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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雙冷眼看著桌上菜肴,心念流轉(zhuǎn)之間已明白了南軒刁鉆為難的意思,心中不由冷笑,似笑非笑的瞥了那內(nèi)侍一眼,略不在意的抬手將銀筷拿了起來,挾了一口菜送進嘴里細細咀嚼。他饑餓多時,那菜肴也并不甚多,不久便吃得一干二凈。那內(nèi)侍似是頗有些驚異,也不多話,令那兩個小內(nèi)侍抬了桌子走了。蘇清雪聽見院門鎖了,終于支持不住,一跤坐倒在雪地里,緊緊閉住了嘴巴。他只覺胃中翻江倒海,適才吃下去的東西一陣陣的上涌,只是用力壓制。忽然想起那內(nèi)侍“陛下心里甚是惦記侯爺,特賜了一桌御宴,與韓娘娘享用的一般無二”的話,胸口氣血上沖,已是一口酸水倒涌入口,之后便再也壓制不住。蘇清雪死命咬緊了牙關(guān),將那食糜一點點的咽了回去,緩緩吁了一口氣,沉沉的冷道:“蘇清雪,南軒他這般情深意重的待你,你若將那些東西白白糟蹋了,怎對得起他這一番心意?!彼谥姓f的狠決,頰上卻悄悄的淌下淚來。那淚水滴進雪地里,將雪融了一半,冷了一半。五,風雨流春(四)彈指東風太淺情自那日南軒派人賜宴后,天氣忽極寒冽的冷了下去,冷宮的房屋抵不得半點風寒,蘇清雪凍得整日整的睡不著,只是裹著破被蜷在床角,幾日下去,精神極是困頓疲乏。他日日昏昏沉沉的縮在床上,有時接連幾日不吃不喝。此時送來的飲食早已是冰砣模樣。如此過了許多時候。一日夜半,風雪甚緊,小院的室內(nèi)難得添了幾分暖意,蘇清雪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忽被鞭炮聲驚了起來。他本不想理會,但那鞭炮聲噼噼啪啪響個不絕,側(cè)耳聽去,不止宮城之內(nèi),長安城里的鞭炮聲都極熱鬧的連成一片。蘇清雪這才知道今日正是除夕。從前他在競州守著爹娘的墳墓,只道已最是荒涼寂寞,但有碧衣相伴,倒也溫馨。如今回了長安,卻在冷宮中受這活罪。蘇清雪漫漫想起這些舊事來,也不知碧衣和南如今怎樣,淡淡笑著坐了起來。他略一舒展身子,寒氣便襲上全身來,一時冷得坐不住,便起身在房中跺著腳來回走動。無意間自破窗內(nèi)院中瞥了一眼,見院門似是少了半邊。蘇清雪微微一怔,出了房門,果然見那扇早已朽壞了一半的院門被風雪打壞了門樞,斜斜歪在雪地里,猶自掛著鎖鏈吊在另一扇門上。蘇清雪略略一想,自院門中走了出去。蘇清雪不識得冷宮中的道路,只沿著甬路漫無目的的走動。除夕時宮中巡邏防衛(wèi)的侍衛(wèi)較平常少些,他又熟知巡邏侍衛(wèi)的往來規(guī)律,倒也未被察覺。蘇清雪隨意行走了一些時候,忽覺眼前開闊了許多,竟不知何時進了未央宮來,前面不遠便是石渠閣。蘇清雪在雪地里怔了半晌,終于緩緩踏了進去。石渠閣中素來少人來往,因此便不如別處暖和,蘇清雪在冷宮中吃足了苦頭,此時只覺極是溫暖舒適。他回身將門掩上了,看閣中的器物擺設(shè)都與從前無異,不想物如舊,人如昨,情卻早隨逝水,不由一時悵惘。蘇清雪不愿再多想,揀了一本書跪坐在長案前慢慢翻看。他平日讀的都是謀略兵法之類,今日只尋了一卷隨筆小品。案前的鎏金熏爐中淡煙繚繞,燃的仍是他素日最愛的必栗香,身周春意流動,卷上文句瀟灑適意,蘇清雪一時全然忘了自己已是被囚入冷宮的戴罪之身。