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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剎車、踩下油門!肖鐸:“別緊張”“別緊張”鐘蘧下意識重復,“不是,沒緊張?!?/br>他太久沒開車了,車的右邊好幾次幾乎掉出車道,但就像鐘蘧之前說的,這里的道路跟草原沒有太大的高度差距,即使真的掉出車道也沒有太大問題。這里車子又少,天地完全開闊,只管放心開就是。開過一段,前方車道上居然出現(xiàn)了牛群,似乎是有放牧的藏民正在趕牛群過馬路。肖鐸:“剎車,換N檔,拉手剎,我們先在這里等一會。”鐘蘧應了,眼睛看著前方,手伸向右邊換擋。“……?”肖鐸嘆氣:“別摸了,那是我大腿?!?/br>鐘蘧臉突然爆紅,雙手死命捏著方向盤,尷尬地轉(zhuǎn)移話題:“哈哈哈,別人堵車,我們堵牛啦,哈哈哈,堵牛啦!”鐘蘧聽到了憨哥放肆大笑和肖鐸在邊上的低笑。憨哥補刀:“別拔方向盤了,剎車不是這樣剎的?!?/br>鐘蘧昏頭。再開一段,鐘蘧也就找到了感覺,脊背放松下來,又學著肖鐸那樣,把手肘架在車窗上,單手開車“難怪你喜歡!”“怎么樣?”“瀟灑!快意!”鐘蘧哈哈大笑。“嗯,就是這種感覺?!毙よI低聲道。不知是不是駕駛帶來的“刺激錯誤歸因”,鐘蘧在這刻突然感到了心臟劇烈的跳動。車載音響里毛不易的立體環(huán)繞。“給你我百轉(zhuǎn)千回的喜樂和憂愁,給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肖鐸是在跟他分享他的喜愛和感受嗎?鐘蘧真想把自己所有的所有給他。*再往前開,憨哥提醒道,“前面我說停的時候,停一下啊?!?/br>憨哥讓鐘蘧停的地方就在219國道上,那是一塊小小的路碑,上面寫著“1314”。219國道北起新疆喀什地區(qū)葉城縣的零公里石碑,南至西藏日喀則市拉孜縣查務鄉(xiāng)2140公里石碑,而在這里,在神山岡仁波齊腳下,圣湖瑪旁雍錯身邊,正好距離葉城1314公里。憨哥介紹:“在藏民的傳說里,瑪旁雍錯是岡仁波齊的妻子,這么多年,他們一直相伴在這里。這塊路碑就是見證他們愛情的‘一生一世’路碑,到過這里的情侶也都能在一起一生一世?!?/br>憨哥點了一支煙,問:“你倆有喜歡的人嗎?”鐘蘧突然緊張到說不出話,心里雜亂無章的又想夸憨哥又想罵他,最后只能看著肖鐸。半晌。“有”肖鐸說。車載音響還在唱著“給你我義無反顧的長長和久久”,那是鐘蘧今天私心設(shè)定的單曲循環(huán)。而現(xiàn)在,鐘蘧聽著歌,看著遠處的岡仁波齊神山和眼前的“1314”路碑,突然紅了眼眶。鐘蘧從小到大被人說心大,說沒心沒肺,他的心太淺了,完全兜不住心事,滿了,就要眼睛里漏出來了。“憨哥一會兒你開車哈,我先回車上了……你們再拍會兒?!辩娹疚媪宋嫜劬?,控制著聲音,回到車上。他想,肖鐸怎么能這樣呢?昨天他才確定自己喜歡他,昨天他才列了一個ToDoList想要認認真真追求他,就在剛剛,他還想要告訴他,想要擁抱他,想要親吻他,他怎么能說“有”呢?鐘蘧太委屈了,更委屈的是,他發(fā)現(xiàn)他其實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鐘蘧大喘了兩口氣,切掉了毛不易的,放了一首節(jié)奏更快的歌。