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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承認(rèn)。墨斗嘶啞著聲音聲音尖叫:“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們……他們騙我洞里有好吃的,我才進(jìn)來的!他們騙我!我……我要找爹爹……爹爹!爹爹!”小孩子的分貝極高,墨斗又哭又鬧,吵得所有人耳朵生疼。舒郊尹忍無可忍:“還不堵上他的嘴?!”下面的人趕緊手忙腳亂地找出布來塞到墨斗的嘴里,墨斗被堵得只能嗚嗚作響。桂挽了挽自己的鬢角,嘴角帶著微笑:“君覺得妾身的孩兒會是此樣?”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桂依然絕代風(fēng)華,褪下了粗布,穿上精美華麗的羅裙的她依然帶著桂獨(dú)有的恬靜與悠寧,讓舒郊尹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的溪水與楊柳。“自然不會,”舒郊尹微笑頷首,“那此小賊我便是殺了,想必桂亦不會反對?!?/br>“君不過想著一句‘寧殺錯不放過’,這又何必呢?”“‘寧殺錯不放過’?桂這話說得當(dāng)真合適,”舒郊尹緩緩收起微笑,“所以,桂這是不舍得了?”一旁的墨斗愣愣地看著桂。‘寧殺錯不放過’其實是汪精衛(wèi)說的,當(dāng)時的原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也有另一版本為‘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這是墨斗自己一個人百度了解歷史時不小心感慨出口的,卻沒想到被桂記住了,墨斗一直都在掩飾與其他孩子的不同,卻沒想到桂一直看在眼里。面對舒郊尹的懷疑與威脅,桂卻笑意加深,她緩緩站起身背對著舒郊尹一步一步走到墨斗的身邊。“我的孩兒一向聰慧,天資過人,便是小小年紀(jì)無父無母照看,依然能打理好自己,我知他與其他孩子不同,我亦知他定能做出一番事業(yè)?!?/br>墨斗仰頭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他的母親,但他的眼里全是水,汗水、泥水、淚水……桂的身影在的眼睛里模糊不清,就像他出生后第一次睜眼看見的模樣一樣模糊。桂看著這么狼狽的墨斗,卻輕輕笑出了聲,她猛地轉(zhuǎn)身,抬頭看著舒郊尹一字一頓道:“舒郊尹,我的孩兒不會折于你手,他自有他的去處,你便死心吧?!?/br>桂此刻是一位驕傲的母親,她高傲而美艷,耀眼地讓舒郊尹忍不住瞇起眼,而當(dāng)他再次睜眼時卻看到了大片的血色。桂的手里攥著一根木簪,此刻正直直地插在了她柔然的脖頸之中,鮮紅的血混著桂香滴落地面,迅速蔓延成一大塊的血灘。“醫(yī)師,快叫醫(yī)師!”舒郊尹沖上前抱住桂倒下的身體,奴仆們亂成一團(tuán),而墨斗被人隨手扔到了地上……墨斗咬牙起身,手腕很疼,疼得遮不住地抖,但他顧不上這些,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想要沖開所有人擠到母親的身邊為她止血……然后他站住了身……他的母親在讓他走……‘快走……’墨斗的嘴唇忍不住地顫抖,他下意識的繼續(xù)往前邁了兩步。‘快走……’墨斗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嗚咽出聲。‘快走!’墨斗終究后退了,就像桂說的,他不能死在舒郊尹的手里。一步,兩步,最后再看母親一眼,墨斗咬牙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逐漸地消失在桂逝去生機(jī)的眼睛里。“吾兒,你定要好好活下去……”桂安心地閉上眼睛,雙手握住桂簪,嘴角帶笑。“夫君,桂兒來尋你了……”第12章嬴政已經(jīng)在墨斗屋前等待許久了,鬼知道為什么明天他就要啟程去秦國當(dāng)王子了,他卻莫名其妙地不在好好豪華宅府里舒舒服服地休息為旅途作準(zhǔn)備,卻要跑到墨斗的家門口頂著烈日干巴巴地等人?明明那一日人家已經(jīng)跟他道別了,也拒絕他的邀請了,而且他也知道再見面也不過徒添傷感,他怎么就還是不甘心地想要跟墨斗再見一面?這么多天都熬過來了,偏偏在最后一天就憋不住了……德行!現(xiàn)在倒好,墨斗根本不在家……虧他還專門過來看他,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只能等在門口。嬴政恨得牙癢癢,決定要是再有一個時辰墨斗不出現(xiàn),他就立馬打道回府!嬴政左等右等,從無奈等到生氣,從生氣等到擔(dān)憂……平時墨斗也不常出門,難道莫不是真的出什么意外?然后他一抬頭,果真看到了滿身都是泥水的墨斗踉踉蹌蹌地朝他走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嬴政覺得自己可能出現(xiàn)幻覺了,那怎么是墨斗?!他印象中的墨斗向來是極愛干凈的,甚至連一些貴族都比不上墨斗,而且墨斗的眼睛是極有神的,平時墨斗講歷史時總是閉著眼,而當(dāng)他睜眼的那一刻,嬴政看著他的眼,總覺得,墨斗不僅對過往的歷史了如指掌,對于未來,他也知道地一清二楚。所以誰能告訴他,前面的這個仿佛是從泥坑里爬出來的,眼神換撒得像死人一樣的人到底是誰???!嬴政又驚又怒,趕緊上前扶住墨斗問道:“你這誰弄的?”然而嬴政卻沒有得到任何答復(fù),墨斗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事情后,身體和精神的承受力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在看到熟人后猛地一放松便徹徹底底地昏死了過去。……當(dāng)墨斗醒來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黃昏,陽光斜斜地招進(jìn)來莫名地有點刺眼,他身體上下已經(jīng)被人打理過了,現(xiàn)在被安置在一個簡潔的房間里,但墨斗既不想起身也不想動,他就這么直挺挺的躺著看天花板發(fā)呆。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一些聲音,大概是嬴政在與他的母親說話,墨斗面無表情地聽著這對母子倆的對話,他們正在決定他的去留。“政兒平日便是找他玩?”“旁人不愿與政兒一起?!?/br>“既是如此,便一同帶去秦國吧?!?/br>“……”“怎么,我們自然是要帶上他父母的?!?/br>“他自小無父,其母已嫁作他人?!?/br>“那……你不愿帶他?”“不?!?/br>“跟著我們母子,難道他還不愿?便如此定了?!?/br>“……”墨斗垂下眼,自嘲地一笑,他在期待著什么呢?這才是這個時代最本質(zhì)的樣子。對啊,他不過是無父無母的平民,哪來的權(quán)利去拒絕呢?乖乖地聽話就是了,哪怕是叫你死……有個詞叫什么來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