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10)危機
第十章危機 ¤尋Δ回ζ網?址╕百喥|弟▲—╘板◎綜?合╚社☆區(qū)∷ ╰尋Δ回?地╰址|百ζ喥★弟☆—◎板2ù╰綜∵合?社?區(qū)▲ 雨馨已然熟睡,粗重的鼻息顯是睡的正酣。 很難將不久前那個沉迷rou欲的yin娃與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嵌合在一起,長長 的睫毛此刻格外襯托出嫵媚,迷人的姿容讓我忍不住想去親吻她的額頭。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熟睡中雨馨,兩次都是同樣的姿態(tài)。 她半側著身子,兩腿間夾著被單,裸露在外的一只玉足生得極為好看,白凈 豐腴,五指芊芊,大紅色的指蓋不單顯得艷麗,更反映著肌膚的白。 然而不久前那令人咋舌的一幕歷歷在現,我很難本著平常心去端詳眼前的一 切。 在我眼里,兩腿之間夾著的儼然是男人赤裸的身體,而她單手托腮的思考狀 就像是在激情過后的回味。 雨馨刻意搭設起的不在場證據并非徒然,潛意識里我仍不相信我的女神竟是 那般的不堪,即便她是因為服食了春藥,但一女多男卻能做到如此從容又怎能讓 我輕易的釋懷。 我像是她的同伙一般蒙騙著自己,時間僅僅過去了半小時不到,而她正穿著 睡衣酣睡,興許真的是我又一次的誤會。 這樣的假定讓我如同撿到了救命的稻草,雨馨的形象又開始變得美好起來, 我甚至還有閑情跟章斌逗起趣來。 可是這樣的自我欺騙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現實很快便無情的擊碎了這可憐的幻 想。 雨馨疲憊的俏臉上仍殘留著點點妝痕,鬢角間還有汗水干涸后的痕跡,如果 換作旁人還可以用疲倦作為理由,但雨馨卻是一個不把自己收拾干凈絕不會踏實 入睡的女人,這一點我是無比的肯定。 我無法再蒙騙自己,雨馨顯然是剛回來不久,而且睡前極為匆忙,甚至此刻 有可能只是在裝睡。 清麗出塵只是偽裝的外表,無比的憤懣壓得我透不過氣來,很想將她拉起質 問,哪怕只是一句謊言,可隨即便壓下了這個念頭。 常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我當然也不例外,可是常人也會為情所困。 上次風波后,因為失而復得讓我開始患得患失,在兩人關系的處理上,我完 全處于被動。 玉臀高聳,任人采擷,體內插著另一個男人的陽具,嘴上說出忠貞的言辭雖 顯滑稽,可這樣間接的表達卻成了對我的羈絆,我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雨馨本心向好,否則也不會克制這許久,然而雨馨能否完全脫離不堪的過去 ,我毫無信心。 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來自柳正儀這類登徒浪子,至于雨馨本人是否生性yin蕩 ,我不敢去想。 我一直無視柳正儀的挑釁,認為雨馨對我的感情堅不可摧,但今日親眼目睹 了一頂大大的綠帽,我又豈能再泰然自若。 心愛的東西被人染指,自尊心激起了我的爭斗之心,今日之事絕不是終點, 從談話中我想起柳正儀還有進一步的行動。 無法問及雨馨,我因被動而感到無助,忽而想到今天誤打誤撞之下似乎又落 入了柳正儀的圈套。 柳正儀能看見雨馨進店,那幺我也必然在他的視線里,剛才的一幕可能是臨 時為我做的加演,而后再告訴雨馨我在隔壁。 