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的主題。”

說完，如意齋站了起來，壁爐里的火熄滅了，周圍暗了下去，可一會兒，又有光在這個黑黢黢的地方出現(xiàn)了。那光來自如意齋手上的火把。他舉著火把走了起來。

悟醒塵跟上他，問道：“你要去哪里？”

如意齋笑了：“當然是不去調查主題，我可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br>
“你這說了等于沒說?！蔽蛐褖m犯起了嘀咕。

如意齋問他：“你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

悟醒塵說：“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待在這里?！?/br>
“那我們出去?！比缫恺S眨了下眼睛，打開一扇門，舉著火把走了出去。

悟醒塵還跟著他，兩人走到了門外的雨林里。蟲鳴聲聲，這是一個潮濕，溫熱的夜晚。

悟醒塵看到附近一根樹枝上掛著一件白衣服，如意齋朝那件白衣服走過去，拽下它，穿上，他手里的火把不見。悟醒塵問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如意齋說：“戰(zhàn)爭營地吧，不知道?！?/br>
“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馬上就會被人打死，可能一路平步青云，當上戰(zhàn)爭營地的司令，反正得干點有意義的事情?！毖粤T，如意齋一怔，旋即忿恨道：“這才是她的目的，我們要是不想出去她是什么辦法都沒有的，在那個空間里……”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倒要看看他的命運最后怎么書寫。

第86章7.1（上）

悟醒塵和如意齋終于還是回到了里，現(xiàn)在，沒什么音樂可播放的了，自然界中的蟲鳴，風聲，水聲合奏出一段頗為喧鬧的樂章，悟醒塵聽著，內心卻異常的平靜，意識到這一點后，他說道：“真是一種古怪的感覺。”

如意齋沒接話茬，悟醒塵仍自顧自說下去：“從前人們在音樂方面的創(chuàng)作總是讓我感動，人竟然能創(chuàng)作出這么多聲音，竟然能譜寫出這么多樂章，我感動于每一個音符或熱烈，或悲傷，或宏大，或細膩，音符竟然能染上這么多情感的色彩，人難道不偉大？這難道不值得感動嗎？

“但是我對自然的一切都無動于衷，因為我明白人不應該把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和客觀的自然現(xiàn)象連接在一起，月的陰晴圓缺，風的微徐狂亂，雨的稀少充沛都和我是無關的?？墒?，經(jīng)歷了一些變故后，充滿了人工痕跡的音樂無法觸動我了，自然界聲音也好，自然現(xiàn)象也好，都能觸動我，彎月讓我感到遺憾，狂風中我聽到了嗚咽，和煦的天氣讓我心情不錯，喧鬧的蟲鳴讓我煩躁，可以用‘觸景生情’這個詞嗎？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剛才那一章，哦，剛才那一段遭遇，自然界的一切還是能觸動我，這些茂密的樹啊，”悟醒塵伸手撫摸路邊一顆杉樹橫伸到他眼前的枝椏，撫摸那枝椏上的樹葉，平心靜氣地感慨著：“這些樹啊，他們的茂密讓我感到一陣失落，這些風，吹上去是那么怯意的風，我卻覺得吹得我心里發(fā)涼，這些躁動的聲音，我卻一點都沒法跟著它們躁動起來，我的內心是很平靜的，不能說是沮喪，可是是帶著一點失落的成分的，又是鎮(zhèn)定的，太矛盾了?！?/br>
如意齋說：“因為你潛意識里感到一種可悲。”

悟醒塵揮了下手，扇開一群蚊蟲，說：“因為你的潛意識里感到一種可悲，所以你就認為我也感到有什么值得可悲的嗎？”

如意齋看了看他：“不可悲嗎？我們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到底包含了多少我們的意識，到底包含了多少作者的意識呢？”

悟醒塵說：“但是你還是選擇了離開我們能隨心所欲的空間?！?/br>
如意齋一撇嘴，把頭發(fā)挽到了耳后，嘟囔著：“第一，我是為讀者考慮?！?/br>
悟醒塵看著他的側臉，笑了。如意齋也看他，說：“你盡管笑吧，我是挺值得嘲笑一下的，我自以為是，結果被自己的本性迷惑了，我被她賦予我的本性迷惑了，我以為人說的話里只要包含了一些見不得人那的秘密，那真實性就會大大體高，她說了一些她過去的事，盡管她的措辭不怎么真誠，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了她，哼，那甚至可能不是她的故事，那說不定是她從公交車上偷聽來的故事?！?/br>
如意齋越說越氣憤，從雨林間行走的步子越來越大，夜黑風高，地上鋪滿落葉，落葉上滿是露水，他一不留神，腳底打滑，往一片灌木叢里摔去。悟醒塵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可兩人都失去了平衡，一同摔在了地上。如意齋愈發(fā)氣恨了，磨著牙齒，皺緊了眉頭，咒罵道：“可是我能怎么辦，這就是我，我再逃避，再試著改變，我的本性就是這樣，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利用我cao縱我，怎么這么可恨。”

他委屈地坐在地上，抓起一把草扔了出去：“你看她，連感嘆號都不讓我用，為了維持人物的設定，如意齋是什么樣，我就必須是什么樣?！?/br>
悟醒塵擦擦他的臉，問他：“扭到了嗎？”

如意齋說：“悟醒塵是什么樣，你就是什么樣?！?/br>
悟醒塵摸了摸他的小腿和腳踝，他沒扭傷，悟醒塵扶他起來，說：“我們能在這兒埋怨這些，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她把故事交給我們自己安排了?！?/br>
如意齋搭著他的手站了起來，說：“這是為了增加文章的趣味性，不然大半夜的，我們兩個聊什么？”

悟醒塵提了句：“情劫和色劫有什么差別呢？”如意齋一看他，沒有立即說什么，只是以一種很探究的眼神仔細地看著他，打量他，好像他第一次見到他，并且對他充滿了好奇、疑惑，以至于他自己也跟著疑惑了，動搖了，眼里的光芒朦朦亂。

悟醒塵問他：“你難道不想看看我們的結局嗎？”

如意齋松開了他，說：“第二，我是無處可去了，待在墻后也是被她監(jiān)視，還不如出來活動下筋骨，而且……”他看看悟醒塵：“我也想知道情劫和色劫有什么差別?！?/br>
“你不知道嗎？那個讓你遭遇情劫的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色劫是指rou體上的事情嗎？”悟醒塵問了好些問題。如意齋有些厭煩了，擺著手說：“我要是百事通，我會落到這個地步？我不知道，我也早就忘了遭遇情劫的對象了，劫難經(jīng)歷過了便是過了，就不會再執(zhí)著了，這不就是劫難的意義嗎？”

他接著說：“我只是記得那種感覺，我是愛著一個人的，就像現(xiàn)在我愛你一樣。”

他說：“和你一樣，我也想看看我的命運、結局會怎么書寫?！?/br>
悟醒塵想說些什么，可他的心砰砰亂跳，徹底擾亂了他的思考能力，林子里很靜，他靜不下來，又是這樣的矛盾。

如意齋看他不言不語，又說：“既然已經(jīng)回到里了，就適可而止吧。”

悟醒塵這時抓住他的手，還是沒說話，說不出話。如意齋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