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br>
如意齋摸著下巴說：“看來她是打算在你身上實踐意識流?！?/br>
如意齋掏出了一張紙，清清喉嚨，念道：“原為心理學和哲學術(shù)語。指意識并不是一段一段銜接起來的東西，而是不斷流動的。后成為西方文藝領(lǐng)域中廣泛運用的一種特殊表現(xiàn)手法和技巧，如‘意識流、‘意識流電影’?！彼?，“摘自在線漢語詞典?！?/br>
悟醒塵看著如意齋：“你是說我記憶的跳躍性是因為她想要實踐意識流這一寫作手法？”

如意齋說：“人物的所思所想，一舉一動，說的任何一句話，任何的癖好，看待世界的方法、角度全部都是為作者的表現(xiàn)手法和想要表現(xiàn)的主題服務(wù)?！?/br>
如意齋說：“就像電影，電影里的光線是為了展現(xiàn)人物的某種狀態(tài)，電影里的食物都是為了傳遞某種情緒，電影里出現(xiàn)的月亮并不是為了告訴你這天是個有月的夜晚，而是在暗示你人的孤獨，人的寂寞，人渴望圓滿，渴望一種遙不可及，不屬于這個塵世的莫須有的東西，所有你在電影里看到的自然現(xiàn)象，自然景觀都是為了渲染一種氛圍，你看到一幢房子在燃燒，看到很多煙霧，開玩笑，房子燒起來怎么可能有起這么多煙？你沒看到一個工作人員在現(xiàn)場提著氣罐在攝像機前不斷噴煙?！?/br>
悟醒塵說：“電影和還是不一樣的?！?/br>
如意齋說：“那是當然，電影將你的想象力限制在了電影團隊的想象力里，而對你的想象力毫無限制，唯一禁錮你關(guān)于的想象力的是你自己?！?/br>
悟醒塵說：“我不明白，電影也好，也好，非要表達什么主題，傳遞什么情緒嗎？難道就不能單純地只是電影，只是嗎？”

“21世紀的人也不明白你為什么能這么不情緒化?！?/br>
“我當然是情緒化的，我愛你不就是一種情緒嗎？”悟醒塵看著如意齋說道。

“情緒，基本解釋，一，心情，二，從人對事物的態(tài)度中產(chǎn)生的體驗。”如意齋又看起了在線漢語字典。悟醒塵啼笑皆非，問道：“這是按照字數(shù)收費的嗎？”

如意齋點了點頭，說：“你怕讀者罵我們騙字數(shù)，騙錢？沒關(guān)系，罵也罵不到我們身上，要罵也是罵作者?！?/br>
“看出來你真的很不喜歡她了?！蔽蛐褖m苦笑著嘆息。

“沒有一個她筆下的人物喜歡她吧，就因為她想要嘗試描寫一些極端情況下可能會發(fā)生的故事，她的人物就必須去經(jīng)歷易裝癖，火災，毀容，道德綁架，情感綁架，變成施虐狂，變成受虐狂，殺人放火，自殺，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道德標準，有的人物甚至毫無道德cao守可言。”

悟醒塵拍拍衣服：“看來我的遭遇和其他人物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么?！?/br>
如意齋說：“她對人物毫無感情，他們只是她的表達工具，我們只是她的表達工具?！?/br>
“作者應(yīng)該對人物有感情嗎？”

如意齋說：“起碼應(yīng)該愛他們？”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br>
“人物應(yīng)該有道德cao守，很高的道德標準嗎？”

如意齋說：“可以沒有，但是作者必須做好被人罵個狗血淋頭，被人揣測心理不健康的準備?！?/br>
“人物的道德標準代表了作者的道德標準嗎？”

“當然不代表，但是作者得做好準備，讀者對人物，故事的憤怒，不滿都會轉(zhuǎn)移到作者身上?！比缫恺S說。

他又說：“他們對人物，故事的愛也會轉(zhuǎn)移到作者身上。”

悟醒塵看著如意齋，聲音輕了些許：“你看上去有些累了?！?/br>
如意齋搖搖頭，抽煙。悟醒塵說道：“第四則故事是關(guān)于幻覺的嗎？你確實和我在戰(zhàn)爭營地待過一段時間吧？我在療養(yǎng)院蘇醒之前你就醒了嗎？你也被送進了療養(yǎng)院嗎？”

如意齋說：“是的，但是我逃了出來，正在找怎么出去戰(zhàn)爭營地的法子時，遇到了你?！?/br>
“你知道那片營地的水和食物都被下了藥嗎？是鳳尾大嘛的提取物，我們都中毒了，產(chǎn)生了幻覺，幻覺里我殺了人，我一直在挖坑，那個坑好大，好深，不過你不用吃喝，你應(yīng)該沒有產(chǎn)生幻覺?！?/br>
“你確實殺了人，我們也確實一直在挖坑?！?/br>
悟醒塵一陣黯然：“原來那些都不是幻覺嗎？可是到底是誰投毒的呢？你知道嗎，我逃出戰(zhàn)爭營地的時候，在靠近巴黎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老鷹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山洞，據(jù)說那里是一個實驗室，有人在里面提取鳳尾大嘛做實驗，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人往營地投了毒，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意齋笑瞇瞇的。悟醒塵說：“你笑什么？”

“讀者應(yīng)該很開心，終于言歸正傳了，不用看我們的牢sao，或者該說是作者的牢sao？你知道嗎，我們在這兒發(fā)牢sao，埋怨這個埋怨那個，他們還是會怪到作者頭上去?！?/br>
悟醒塵繼續(xù)說：“你知道嗎，其實終端有一個后臺數(shù)據(jù)庫，比如你看到一句話時，你的大腦會作何反應(yīng)，比如一本，一部電影會讓你產(chǎn)生什么樣的情緒，有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有人觀測這些后臺數(shù)據(jù)來決定哪些數(shù)據(jù)信息可以投放到一般人的終端中去，投放的標準是什么呢？不能產(chǎn)生負面情緒嗎？是誰在審核這些東西呢？”

如意齋說：“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和悟醒塵對視著，悟醒塵問他：“你是什么時候躲進這里的？我記得我挖著挖著坑就昏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不在了?！?/br>
如意齋說：“你昏過去之后我就走了。”

“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個坑里？”

如意齋點了點頭。悟醒塵道：“我為你擋過子彈這件事也是真的發(fā)生過的，對吧？”

如意齋說：“怎么了？你暗示我恩將仇報嗎？你為我擋過子彈我就應(yīng)該以身相許嗎？”

悟醒塵沒有說話，捏著拳頭。

“你愿意為我去死是你的事情，你愿意愛我，你愛我也是你的事情，我不需要對你感恩戴德，更不需要也愛你，你明白嗎，悟醒塵？”

“我明白。”悟醒塵低下頭，說。

“你撒謊?！?/br>
悟醒塵抬起了頭，說：“是的，我不明白……”

“我為什么要為你的自戀負責？”

“我愛你是自戀嗎？”

“你愛我不是自戀，你愛我，還希望我也愛你就屬于自戀，一廂情愿。”

“我明白了?！蔽蛐褖m說，“你需要一個人默默付出，我會做到的，不打擾你，默默地愛你，可以嗎？”

如意齋皺起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悟醒塵說：“不，我做不到?！?/br>
“我又撒謊了，我根本不想默默地愛你，我愛你，我當然希望你也愛我，我還希望你只待在我身邊，我要把你塞進一只箱子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