那書冊讀了將近一半時,忽聽有輕悄的腳步聲緩緩接近,蘇清雪微微一驚,一時想不出宮中誰會在除夕時到石渠閣來,匆忙間也不及細想,疾忙將手中書冊放回原處,尋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悄無聲息的躲入書架的陰影中。那人果然進了石渠閣來,卻不尋書,只是在書案前坐著。蘇清雪在角落里抱膝坐著,那人步履雖輕,但他與南軒相識十余年,怎會聽不出他的腳步聲。蘇清雪悄悄將手伸到腰間,握住了從不離身的“流霜”,自己卻也不知握劍做什么。南軒固是狠心絕情,自己難道能為了這個弒君不成。南軒不知蘇清雪就在閣里,心中尚轉(zhuǎn)著奇怪的念頭,只是在案前坐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不到一刻,閣門忽又開了,便聽一個女子聲氣溫柔道:“陛下,您果然又在這里。今日已是除夕,難得清閑無事,您也不肯陪陪窈兒……”那女子正是韓窈。南軒起身笑道:“你怎遠遠的到這里來了?你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不好好歇著,累著了朕的皇兒可怎么好。這群殺才也不知道勸著你些。這里冷得很,這便回去歇息罷?!?/br>韓窈笑道:“窈兒不走。陛下最愛來這石渠閣,這兒有什么有趣的,窈兒也要瞧瞧?!闭f著便左顧右盼的往一排排書架間走去。南軒道:“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不過是清靜些罷了?!笨谥姓f著,卻也并不阻攔,隨著她過去。韓窈牽了南軒的右手,另一手捧著小腹,有意放慢了步子在書架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行到最是陰暗的西南角時,韓窈忽地驚呼一聲,撲進南軒懷里,回頭顫顫的指著前面道:“陛下,那……那是……”南軒順著她手指看去,見墻角處影影綽綽似有一人,不由也是一驚,反手抱住了她,道:“窈兒別怕?!表n窈心中只是慌亂,不由得尖聲叫人。南軒定神細看,朦朧間只覺與蘇清雪有幾分相像,想要阻止韓窈喊叫時,已有侍從忙忙推門進來。蘇清雪見行跡已露,也不慌張,站起身來從容向外走去,毫不在意的與南軒擦身而過。韓窈初時驚怕,極快便醒過神來,想起此人便是蘇清雪。她雖不認得蘇清雪,但見南軒一時失神,眼前之人又是容顏清秀非常,除了蘇清雪還能有誰。當下斥道:“蘇清雪!你面見君王,卻不跪不拜,不知這是殺頭的大罪么?”蘇清雪面色淡淡的轉(zhuǎn)過身來,果然向南軒行了跪拜大禮,隨即起身便走,仍是看也不看南軒一眼。南軒此時也回過神來,見他走遠,心里一急,想也不想的喝道:“蘇清雪,誰許你到此的?”蘇清雪似是沒聽見,仍是往前去,一旁的侍從早已愣住,一時也無人來阻攔他。蘇清雪行到門邊時,忽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望向南軒,冷笑道:“蘇清雪?你認得我是蘇清雪?”再不說話,推了門出去。南軒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大步趕了上去。隨侍的郎衛(wèi)此時醒悟過來,急忙上前將蘇清雪拿住了。南軒看他冷冷的將頭扭在一旁,顏色卻甚是憔悴,一時不知說些什么才好。韓窈在一旁道:“你們不教訓教訓這個目無君王的東西,還等什么?!”眾侍從見南軒無話,應了一聲,將蘇清雪拖到一旁,便是狠狠一通踢打。南軒心中又痛又怒,待要喝止,卻開不了口