還是不行,他想要放聲嚎啕,想要崩潰尖叫,想要叉腰怒罵,卻只能拿出手機打開朋友圈,安靜無聲地一字一句打下一首沈從文的情書:“日子在旅行人看來真不快,因為這一禮拜來,我不為車子所苦,不為寒冷所苦,不為飲食馬虎所苦,可是想你太苦了。”最后還是設(shè)置了“僅自己可見”。鐘蘧終于感覺好些了,肖鐸和憨哥上了車也沒關(guān)系了。*肖鐸上車,看了他許久,那眼神就像初見的時候,很靜,很深。他輕輕摸了摸鐘蘧頭頂?shù)陌l(fā)旋,“怎么了,小朋友,不開心了?”鐘蘧眼眶又紅了,只好撇過頭去,“沒事”,然后沉默。到岡仁波齊腳下的塔欽縣,鐘蘧突然跟肖鐸開口,“肖哥,你在北京的地址是什么啊,想給你寄明信片?!?/br>肖鐸沒問什么也沒多說什么,發(fā)到他微信上,“北京市xxxx”。塔欽縣很小,就一條街,從遠處,通向?qū)什R所在的方向,整個縣城的所有位置,都能看到岡仁波齊,縣城的口子上,就有一個郵局。鐘蘧下車就跑進郵局,五分鐘之后,他出了郵局的大門,往郵局門口的信箱里放了一張明信片,再面對肖鐸和憨哥,就又是那個熟悉的活力的、愛笑的鐘蘧了。*岡仁波齊神山高度6656米,是岡底斯山脈的第二高峰,被印度教、藏傳佛教、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以及古耆那教認定為世界的中心,也就是傳說中的“須彌山”。從未有人登上岡仁波齊,但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信徒從世界各地徒步、搭車前來,來到岡仁波齊轉(zhuǎn)山,這是信仰所在的地方。在這樣的岡仁波齊神山腳下的縣城塔欽好像也是神圣的。在郵局邊上的湖南館子吃過晚飯,憨哥去找他的朋友,肖鐸和鐘蘧在塔欽縣閑逛。小小的縣城,有載著牛羊的三輪車,有販賣藏式茶壺和藏式衣袍的店家,有風塵仆仆的旅人和藏族背夫,還有一家看起來破舊的網(wǎng)吧。“居然有網(wǎng)吧!”鐘蘧有點心動,心想今天煩惱多,不如一擼解千愁。肖鐸問:“想去?”鐘蘧點頭如搗蒜:“嗯嗯嗯?!?/br>肖鐸:“不行?!?/br>鐘蘧:“為什么???”肖鐸:“總之不行。”鐘蘧一聽,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不是,為什么???你自己回房間,我早點回來還不行嗎?”肖鐸:“不行,我今天累了,要早點休息,不想幫你開門?!?/br>鐘蘧無話可說,帶著卷土重來的委屈,想著這個老混蛋就知道欺負我,轉(zhuǎn)身就往酒店走。*說是酒店,不過是一棟樓梯吱呀響的老房子,一樓大廳圍著暖爐擺著十幾張小凳子,二樓開始是一個個的小房間。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大廳滿了,正有十幾個人在閑聊,看樣子,都是即將出發(fā)去轉(zhuǎn)山和剛轉(zhuǎn)完山回來的旅行者,鐘蘧不想回房間,也坐到他們中間,肖鐸在他身邊坐了。不知他們之前聊到了什么,有一位阿姨道,“這一路上,我們都沒跟別人說過,其實我們都是失獨者,”她看著鐘蘧,笑了一下,“如果我的小孩還活著,應該就跟他差不多大了吧?!?/br>又一位阿姨說,“我家囡囡也差不多年紀,她之前最想來的地方就是西藏,我總算幫她實現(xiàn)心愿了?!?/br>隊伍里有位大叔指指剛才說話的阿姨,向著大家夸道“這位徐姐很厲害的,她自己可是先天性心臟病,我們也都是半條腿邁進棺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