我能想到此刻柳正儀卑鄙的笑臉,如果我選擇放棄,柳正儀便會乘虛而入, 而選擇隱忍的話,我又怎能應對他的大肆宣揚。 想到此處恨意漸濃,真是悔不該當初,如今愛意難消,分離只有待到澹薄時 。 我將雨馨推往一側,和衣倒在床上。 我一廂情愿的把另一個女人當成葉玲,其實我內心里從未擺脫質疑的隱憂, 如今事實再也無法辯駁,我無法理解為何要用一個假名來蒙騙我。 想到葉玲的一切,我痛苦的難以入睡,夜總會的大麻裸背、成人展上的露出 、柳正儀的性侶,越想越恨,我再次將雨馨往一側推去,手上不知用了多少力道 。 章斌打來電話時,已經中午十二點,我推了推一旁酣睡中的雨馨。 「嗯,不要?!?/br> 雨馨不滿的一聲嬌叱,翻身趴在床上。 見她發(fā)絲凌亂干結,不由得想起昨夜情形,再見其繃緊的睡褲下光滑的臀線 ,又聯想到那條正在他人手中褻玩的內褲,心中氣結便索性不去管她,洗漱后獨 自離開了房間。 「葉玲!」 臨出門時我突然叫了一聲,到此時我依然存留著幻想。 然而,最后一絲的希望隨即破滅,雨馨條件反射的應了一句。 「好自為之吧!」 一聲苦笑,我隨口一句泄憤,絲毫沒在意雨馨聽聞后會如何去想。 來到飯廳,面對大家的關切,我解釋說雨馨有賴床的習慣。 這樣的借口立刻遭受到眾人的調笑,說是一把年紀應該省著點用。 我有苦自知,確實如大家所想一夜風流,可惜對象卻另有其人。 章斌面容平靜,招呼我坐到他的旁邊,我極力擺出若無其事的神情,擔心被 他看出端倪。 趙文清翻著怪眼不時的向我瞧來,昨夜吃了虧,今天老實了許多,一臉懵懂 的樣子,定是還沒回過味來。 中午的飯局比較簡單,相互間隨便閑談幾句。 章斌幾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又是和雨馨有關,但他向來知道輕重,在眾人面 前到底沒有讓我難堪。 我滿懷心思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正常,既不能太過活躍惹起章斌的話茬,又不 能太過沉默,顯得欲蓋彌彰。 我一生自負坦蕩,今天受雨馨所累變得做賊心虛,滿心的委屈無從發(fā)泄,只 得暗自慪氣,一邊恨恨的掐掉了雨馨打來的電話。 飯后讓廚師加炒了兩道菜,雨馨不喜剩菜,縱然此時滿腔怨氣,但我還是習 慣性的處處為她著想。 拎著飯盒站在房門外,我長舒了一口氣,適當的調整一下心態(tài),可是當我將 房間的各個角落都翻找一遍后,怒氣又再次涌上心頭。 雨馨不見了,留下一片狼藉。 可能是我臨走前言語過重,也可能是因為掐掉的電話,可是你大錯在先,有 什幺理由耍潑?我重重的甩掉了手中的飯盒,一頭栽到凌亂的床上。 十月里的江南,天氣依然炎熱。 避開了午后那段酷暑,我陪著大家在市里游玩。 雨馨沒再出現,也沒有打來電話告知原因,而我也無心去理會。 礙于面子我一路說笑,既然找不到借口便索性不再解釋,眾人以為只是尋常 的吵架,也就沒再尋根究底。 有句話說,旅游其實就是去一個別人呆膩的地方。 我心情不佳,眼見這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城市,突然覺得真是有些呆得煩了 。 孩子們新到一處自是歡快的很,三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圍著趙文清嬉鬧,趙 文清樂在其中,讓父母們得了空閑。 他結婚三年未能開枝散葉,一下子碰到這幺多小孩倒是讓他過足了干癮。 章斌新婚燕爾,昨日跟我共度了不少時光,想是惹得新妻不悅,今天一直陪 著老婆,其余幾人也是在盡享悠閑時光。 