胡男人,另一個是一個五大三粗,聲音洪亮的壯漢。白絡腮胡在身形上完全不是壯漢的對手,但是他又是咬又是抓的,反而把壯漢壓在地上,弄得滿臉,滿手都是鮮血,占盡了上風。那壯漢已經(jīng)躺在地上直喘粗氣了,可白絡腮胡還不打算放過他,張開嘴,撲上去對著他的脖子又是一口。他們周圍有跳舞的人,有低笑的人,有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人,滕榮瞥了他們一眼,翻過一頁書頁,目光落在書上。男孩兒輕快地說著:“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獵狗的人!哈哈!”男孩兒又說:“靈魂的爭斗是稀松平常的!靈魂的宿敵時常出現(xiàn)!”悟醒塵說:“他流了很多血,他會死的……”他的聲音淹沒在了毫無頭緒的古怪語言和娑娑的風聲里,他想去拉開白絡腮胡,可往前走了幾步,還沒走到大圈里,他一陣頭暈,身體失衡,摔在了地上。人們還在說話,音調(diào)越來越拗口,他們說的是哪一門失傳的語言呢?是他們的前世教他們的嗎?人們還在爭斗,一個咬一個,一個揍一個,他們的爭斗可以追溯到多久之前呢?第一個人發(fā)現(xiàn)第一條狗的時候?還是第一條狗遇見第一個人的時候?人本能地害怕,狗也被保護自己的本能征服了……但是為什么要害怕?為什么面對未知時,總會膽戰(zhàn)心驚?總會擔心未知會要了你的命,真奇怪,未知為什么要貪圖你的生命?真可笑……悟醒塵笑了出來,一個又一個詞在他的腦袋里橫沖直撞,都像如意齋會說的詞……要是如意齋在這里,他一定會露出“輕蔑”的神色“抨擊”這里的人擁有的只是“無可救藥的”“優(yōu)越感”。一條黑色的狗站在了悟醒塵面前。他想跟它走,去山洞里,他不害怕。他想知道那山洞的深處有什么。黑狗轉(zhuǎn)過身。悟醒塵爬起身要去追他,卻撞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他捂住額頭一看,原來他撞在了滕榮身上。滕榮一手拉著悟醒塵的一條胳膊,頗為憂慮地看著他:“悟先生,您沒事吧?”悟醒塵搖了搖頭,滕榮把他扶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先前還在大圈里歇斯底里的人們收拾起了桌椅,那攝像的男孩兒不見了。聆聽會結(jié)束了。悟醒塵試著伸手按一按太陽xue,太陽xue卻被什么東西頂住了,他一看右手,無奈地發(fā)笑,他還抓著他之前撿起來的那只草鞋呢。悟醒塵張望了番,說:“這只鞋子……”他找到那跳芭蕾舞的男人了,他還在辦公室,正忙著收拾一張長桌上的碗碟。悟醒塵把鞋拿去給他。男人道:“謝謝你,但是這是別人的鞋子?!?/br>男人指著自己的腳,他兩只腳上都穿著鞋子。悟醒塵一比對,他撿起的草鞋和男人腳上的鞋子樣式一模一樣,只是尺寸有些差別。悟醒塵道:“抱歉,因為剛才看到你腳上沒了一只鞋子,然后剛巧感覺被什么東西砸到,一看身邊多了只鞋子,它和你的又長得一樣……就想當然地以為這是你的?!?/br>滕榮走過來了,說:“那就放到失物招領(lǐng)處吧?!?/br>悟醒塵點了點頭,把鞋子給了他。滕榮又說:“時候也不早了,悟先生不如今晚就在這里小作休息吧?”悟醒塵說:“那真是太打擾了。”他的頭暈好轉(zhuǎn)了些,跟著滕榮走出了會長辦公室。兩人在安靜地過道上走了會兒,滕榮停在一扇門上掛著一束干玫瑰花的房間前,說:“盥洗室門上掛著一只草編的水壺,今晚您就在這里休息吧?!?/br>他推開門,這里的房門門前門后都沒有門鎖。房間里有三張單人床,睡著五個人,床上兩個,床鋪中間的地上各三個。房間里還設有六只儲物柜。悟醒塵站在門外小聲問滕榮:”不知道那位十年前接待了如意齋的成員是否還在總部?”滕榮指著一張床鋪上的一個長發(fā)女人,說:“就是她,或許明天你們可以聊聊?!?/br>悟醒塵點了點頭,謝過滕榮,兩人便分開了。進了房間,關(guān)上門,悟醒塵借著從墻上那些孔洞中鉆進來的光線摸索到了空床前,滕榮指的那個女人就睡在他的鄰床,直到這時,悟醒塵才看清楚女人的相貌,他正是白天在底層和他聊了不少的白紗裙女人。女人安靜地睡著。屋里的所有人,無論男女都睡得很熟。每張床的床頭都放著兩個杯子,有的半滿,有的空了。悟醒塵拿起一只滿著的杯子,先聞了聞,沒什么氣味,他喝了一口,杯里裝的是水。他喝了小半杯水,坐在床上。走廊上完全安靜了下來。室友們?nèi)栽诤ㄋ?。悟醒塵小心地脫下鞋子,弄亂了床鋪,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他摸進了那間存放錄像帶的房間。他打開終端的手電筒功能,在那兩只大柜子里翻找起了十年前的聆聽會錄像帶。錄像帶按照時間順序排放,幫了悟醒塵不少忙,不過錄像帶實在太多了,3050年上半年的錄像帶被放在了柜子的高處,他得爬到桌上才能夠到。3050年6月,3050年5月……3050年2月……3050年2月1日……2月11日!找到了!悟醒塵抽出這盒錄像帶,翻下桌,把帶子塞進了錄像機里,找到電源開關(guān),戴上桌上的耳機,打開了電視,電視畫面閃了下,屏幕上出現(xiàn)的竟然是677!悟醒塵拍了拍錄像機,錄像帶被吐了出來,可電視上的677還在,他甚至開口說起了話。“沒有人會看這些錄像帶的,但是如果有人打開了這臺錄像機?!?/br>悟醒塵按了幾下暫停,677還在說話:“嘿,朋友,不是錄像機壞了,這是內(nèi)置的一段視頻,看完就會自動銷毀,別問是怎么做到的,你聽了也不會懂,總之……”視頻里的677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