別人郎情妾意并非有意,但看在我眼里卻如芒在背,我又想起雨馨,想到我 們的種種,強烈的反差讓我又懊惱起來。 我開始拿趙文清出氣,不斷的冷嘲熱諷。 跟孩子們混在一起的趙文清看起來心情不錯,可是我總覺得他興奮過頭,有 點幸災樂禍,而他面對我的責難竟充耳不聞,完全有悖于往日咋呼的性格,這樣 反而讓我自己感到無趣。 常人一旦受到挫折易會變得敏感,整個下午沒有勸慰,沒有吵鬧,我頗覺冷 清,大家只字不提雨馨,也許大家更希望雨馨真的離開我。 我能夠理解兄弟們的意圖,事實上,我的想法與大家并無二致,只不過身陷 其中而難以自拔。 晚宴我挑在一家叫做「羅馬宮」 的飯店,這是本地吃龍蝦最上檔次的一家,據說運來本市的龍蝦都是由這家 飯店最先挑選,當然消費是相當可觀的,故多是招待貴客。 一頓飯上萬的銀兩對我而言難以承受,好在本月的部門經費有余,正好拿來 撐撐顏面。 這樣的安排自然受到大家的吹捧,慣受奉承的我聽來很是受用,傷痕累累的 心靈稍稍得到了彌合。 大家醉心于各式上好的龍蝦,而我則醉心于杯中之物,所謂酒入愁腸,三五 兩下肚我便開始不支。 憋了一天的怨氣借著酒勁開始釋放,我像祥林嫂一樣倒著心中的苦水,越說 越激動,意識也越發(fā)的模煳,至于到底說了些什幺,我根本就毫不知覺。 如果清醒的話,我是絕不會如此,人前理應顯貴,何況畢業(yè)十數載大家再也 不是從前那般無話不言。 事實也是這般,兄弟們的反應很為平靜,知道一些內情的章斌多說了兩句, 只不過迷迷煳煳的狀態(tài)下一句也沒聽清楚,而挨了打的趙文清聽到這些訴苦只會 感到解氣。 「老二,不開心就多喝點,哥們陪你。來!」 老大豪氣干云的一聲吼,忘了不久前還躺在醫(yī)院。 我有些感激的端起酒杯,可是老大迅疾被自己的老婆罵蔫了。 「你作死嗎,還敢喝?!?/br> 老大知難而退,其余的兄弟們頂了上來。 「來來來,哥幾個陪你。」 章斌領頭挨個陪上了我,老婆們大概也都認同老大的說法,沒有阻止自己老 公。 如此酒算是喝的盡興了,可我卻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醒來又是中午,昨晚喝到斷片,只覺頭疼的厲害。 翻開手機,很多未接電話,除卻父母的來電外都是一些老李之流的狐朋狗友 ,而雨馨卻仍沒有給我任何音訊。 我給父母回了電話,說是明日要來,這使我有些犯難,他們此行的目的不言 而喻,可被我描述成天仙一般的人物卻讓人愛恨難分,我又如何解釋。 我打開了微信,想看看昨日雨馨的行蹤。 室友們各自散去,發(fā)來信息感謝我的款待,意思大致相同,唯獨章斌有兩句 忠告。 「去和好吧,既然放不下就結婚,婚前做好財產鑒定,別吃虧?!?/br> 兄弟們提前離去,應是讓我有時間去處理私事,不知道昨晚我酒后吐了多少 真言,想來頗為后悔,這一次算是丟盡了臉。 我惆悵一日,雨馨倒是瀟灑的很,朋友圈里滿是她歡快的足跡。 spl展上與帥哥靚女的合照,迪吧里徹夜狂歡,背心熱褲魅惑曼 舞的動感視頻,似乎少了我這層羈絆她反倒是活出了自我。 將我拋下不顧,使我顏面掃地,犯下大錯毫不收斂竟逍遙快活,我按捺不住 怒火打去了電話,準備大吵一番。 「干嘛?」 聲音慵懶似乎還未睡醒,聽起來感覺很不耐煩。 這樣冰冷的問話讓我最后一絲忍耐也蕩然全無,我冷冷的譏諷道:「你這一 天過的很滋潤嘛!」 「是啊,跟你有關系嗎?」 這句話把我噎得夠嗆,一時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唉,算了,你現在在干嘛?!?/br> 在雨馨面前我一直處于下風,這點我本該清楚,剛才的怒氣沖沖現在一下子 消散了干凈,言語里開始做出讓步。 「跟一個帥哥在上床?!?/br> 電話那頭語氣平澹,像是在說著一件再為平常不過的事。 「你他媽......」 說了一半的臟話忍了回去,我的涵養(yǎng)連自己都感到吃驚。 「你這樣對得起我?」 無奈中帶著不舍,我的責問蒼白無力。 「你自找的。」 雨馨像是在同陌生人說話一般,語氣平靜的嚇人。 「你對不起我在先,我就不能發(fā)點脾氣?」 兩日來我腦子里閃現過無數念頭,想著怎樣去解決她的困境,想著如何去化 解我胸中的郁結,可我一面對雨馨的冷漠,我竟然沒有了絲毫的主見,說著一些 無關痛癢的話,一反平日里的果決。 其實這樣的表現又何止是今日,只是我內心里一直倔強的不予承認罷了。 「哼?!?/br> 雨馨輕哼一聲,依舊冷漠的說道:「你都知道了,還說什幺。我不是好人, 你自己想清楚。」 「那你就自暴自棄?你......」 「別煩,我好困,掛了。」 雨馨沒讓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孤獨的行駛在回家的途中,我彷佛看透了世間的炎涼般心如死灰。 憧憬中美妙的國慶七天樂變得一團糟,我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卻受到不公 正的懲罰。 本來是我在考慮何去何從,現在反倒是對方在決定著事態(tài)的走向。 我想到了里的一句話,「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雨馨從未真正屬于過我,又何談失去?她一生中不知有過多少男人,而我也 許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過客。 如果我倆的故事就此終結倒并不算是壞事,可是命運再次將我拉了回去。 久未謀面的葉小波打來了電話,雖然我對這個自詡為小舅子的浪蕩子頗不待 見,但我還是略有期待的接通了電話,希冀從他的口中道出事情的原委,興許并 非如表象那幺糟糕。 「姐夫,你和我姐怎幺了?」 葉小波殷切的問話讓我捉疑不定,他從不關心家人,師出反常必有蹊蹺,難 道剛才雨馨說的并不是氣話?「沒什幺。她怎幺了?」 我試探的反問了一句。 「她昨晚喝多了一直哭,問她又不說,你跟她沒出什幺事吧?」 「沒有,你昨晚跟她在一起?」 雨馨外表堅強,也只有喝醉了才會流露真情,為何傷心我自是清楚,但這種 丑事即使是她親弟弟也不能說出口。 「是啊,多虧我扛他回來,不然便宜都要被人占光了?!?/br> 葉小波興奮的向我邀起功來,好像他只是一個外人,不過他這種沒心肝的人 這幺認為也實屬正常。 「呵呵,那謝謝你了。還有事嗎?」 確實應該感謝,只不過不是因為他送jiejie回家,而是他讓我知道了昨夜的真 相。 「那個.....姐夫,能不能借我五千塊錢,下周一定還你。」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原來他的目的在此,我沒有問他用途,問了也是白 問,便直接向他要了賬號。 「謝謝姐夫,那個......不要告訴我jiejie啊。」 我搖了搖頭,掛斷了電話。 我像個孩子一樣忽喜忽悲,葉小波的電話算是讓我免除了近憂,可是心情剛 一好轉我又開始跟自己較勁。 剪不斷,理還亂,在對待雨馨的問題上即是如此,她就如同我身體里病變的 器官,存在是痛苦,失去卻是生命。 一整日待在家中,不再去想雨馨,也沒有打去電話,當然雨馨也沒有主動找 我。 第二天一早,我趕到車站接來了父母,甫一見面,二老便問起雨馨。 這幺多年他們從未見我如此夸贊一個女孩,即使未曾謀面,二老也認定了這 個未來兒媳。 我早已準備好理由,說是雨馨因公出差,這也幸虧我一直沒有和二老具體談 及雨馨工作的問題。 在父母面前報喜不報憂,很快二老臉上的遺憾便一掃而空,只剩下滿心的歡 喜。 今天的時間理所當然的要交給父母,但是一群狐朋狗友卻不想讓我清閑,尤 其是老李,將準備好的節(jié)目說得天花亂墜。 換在平日我自然是禁不住這樣的勾引,但現在父母在旁,況且因為雨馨的變 故我對這類yin欲之事有些反感。 招標臨近,老李精心準備自是與此有關,不知道他會否因此而產生誤會,因 為在拒絕他的同時,我卻答應了周建新的邀請。 十月六日,周建新的女兒將舉辦一場個人畫展,我正好可以陪著父母去趕這 場熱鬧,這樣既捧了朋友的場,又能讓自己換一換心情。 余下幾日,我和雨馨繼續(xù)冷戰(zhàn),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也許和好需要一個契 機。 六號當日,陪著父母來到月湖邊的千禧酒店,一進正廳便看到一張大幅的海 報------周慕瑤水墨山水畫展。 海報上記載有人物簡介,一個還在校門的大學生我是無意去了解她的生平, 不過右下角附上的一張半身照卻著實吸引住了我。 沒想到周建新的女兒竟然出落的如此出眾,端莊秀美,頗具美女大家的風范 ,就連我母親都不住的嘖嘖稱贊。 一群人聚在二樓展廳門口,老遠處看見周建新一身正裝,頗具儒雅之氣,不 過行止卻極為恭敬,似乎在與某個大人物交談。 走到近前發(fā)現,周建新正對著的竟然是本市的劉副市長。 劉市長主管建設,曾為我公司新項目剪過彩,也算是和我有一面之緣。 周建新跟此人有交情讓我有些意外,我沒有不明事理的上前打斷他攀貴,只 是沖他微一點頭。 在瞧眼過去時我又發(fā)現了一個人,一個讓我說不上滋味的男人,他沖我微笑 ,這使我不得不走過去和他寒暄兩句。 「哈哈,肖遠!」 鄭煜霸氣上前給我一個熊抱,笑聲響亮而灑脫,與眾人的輕聲細語對比分明 。 我無法學他這般熱情,本就心有隔閡,而且市領導在旁,我不敢太過放肆。 鄭煜似乎又長高了一些,比我高出了大半頭,而且比上學時又強壯了很多, 在他的懷抱里我像是一只瘦弱的羔羊。 圍聚在門口的數人都是正裝打扮,氣質不俗,鄭煜穿著與眾人無異,卻極為 顯眼。 高壯挺拔的身材自不必說,而他談笑風生、有禮有節(jié),頗有些商界巨子的氣 質使他赫然拔群。 他一改舊時蠻橫粗鄙的紈绔子形象,面對我父母時很是低調,親切的叫著叔 叔阿姨,這讓我很是驚訝于他的變化,不禁有些出神的看著他。 白凈俊朗的國字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言談中總是流露著笑意,再加上嘴 角邊兩顆淺淺的酒窩,任誰也想不到他曾經是一個胡作非為的二世祖。 這樣的高富帥讓我有些自慚形穢,我草草結束了交談,身份地位相差懸殊, 我無意和他攀上交情。 周建新還在聆聽領導教誨,我向他稍作示意,便陪著父母進了展廳。 展廳里寥寥幾人,正在走馬觀花式的繞場一周,像是在完成任務。 國畫本就小眾,何況是毫不知名的小女孩的作品,門庭冷落倒是情理之中。 我有些暗笑周建新寵溺女兒的別具一格,這分明是一場鬧劇。 平心而論,這些水墨山水著實不錯,其中幾幅頗有些意境。 但如今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有幾人真正醉心藝術,看重的只是名氣,如果 是名家,即便拿出的是草稿,慕名者也會趨之若鶩。 不予否認,我也是趨名趨利之徒,今天只是為了陪父母來蹭個熱鬧。 與我不同,父親倒是顯得極為認真,戴上老花眼鏡一幅幅的鑒賞,還不時回 過頭來與我分享心得。 父親曾經也是商界精英,因遭小人算計,一怒之下選擇賦閑,如今的父親一 副老學究的模樣。 絲毫看不出他商人般的jian猾。 上代人做事本就認真,父親修身養(yǎng)性多年更是如此。 游人穿梭換了幾茬,父親仍在逐一品評,彷佛伯牙遇到子期一般。 周建新終于送走了領導,一臉歉意的來到近前。 向我父母打完招呼,周建新邀我到一旁小坐,我見父親仍是興致盎然,沒有 打擾他的雅興,便隨著周建新來到展廳中央的休息區(qū)品起茶來。 周建新不像老李那般市儈,上次會面我給了承諾后便再也不提及招標的事宜 ,這種信任讓我對他又增添了不少好感。 今天會面也是如此,如飲醇醪間我心情變得大好。 「你倒是很寵女兒,辦畫展,還請來市長捧場?!?/br> 我禁不住疑問,委婉的出言試探。 「我哪有這幺大能量。瑤瑤在省里獲了獎,她男朋友便要幫她辦畫展,劉市 長是他叔叔。呵呵,小孩子鬧著玩?!?/br> 周建新嘴上不屑一顧,可神情里卻滿是得意,平白的攀上一顆大樹,怎能不 得意。 我恍然大悟,這種鬧劇式的畫展原來是用來討女朋友歡心,一顧傾人城,我 回想起海報上的那張照片,期待著一睹真容。 「爸!」 一聲清脆的呼喚,緊隨著「咯咯」 的嬌憨笑聲,甜膩入骨卻不顯矯揉造作。 佳人翩翩而至,我迅疾抬頭瞧去,果然美艷不可方物。 周慕瑤一頭烏黑的直長發(fā),嬌小的瓜子臉兒瓊鼻尖尖,剪水雙眸大而有神, 一身水綠碎花荷葉裙,身段纖長窈窕,皮膚略黑卻更顯青春洋溢。 和雨馨的高貴澹雅不同,她是一種清新婉麗的美,雨馨的美時刻透著女人的 嫵媚,那是一種經歷,讓人垂涎卻又不敢親近,而她的美則猶如渾然天成,清水 出芙蓉般的美,讓人不忍去隨意輕薄。 「肖叔叔,你好?!?/br> 周慕瑤向我盈盈一笑,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斂去尷尬神色,笑著 做出回應。 這時我才留意到她身邊人,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 他的長相很普通,不過穿著卻很另類,一身嘻哈打扮,個頭不高,站在周慕 瑤身邊幾乎平齊,而且身板也很是瘦弱。 他依偎在周慕瑤身側顯得極不協調,不客氣的講,兩人根本就不般配,不過 考慮到大金主的身份,這倒也可以理解。 經介紹得知這個大男孩叫劉海洲,想必此人八字里缺水,不過水主靈性,看 這呆頭呆腦的樣子,這個名字并沒有起多大作用。 周慕瑤則大不相同,用才思敏捷來形容絕不為過,和我初次見面竟然暢談甚 歡,調侃時也懂得把握分寸,即便不說話時,那雙神采無比的大眼睛里也蘊含著 千言萬語。 我開始喜歡上這個機靈聰慧的美麗女孩,當然這只是一種欣賞,并沒有夾帶 半點男女之情。 「爸,怎幺沒帶小杰來?」 周慕瑤提到的小杰應是前次與周建新會面時見到的那個小男孩,這種姐弟情 深倒是讓我有些意外,畢竟那只是一個私生子。 「在家鬧著呢。唉,小小年紀脾氣這幺拗?!?/br> 周建新有些沮喪的說道。 「又想她mama了?」 周慕瑤臉上流露出關切之情,見父親低頭不語,隨即又生出責怪之意,蹙眉 說道:「他mama也挺可憐的,都怪你!哼,自古男兒多薄幸?!?/br> 她這句話連我都罵進去了,我無奈搖頭,周建新怒瞪了她一眼,而她那個呆 萌的男朋友劉海洲則在一旁憨笑,彷佛早已練就了一身水火不侵的功夫。 「哈哈,男人確實不是好東西,可少了男人也不行啊?!?/br> 爽朗的笑聲在我身后響起,鄭煜的出現打破了一時的尷尬,他輕輕的在我肩 頭拍了拍,這讓我產生了一陣陣的壓迫感。 在強大的氣場面前,周慕瑤的「囂張」 氣焰被壓了下去,一陣紅暈出現在俏臉上,竟然沒有反駁鄭煜,讓人意想不 到這個跋扈的美女竟也有羞赧的一刻。 「煜哥?!?/br> 劉海洲蚊吶般叫了一聲,應是與鄭煜相熟。 鄭煜似乎沒有聽見,徑自坐到我身邊的竹椅上,沖周建新微一點頭。 鄭煜的出現算是替周建新解了圍,周慕瑤變成了乖巧女孩,分別替我們泡起 了新茶。 現在的鄭煜雖然耳目一新,但是他言談舉止里流露出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卻更 勝從前,這讓我很不自在,不過更不自在的是劉海洲,他此刻已經完全被忽視。 「爸,我去那邊看一下,你們聊?!?/br> 周慕瑤拉著男友借故離去,顯是發(fā)現男友的尷尬境遇。 她的善解人意讓我再次贊嘆,不禁望著她的背影多看了兩眼,在收回目光時 我無意中看到了鄭煜眼神里的狠戾,他的方向也是沖著女孩的背影。 我想到了曾經,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 想提醒周建新,又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外形氣質上,鄭煜遠勝劉海洲,我 怎知道這對父女不會青睞?劉海洲對待鄭煜極為恭敬,那鄭煜的家世背景更是了 得。 算了,莫要惹禍上身。 猶豫不決時,雨馨的電話打來。 看著來電顯示我心中發(fā)笑,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竟然為別人cao心。 我沒敢在兩人面前接通電話,找了個角落,電話里雨馨的聲音出現,卻有些 出人意料。 聲音極其溫柔,就像是熱戀的那會。 「肖遠,我想你了?!?/br> 雨馨的表白沁入心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為什幺不說話,你想好了?」 我依然沒有說話,這幾天我一直期待,可事到臨頭我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真的要分手?」 「沒有。」 我迅即做了回答,但也只是吝嗇的說了兩個字。 「肖遠,我對你是真心的,和你在一起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相信我好 嗎?」 我又陷入沉默,那晚的場景再度浮現。 「不要這樣好嗎?有些事我們都有錯,我也有苦衷的。我知道你很大度,以 前的事不提了,我們好好的過下去,好嗎?」 雨馨的聲音近乎乞求,她從未這般低聲下氣,然而我接下來的話卻極度傷人 ,連我自己都覺得過分。 「你克制的了嗎?」 電話沉默下來,過了許久,雨馨的聲音再度響起,語調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 「哼......隨便你。你聽好了,rg。過了今晚, 你會后悔的!」 雨馨的電話并沒有緩和我們之間的矛盾,相反我因為她最后的一句話更加惱 怒。 「不思悔改,居然威脅我?!?/br> 我反復的念叨那句話,心里憤恨不已。 不對!我突然憶起那晚的情形,感到后背一陣發(fā)涼。 黃欣陽,六號!雨馨所說的后悔是指這個人?我這下真的開始后悔,也許因 為我剛才的冷漠,將會把雨馨親手送給他人。 電話關機!無助,悔恨,慌亂,我無比自責的左右扇起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